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用一把止血鉗指向羅白梅的臉：“死者麵部腫脹，嘴角、眼角撕裂，鼻骨骨折，可見數十處寬約三厘米，長度最少十厘米以上的扁平條狀挫傷帶，挫傷帶下有嚴重的皮下出血。”

  “這是打擊造成的？”時霆道：“而且是頻繁的打擊。”

  言卿點頭認可：“寬約三厘米，長度最少十厘米以上的條狀物體，時司長能想到什麽？”

  時霆輕輕皺眉，腦子飛快旋轉：“難道是學校的戒尺？”

  言卿道：“我的推測跟時司長一樣，打擊羅白梅麵部的應該是竹製的戒尺，在學校裏十分常見。凶手用一把戒尺不停的抽打羅白梅，但這樣的抽打卻不會致死，凶手是在發泄仇恨。”

  “這樣就印證了我們之前的推測，這是一起仇殺案件，凶手跟冷玉、範東萍和羅白梅均有仇怨。”時霆道：“就目前的調查來看，能把三名死者串起來的人物隻有喬光了。”

  “喬光會不會跑了？”鄂遠有些擔心，“如果他跑了，我們真的就抓不到他了。”

  “不可能。”鄭筠信心十足：“我們在車站和喬家周圍都布控了，隻要喬光一出現，他就是插翅難飛。”

  時霆和言卿對視了一眼，似乎都看出了對方所想。

  時霆道：“雖然喬光的嫌疑最大，但案發時喬光不在順城，他是如何千裏遙控殺了羅白梅？”

  一句話讓眾人都沉默了。

  “而且你們不要忘了，喬光並不是護理女校的員工，他如何熟悉護理女校的環境，又是如何拿到104的門鑰匙？又為什麽要偽裝成鬼魂殺人？最關鍵的是，他的動機是什麽？如果殺了冷玉和範東萍是為錢為色，那麽殺他自己的老婆呢？”時霆道：“很多問題還無法解釋，不能先入為主。”

  “對了，這是羅白梅的遺物。”鄂遠指了指一邊的操作台，“我在屍檢前規整好的。”

  操作台上放著羅白梅的所有衣物，以及一個女士背包。

  時霆上前檢查了一番，似乎發覺少了什麽，眉頭輕輕蹙起。

  就在這時，一名警司匆匆敲了敲門，“司長，喬光抓到了。”

  ~

  喬光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頭發梳的一絲不苟，鼻梁上架著厚底眼鏡，說話聲音很低，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在他的腳邊還放著一個行李箱，顯然是剛下火車。

  “這位警司，我沒有犯法吧？我剛從前關城回來，腳剛沾上咱們順城的地兒，怎麽就被你們興師動眾的抓到這裏了。”

  “羅白梅是你的什麽人？”鄭筠掃了他一眼。

  “羅白梅啊，是我賤內。”喬光抬了抬眼鏡，“怎麽，是她犯法了？她犯法跟我也沒關係，不用連坐吧？”

  “羅白梅死了！”鄭筠單刀直入。

  喬光驚訝的瞪大眼睛：“死了？怎麽死的？”

  “難道不是你殺了她？”

  “冤枉啊。”喬光急道：“我這半個月都在前關城，怎麽可能殺她？對了，我的同事一直跟我住在一起，他可以為我作證。再說了，羅白梅是我老婆，我跟她無怨無仇的，我殺她幹什麽？”

  “雖然羅白梅是你的老婆，但是根據你的鄰居反應，你們夫妻關係並不和睦，你酗酒成性，酒後經常對羅白梅大打出手，甚至有一次還把她打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