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榕，你先下去吧。”言卿抬頭道：“八小姐的事情，我心裏有數了。”

  “是。”慕榕聽言卿這樣一說，便恭身退了下去，果然姑爺說的話，隻有小姐能聽懂。

  等到慕榕把門關上，言卿放下手中的茶杯：“先去洗漱吧。”

  “一起？”他眨了眨眼睛，發出邀請。

  言卿瞪他一眼，把一隻毛巾扔了過去：“自己去。”

  時霆無奈的接過她丟來的毛巾，不死心的再次確認：“真不要一起？”

  這次回答他的是一條飛來的毛巾，這次直接蓋在了他的頭頂上，被砸中的時司長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時霆洗澡的速度非常快，等他洗好出來，言卿已經坐在桌子邊，一身的幹淨清爽。

  等到兩人都洗漱完畢坐了下來，卻是沒有了睡意，那幾個表情的大頭娃娃的形象始終在麵前揮之不去，大頭娃娃臉上的笑容就像凶手對他們無聲的奚落。

  言卿拿過今天鄂遠拓印下來的數字，眉頭輕輕皺了起來：“那個表演團裏有幾十個大頭娃娃，凶手卻隻偷了四個，是碰巧還是有意為之？若是有意為之，那麽按照凶手的作案時間間隔來看，不久之後就會有第四名被害人產生了。”

  “所以，我們要在凶手再次殺人之前破解這些數字。”時霆眼色微沉，放在桌麵上的手不由收緊了，“大帥下周要在厄歌德舞廳舉辦舞會，舞會會邀請不少狄國人，明麵上是舞會，其實是政符與狄國人之間的開放式談判，而這幾起謀殺案針對的都是舞廳的舞女，我不得不把它和下周的舞會聯係到一起。”

  “你的意思是，凶手其實是衝著舞會去的？”

  “就算不是衝著舞會去的，也和舞會脫不了關係。”時霆語氣低沉，“大帥很快就會讓我限期破案，不然會影響到舞會的舉辦。”

  “想要破案，必須先破解密碼。”言卿是法醫，對於這種密碼實在是無能為力，就算是現代社會，留下密碼挑釁警方的連環案也隻發生在小說和電視裏，現實生活當中很難遇見。

  時霆的手裏也有一份拓印下來的數字，他盯著這些毫無規律的“天文”，眉頭輕輕皺著：“其實這些密碼非常簡單，難的是找到密鑰，隻要找到密鑰對應起這些數字，就能破解密碼。”

  “可我們要怎麽找到密鑰呢，這世界上用數字代表的東西這麽多，誰知道凶手是依照什麽寫下了這串數字。”言卿揉了揉眉心，“如果這個密鑰是凶手的心血來潮，想要破解它就是難如登天了。”

  “如果凶手是想要借此挑釁我們軍警司，那他一定會在現場留下關於密鑰的線索。”時霆道：“隻是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這個線索。”

  “時霆，你看。”言卿一邊聽著他說話，一邊盯著手中的紙張，“這個凶手寫7的時候，豎是直上直下的。”

  一般人寫7的時候，下麵的那筆都是帶有傾斜度的，很少有人會把7寫得直上下下。

  “這裏麵的4個7都是一樣的。”

  時霆湊過來仔細看了看：“確實是這樣。”

  其它的幾個數字，寫法大同小異，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唯有這個7與眾不同，看來是凶手的一種書寫習慣。

  “如果我們找到了嫌疑目標，這也是判定凶手的依據。”

  “幹得不錯。”時霆揉了一下她的腦袋，麵露微笑。

  她剛洗過頭發，還是毛茸茸的，因為離得近，他能清晰的聞到上麵清新的香氣。

  “不過想要找到嫌疑人何其容易。”言卿很快就歎了口氣，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我們連凶手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呢。”

  “別急，飯要一口一口吃，線索要一點點找。”

  時霆看了眼表：“時候不早了，休息吧。”

  等到兩人躺到床上，時霆拉滅了電燈，黑暗瞬間籠罩了下來。

  “時霆，你說凶手為什麽要故意留下密碼？”言卿依偎在他結實寬闊的胸膛上，手指在他的胸前畫著圈兒。

  “別想案子了。”他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嗓音有些沙啞，“還有，不要亂動。”

  此時，月光從窗外泄進來，落在紅紗的暖帳上，落在兩人交握在一起的雙手上。

  言卿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有些小心翼翼的貼在他的胸口上，隔著一層薄薄的衣實，她能聽到他強勁有力的心跳。

  他不讓她亂動，她就真的不敢動了，她知道自己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能撩起他的玉望。

  不久，頭頂傳來一聲嗤笑，“這麽聽話？”

  言卿抿著唇，也不說話。

  “好了，好了。”時霆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拍：“今天為夫很累了，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言卿並不相信他的話，事實證明，他嘴上說著累，身體並不累，在某方麵的能力，他堪稱王者。

  “睡吧。”時霆在她的發頂輕輕一吻，“明天還有得忙。”

  “嗯。”言卿輕輕閉上眼睛，“夫君，晚安。”

  “夫人，晚安。”

  圈在她腰間的手臂不由又緊了一些，耳邊回蕩他清雅的嗓音，讓這個夜晚的夢也愉快了起來。

  言卿一覺醒來，時霆已經不在身邊了。

  靜知進來送水的時候告訴她，天還沒亮的時候，時霆就已經離開了。

  “小姐，這是什麽呀？”靜知拿起桌子上的紙張，“好多數字，是電話號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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