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中旗槍擊案13
作者:八尋      更新:2021-07-29 13:51      字數:3212
  這個小門彈開後,言卿和白錦都愣住了。

  白錦很快反應了過來,臉上一喜:“有暗格。”

  言卿道:“這個暗格就在宋自先的椅子之後,隻要他旋轉椅子就能輕鬆夠到,他果然是把最重要的東西放在了眼皮底下。”

  “言小姐,裏麵有密碼。”白錦在驚喜之餘又麵露焦慮,“怎麽辦?”

  好不容易找到了暗格,竟然又被密碼橫加阻攔,宋自先已死,沒有密碼就打不開暗格。

  “能強行破開嗎?”

  “不行,是鋼製的保險櫃塞在了裏麵,就算強行破開書架和牆壁,拿出的也隻是保險櫃。”

  言卿想了想:“或許我們可以猜出密碼。”

  “猜?”六位數的密碼組合有一百萬組,一組一組試下去不知道要試到何年何月。

  “你還記得宋美美從宋自先那裏偷來的密碼箱嗎?按理說,宋自先不可能把自己的密碼告訴宋美美,那宋美美是怎麽打開箱子的?”

  “難道她靠的也是猜?”

  “除了猜她沒有別的辦法。”言卿的食指輕輕敲擊著膝蓋,“一般來說,普通人設置密碼都有固定的規律,比如說生日、紀念日、吉祥數字或者對他來說比較重要的日期。”

  “宋自先會用這麽簡單的密碼嗎?”

  “宋自先也是個普通人,這樣的密碼既方便又好記。”言卿問:“宋自先的資料你還有吧?”

  “有。”白錦從隨身的包裏拿出幾頁資料。

  言卿先是用宋自先的生日試了下,沒有對上。

  “會不會是他的入職日期?”白錦指著資料上的幾串數字:“他在同泰分行和總行的入職日期以及離職日期。”

  “不對。”言卿試過之後搖了搖頭。

  “城關鐵路資金被劫的那天呢,對宋自先來說,應該是個特別的日子。”

  “有道理。”言卿急忙輸入了劫案發生的日期,結果依然顯示不對。

  兩人先後又試了多組密碼,但都沒有打開密碼箱。

  白錦有些頹喪,“這個宋自先,到底設了什麽密碼,按理來說對他很重要的日期就那麽幾個,怎麽一個都不對。”

  “也許我們忽略了什麽。”言卿輕輕歎息一聲,一手支著額頭,閉上眼睛思考。

  如果宋自先不按常理出牌,設置的密碼是自己隨意編造的呢,那麽他們就算猜破了腦袋也猜不出來。

  無論如何,隻要有線索就要試一試。

  言卿睜開眼睛時,視線不經意的落在宋自先的辦公桌上,桌上有一個相框倒扣在上麵。

  她好奇的將相框扶起來,一張黑白照片躍於眼底。

  照片上是和睦的一家四口,中間坐著的男子正是一襲長衫的宋自先,他那時看起來非常年輕,大概隻有三十多歲,和他並肩而坐的婦人留著荷葉頭,穿著旗袍,應該是他的夫人,而在兩人身後站著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看起來都是十幾歲的模樣。

  “這是宋美美吧?”言卿問。

  “是她。”白錦感歎:“年輕的時候就是個美人。”

  “這個是宋自先的兒子?”

  “據劉翠和宋美美所說,宋自先的兒子在八年前出國留學,之後就杳無音信,更沒有照片了,不過,看他的眉眼都與這位宋夫人極為相似,應該是宋家的兒子。”

  “是出事了,還是不想回來?”

  “這個不清楚。”

  言卿發現,照片上宋自先兒子的麵部有些模糊,那似乎是長久反複觸摸造成的。

  有一朵煙花在她腦海中炸開,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有沒有宋自先兒子的出生日期和出國日期。”

  “這個需要問下劉翠,她應該能記得。”

  “我在這裏等你,你馬上去找劉翠。”

  “好。”白錦隱隱感覺到了一絲光亮,立刻馬不停蹄的離開了銀行。

  言卿凝視著麵前這張照片,唇角輕輕揚起。

  她的猜測應該不會錯,宋自先雖然吝嗇,但他到底是一個父親,而這個父親深愛他的兒子,在兒子離開後,他每天都在照片上撫摸他的臉,以至於這個地方變得有些粗糙和模糊。

  半個小時之後,副行長敲了敲門:“言小姐,你的電話。”

  白錦把電話打進了銀行,將兩串號碼告訴了言卿。

  言卿先試了下宋自先兒子的生日,不對,緊接著她又試了一下他出國的日期,按完最後一個數字,密碼箱叭的一聲打開了。

  此時她才終於知道,宋美美是怎麽打開了那個密碼箱,她大概也是猜了幾天,最後才想到她的哥哥。

  箱子裏放了一些文件還有一些存單以及金銀首飾,數量要遠遠大於宋自先放在家中的那個。

  言卿對於這些錢財沒有興趣,而是直接打開那一份份的文件,在翻開標有富山銀行字樣的文件夾時,她麵露喜色。

  富山銀行是一家國外銀行,有著嚴格的管理製度,而這份文件正是一份保險箱租用協議,協議上麵寫得清清楚楚,租賃人租用富山銀行的1867號保險箱,租用時間從201年的3月19日到203年的9月19日,為期三年零六個月,租賃期間不能提前開啟。

  在協議的最下方,宋自先的簽字旁邊,清清楚楚的寫著三個字:韓啟仁。

  這是韓啟仁和宋自先聯合存入的保險箱,協議一式三份,銀行以及租用人雙方各執一份。

  協議中規定,保險箱到期日,隻要手執本份協議就可以從銀行的保險櫃中取走密碼箱,並不需要兩人同時執協議前往。

  言卿興奮的合上文件,小心的放入夾子之中。

  有了韓啟仁留在案發現場的指紋,以及這份協議書,就算他把大帥搬出來都洗脫不了他的罪行。

  這件案子已經是鐵板釘釘,沒跑了。

  就在言卿存放文件的時候,一條黑影無聲無息的推開了門,手中的匕首閃過一道刺眼的光芒。

  背對著大門的言卿根本沒有發現有人靠近,在她裝好文件後才抬起頭。

  書櫃的門上鑲有玻璃,玻璃裏清晰的倒映著一張陌生的人臉。

  就在言卿猛然一驚的時候,那人忽然向後倒了下去,緊接著一聲悶哼就沒有爬起來。

  她快速轉過輪椅,正看到副行長在衝著她微笑,地上的黑衣人已經暈了過去,在他的手裏,還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言卿的臉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你,你是?”

  “言小姐,我是時司長的人。”副行長恭敬的說道:“司長叮囑過我,要在銀行裏保護小姐的安全。”

  “你是時霆的人?”言卿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副行長笑了笑:“白隊應該快回來了,一會兒把他交給白隊處理,抱歉,讓小姐受驚了。”

  言卿不敢想像,時霆在暗處到底發展了多少勢力,就連中旗銀行的行長都是他的手下。

  怪不得他當時那麽肯定,宋自先的密碼箱沒有存在中旗銀行的保險箱裏。

  副行長十分客氣:“言小姐不必擔心,剛才那個人是我故意放進來的。”

  言卿往地上看了一眼:“人證?”

  副行長點點頭:“韓啟仁知道你們在查證,一定會暗中派人監視你們,我就想借機留個人證。”

  “這個方法很聰明,但是會不會打草驚蛇?”

  “韓啟仁派出去的人眾多,少了一個也不會引起他的注意。但是,我要懇請言小姐不要把剛才的事情告訴時司長。”副行長一臉誠懇的央求,“若是時司長知道言小姐身陷險境,哪怕是一點點危險,我都會受到處罰。”

  言卿的麵前閃過時霆那張嚴肅的臉,不由笑了:“好。”

  副行長走後不久,白錦就回來了,他聽說有人偷襲,急忙詢問言卿有沒有受傷,言卿說,副行長來得很及時,這人還沒進門就被抓了。

  “你知道副行長是自己人?”

  白錦嗯了一聲:“知道。”

  見言卿目有疑惑卻沒有再問,他主動說道:“七哥在順城的人脈可以用星羅密布來形容。”

  所以,哪怕他被禁足院中,這個巨大的人脈網依然還在運轉,無聲無息中各司其職。

  言卿不由感歎,她喜歡的這個男人,隻能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麒麟豈是池中物”。

  帶著證據回到軍警司後,大家聚在一起開案情會議。

  白錦信心滿滿:“我們在宋自先家中的牙杯上提取到了韓啟仁的指紋,同時,我們在他的辦公室找到了這份協議,協議上有宋自先和韓啟仁的簽名,他們以兩人的名義將一個密碼箱存入了富山銀行的保險箱,不出意外,這個保險箱裏存放的就是三年前城關鐵路被劫的那批金條。”

  鄭筠拿過文件的複印件看了一眼:“到期日是203年的9月19日,後天就是19號了,我們隻有一天的時間來抓這個韓啟仁。”

  “對,如果我們不能拿到那個保險箱裏的東西,這些證據也可以被他狡辯。”

  “七哥現在不在,我們根本抓不了他。”鄭筠皺著眉頭,“想抓韓啟仁,必須要由七哥出麵周旋,韓啟仁背後保他的可是警衛團。”

  白錦撓著頭發:“怎麽辦,怎麽才能讓大帥放了七哥?”

  坐在角落處,一直沒有說話的言卿突然開口道:“或許,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大帥把時霆放出來。”

  眾人期待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她。

  “什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