第369章:斷袖之癖
作者:八尋      更新:2021-07-29 13:54      字數:3108
  時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沒有直接回答喬易山的問題,而是說道:“喬兄如果信我,我倒能給喬兄出個主意,既能全了喬兄“劫富濟貧”的願望,又能讓政符退兵,不再與大穀山為敵。”

  “當真?”喬易山激動的站了起來,政符那邊派了一個軍長來剿匪,雖說穀安幫贏了幾次,但對方一直堅持不懈打持久戰,他們也頂不了多久。

  就算勉強頂住了,損失也是無法估量,正是深受此事困擾,他才會顧此失彼,讓王海林有了可乘之機。

  時霆擺擺手讓他先坐下。

  “時兄真的有辦法?”喬易山的語氣帶了些許急迫與期盼。

  “那要看喬兄肯不肯信我了。”

  喬易山道:“還請時兄告之真姓大名。”

  時霆知道喬易山是個聰明人,他在與喬易山的談話當中看到了一線機會,喬易山此人若是用好了,可以助他事半功倍,但他到底是土匪,究竟能不能講信用,究竟是不是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崇高,時霆其實並不敢打保票。

  這一趟大穀山之行,本就凶險非常,他不能與對方硬碰硬,隻能棋出險招,這一招好不好用,他心裏是五五開的。

  但是想要憑借一人之力平定匪患和拉攏劉清年,除非兵行險招,否則根本不可能成功,既然機會擺在麵前,無論結果如何,他都必須抓住。

  言卿此時並不在這裏,而是坐在池塘邊看魚,見到時霆和喬易山說著話,說著說著兩人突然站了起來,她的心也隨之懸上了半空。

  喬易山是時霆認定的突破口,想要用喬易山,必須放手一搏。

  時霆此時拱了拱手:“姓時,表字行之,家父時凱。”

  時行之……時凱?

  喬易山的瞳孔猛然收縮,竟是往後退了一步。

  他雖坐陣大穀山,但對外麵的消息也不閉塞,特別是他們這些土匪一直和政符軍對立,軍中的事情也是知道的越詳細越好。

  這時行之是軍警司司長,大帥的兒子。

  喬易山第一次見到此人就覺得他非同一般,現在聽他自報家門,竟是比他想像的還要高出許多。

  “大帥之子。”喬易山定定的看著時霆:“現在政符軍正與我們交戰,時司長就不怕我綁了你當人質?”

  “如果喬兄想這麽做,我願意束手就擒。”時霆目光清亮的看著喬易山,眼中無波無痕。

  喬易山也定定望著他,兩道目光相接之間,好像都在打量、探究著對方。 好一會兒,喬易山才走上前,突然拍了一下時霆的肩膀:“時兄的這份膽量,喬某人佩服,來來來,我們繼續喝酒 。”

  他拉著時霆坐下來,一人倒了一杯酒:“時兄不會是單槍匹馬過來的吧?”

  時霆往那邊看了一眼,喬易山隨著看過去,很快收回了目光:“這跟單槍匹馬沒什麽區別吧?”

  “實不相瞞。”時霆坦然:“喬兄猜對了。”

  喬易山一愣,沒想到時霆真是獨自前來,那個他說的小弟弟先不算數。

  “時兄一個人想要平定這場戰火?”

  “我一個人的力量自然是不夠的,好在遇到了喬兄。”

  喬易山喝了口酒:“那就請時兄說說你的計劃。”

  時霆道:“第一,這個王海林,絕不能死在喬兄手上,起碼明麵上不能,你們幫裏有規矩,自相殘殺者以命抵命,手下的兄弟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你們各個當家之間。”

  “現在不殺他,難道要留著他的狗命?”喬易山的拳頭握緊了,牙齒咬得咯咯響,滅門之仇,不能不報。

  “想要殺他,何須喬兄親自動手。”時霆說著就低語了幾句。

  喬易山越聽越覺得心驚,眉毛漸漸舒展,不由深深看了時霆一眼,都說將門無犬子,這時行之不愧是大帥的兒子。

  “第二,關於劫富濟貧這件事。”時霆喝了酒,眼皮微垂:“喬兄覺得富人就有罪?他們的財富就該被平分,就算被平分也是活該嗎?”

  對於這件事,喬易山並非從心眼裏讚同,他見過有錢人家,不但富足還有一副好心腸,發災的時候施粥散糧,不發災的時候,院門口來個要飯逃難的,也能施舍幾個饅頭。

  有錢人,並不一定都是壞人,更何況人家的錢財是靠自己的本事得來的,憑什麽要說人家為富不仁?

  見喬易山麵露糾結,時霆就知道他為人光明磊落,不算壞。

  時霆於是繼續說道:“劫富人不可行,富人當中也有好人,你們既是替天行道,怎麽能劫好人?”

  “時兄說得是,可我們是土匪,不劫富人去劫誰?”

  時霆笑了一下:“狄國人。”

  “狄國人?”喬易山聳了聳眉毛。

  “前關城的煤礦,那都是我們辛國的資源,狄國人不聲不響的霸占了經營權,將我們國家的礦產源源不斷的運送到他們國內,這和明搶沒什麽區別。”

  喬易山恍然,猛地一拍桌子:“時兄說得對,狄國人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我們不應該把矛頭對向自己的同胞。”

  時霆點點頭:“狄國人仗著自己技術發達,不知道從我們國家搶奪了多少資源,而且不必花費一分一毫,他們才是真正的坐享其成。”

  “時兄,我明白了。”喬易山拱拱手:“多謝時兄指點,不過,政符軍那邊……”

  “喬兄放心,隻要喬兄陪我做場戲,我必會讓他們退兵,我此次出行是奉了大帥之命,所有決定都可以先斬後奏,我答應喬兄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反悔。”

  “有時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喬易山拿起酒杯,“願我兄弟二人得償所願。”

  “好。”時霆也端起酒杯,大人撞杯之後一飲而盡。

  等到酒散了,時霆才回到臨時休息的屋裏,言卿已經拿掉了帽子,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的披在肩膀上,溫和的燈光下,她正捧著一個玉頸瓶在看。

  這裏雖然隻是一處小別苑,但是裝修的十分精致,裏麵的擺設也都格外用心。

  “看什麽呢?”時霆心情很好,從後麵走過來,連人帶瓶子都給抱到懷裏去了。

  言卿急忙把瓶子放回去,這是人家的屋子,要是打壞了東西就尷尬了。

  “你們談完了,還順利嗎?”她順從的坐進他的懷裏。

  “談完了。”時霆拿起她的一縷發絲把玩著。

  “有把握嗎?”

  時霆道:“一半對一半。”

  他將那縷發絲纏在修長的指上,纏了幾圈又鬆開,鬆開後又繼續纏著,“若是喬易山反悔,這裏大概就是我們的葬身之地了。”

  跟一個土匪談合作,如同與虎謀皮,這需要膽識與魄力。

  “我看那喬易山是個聰明人,也不是悍匪,更何況我們還救了他唯一的兒子,他不會手刃恩人吧?”

  “畢竟是土匪,殺人不眨眼的。”時霆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怕不怕?”

  “有什麽好怕的。”言卿笑道:“我和你出來這一趟,本就抱著與你同生共死的決心,就算死也是和你在一起。”

  時霆心裏一暖,其實剛才那句話也不過是隨意說說,他既敢在喬易山麵前表明身份,就是有十拿九穩的決心,對於人心的把握,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失敗過。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時霆摟著她的手臂一緊。

  “我知道。”言卿笑笑:“你也累了,洗了臉就快點休息。”

  這裏沒有下人伺候,一切都要靠自己,還好兩人都不是離了下人就會亂了陣腳的。

  三下兩下的洗漱完,時霆就熄了燈。

  這一路奔波,突然躺在平軟的床鋪上,言卿竟然生出幾分塵埃落定的感慨。

  她睜開眼睛,便看到時霆也正在看她,嘴邊帶著暖暖的笑容,十分明豔。

  她主動湊上前,還沒等說話,嘴巴就被他突然壓低的唇吻住了,緊接著一個翻身,她已經到了他的身下。

  喬易山本來已經躺下了,突然又想到了什麽事,急忙爬起來去找時霆。

  剛走到他的房間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他自然知道這聲音是什麽,當即就有些尷尬的僵立了。

  他記得時霆一直帶在身邊的那個男孩,白白嫩嫩,眉清目秀,他說是他的弟弟時,他就覺得奇怪,他沒事帶個弟弟出來做什麽?

  現在聽到裏麵的聲音,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位時司長,竟然還是個斷袖。

  喬易山也是個開明人,心想著人家喜歡男人也沒什麽不好,自己更沒權利管那麽多。

  本來想找時霆商量的事情突然就想不起來了。

  算了,明天早上再說。

  第二天一早,時霆剛推開門,就見喬易山在他的門口來回踱步。

  看到他,喬易山立刻迎上去:“時兄,你可算醒了,我等你半天了。”

  他無意中掃了一眼屋內,床鋪上一片淩亂,那個小男娃正蜷在被子裏,連腦袋都看不到,大概昨晚上沒被輕折騰。

  時霆發現喬易山的表情有些怪異,不過他沒有細究,而是客氣的問道:“喬兄找我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