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迎祥一驚：“老營現在在哪了？”

  李自成連忙說道：“闖王不用擔心，老營已經走到鹿蹄山附近了，隻要咱們一動老營就會從山裏潛過去跟上。”

  高迎祥臉色變了變站起來：“讓兄弟們準備準備，不等消息了，我們直接往南走，走汝州入汝寧府，咱們去江北！”

  上個月高迎祥跟洪承疇在關中大戰了一場，戰事不利才被迫被驅趕到河南，，大家正在休養生息，所以一聽左良玉來追，不管東麵有沒有朝廷軍隊，他決定還是不冒險了，直接開溜。

  高迎祥軍令下發之後，流寇各部立刻開始收拾行囊，他們自然不比軍隊，收拾個東西還要半天，上麵下了命令之後，不用半天就可以走人。

  消息傳到新軍營地，曹變蛟等人覺得可能是自己的行蹤暴露，黃得功摩拳擦掌：“怎麽樣，幹脆不等了，直接打！”

  孫應元和曹變蛟相互看卡，曹變蛟點點頭：“那還等什麽，在等人就跑了，傳令各部立刻發動進攻，孫將軍你負責高迎祥大營，黃將軍攻擊張獻忠，我來對付李自成，咱們立刻動身吧！”

  高迎祥準備的命令剛發出不到兩刻鍾，外麵張獻忠就闖進來：“闖王，東麵果然有官軍！已經到二十裏之外了，幸虧咱們截獲了左良玉的情報。”

  李自成也大步走進來：“闖王，東南方向出現官軍，看樣子想要包圍咱們，咱們快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高迎祥立刻站起來說道：“那還等什麽，立刻拔營，讓大夥把用不到的大件都扔了，咱們走伊陽嵩縣！讓大夥在嵩縣集合，分散走！你們回去也立刻拔營！”

  話剛說完，外麵傳來消息：“報！官軍已經抵達洛陽城東，正在進攻！東麵的兄弟擋不住了！”

  張獻忠臉一黑，東麵可是他的部隊，當初就是怕駐紮西麵對左良玉咬住，才躲到東麵，想著能提前跑。

  沒想到這次竟然東麵也來了官軍，這才多大會，自己還沒來得及回去就頂不住了？

  張獻忠抱拳說道：“闖王，我回去指揮部隊了，咱們山高水長，後會有期！”

  高迎祥點點頭：“你一路小心！”

  張獻忠現在的位置，等於是正好在弧形包圍圈的正麵，首當其衝，能不能活著出來都不一定，所以高迎祥才這麽沉重。

  張獻忠出了大營臉色變了數變招呼李定國：“派人回去傳信，大家分開跑，進山！到滎陽匯合！”

  李定國連忙問道：“幹爹，那咱們怎麽辦？”

  李定國可不傻，聽張獻忠這意思，他是不打算回大營了，這次跟闖王會晤，張獻忠帶著的可是自己的兩千精銳，隻要這些人還在，那隊伍隨時都能拉起來。

  但是要是回到東麵，被官軍咬住，那就什麽都沒有了，張獻忠有壯士斷腕的決心，李定國自然也不是婆婆媽媽的人，不就是老婆孩子麽，再娶再生就是了。

  張獻忠哼了一聲：“咱們也走伊陽，嵩縣，然後直接去南陽，咱們到湖北去逛逛，到時候闖王把官軍引到江北，咱們也能緩口氣！走！”

  流寇這邊亂了套，根本不知道張獻忠提前走了，傳令的到了東麵，流寇已經被擊潰。南麵的李自成部也是邊打邊退，跑的漫山遍野都是。

  新軍大營裏，參謀們忙碌著根據戰場的形式調配著軍隊，而三個指揮官自己確各自帶著五千的兵力追擊敵軍去了。

  到了中午黃得功那邊已經擊潰了張獻忠的部隊，但是審問俘虜才知道，張獻忠去高迎祥大營根本就沒有回來。

  黃得功見自己沒有抓到人，幹脆大軍直接繞城而過，打算從北麵突擊高迎祥部。孫應元走南麵，有流寇阻擋，搞不好自己還能先到。

  李自成的部隊邊打邊走，雖然是被新軍的火銃屠殺著，但是確實讓新軍的攻勢減緩。

  沒辦法攻擊再犀利，放槍那也要停下來整隊吧，所以到了中午雖然曹變蛟奮力追殺，還是連李自成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曹變蛟眼看流寇已經四散潰逃幹脆不再管小股流寇，直接奔著李自成的大旗猛追！

  孫應元那邊，老孫並沒有傻呼呼的去繞城，而是來到城下，讓守軍開門，打算從城內穿城而過，直接攻擊高迎祥。

  想法很美好，但是洛陽守軍可不賣他的麵子，以客軍常滋擾地方為由，洛陽知府直接拒絕了孫應元的入城請求。

  墨跡了一個時辰，孫應元見實在叫不開洛陽城門，不得已還是得繞城追擊，好在這個時候流寇已經四散潰逃，流寇就是再傻也沒有朝城牆根下跑的。

  不過這麽一耽誤之後，到了城西也隻剩下高迎祥的尾巴了，帶著部隊一路猛追了二十多裏，前鋒報告前方發高字大旗。

  好沒有來得及高興，後方確傳來軍令，曹公公吩咐，各營打掃戰場俘虜當麵流寇之後撤回洛陽城。

  眼看立功再望，孫應元對於監軍突然幹涉指揮那是非常不滿的，無奈他出身勇士營，更懂得這些太監的可怕，所以隻得悻悻然收兵。

  此戰新軍無一合之敵，但是確一條大魚都沒有撈到，三位匪首跑的實在是太快了，曹公公又不讓追擊，導致大家抓了一大堆流寇，將領都沒有幾個。

  回到大營，三人都非常不滿，黃得功嚷嚷道：“小曹公公，曹公公可是交代了，戰場上的事情，以我們為主，你不能幹涉我們指揮，這正追殲敵人的關鍵時候，您怎麽能下這樣的命令！”

  孫應元也搖搖頭：“我都已經追到高賊大旗了，結果您一個命令到手的功勞就這麽飛了！”

  曹變蛟也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他雖然沒有看到李自成，但是他相信一路追下去，總能逮到的！

  小曹公公嗬嗬一笑：“各位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顯然流寇提前得到消息，咱們的包圍圈還沒有圍牢固。

  網子都沒有紮緊怎麽抓的住大魚？而且就算你們追上帥旗，高賊等人就已經在帥旗下麽？黃將軍您繳獲了張獻忠的帥旗，張獻忠在麽？”

  黃得功嘟囔道：“不追怎麽知道在不在！”

  小曹公公托起聖旨：“咱家豈會無故讓你們回來，這不是有聖旨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