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林，我們這麽做，真的對嗎？”

  比爾博巴金斯站在地宮裏，站在滿是黃金的地麵上，看著不遠處矮人們忙碌著用一個古怪的滑輪機械，將地宮缺口處用一塊塊巨石堵得嚴嚴實實，臉上不禁流露出茫然的神色。

  這一路行來，這位年輕的霍比特人發現自己做了太多的錯事。

  “惡龍被何降服，我們卻竊取了他的勝利果實……”比爾博巴金斯看向索林。

  “這才不是那個卑劣的人類，什麽所謂該死的勝利果實！”索林橡木盾用赤紅的眼珠狠狠瞪著比爾博巴金斯，“你以為那個該死的人類為什麽會來到這裏？為什麽要降服惡龍？”

  “那是因為，他在迷霧山脈的妖精王國時，就可恥地竊取了我們即將重新奪回孤山的消息，所以他搶先一步而來，就是為了獨占這些寶藏！屬於偉大的索爾家族的寶藏！原本屬於我，山下國王的寶藏！”

  索林向前一步，用惡狠狠地眼神盯著比爾博巴金斯，咬牙切齒繼續道：“他可以殺死惡龍，但他卻選擇和邪惡同流合汙，就是因為他需要惡龍為他霸占寶藏，並組織我們！”

  比爾博巴金斯張了張嘴，無力道：“可是，我們至少可以分給他一些，而不是在他付出努力後，將他拒之門外，讓他白忙一場。”

  索林橡木盾冷笑：“我就是要讓他空歡喜一場，我連一個字兒都不會讓他得到！”

  “可是，他降服了惡龍！”比爾博巴金斯焦急道，“我們根本抵抗不了他，他太強大了！”

  “他進不來！”索林不耐煩擺擺手轉身就走，“我們會守住我們的家園，絕不讓該死的盜賊入侵！”

  “你別忘了那一聲巨響！”比爾博巴金斯急忙追上提醒道，“是何打開了山腹，他有辦法進來！”

  索林的身子僵了僵，腳步頓住。

  良久，他才緩緩轉過身來，臉上露出微笑。

  他拍了拍比爾博巴金斯的肩膀：“我們隻需要拖住他一段時間就夠了，比爾博，我們既然有能力收複山下王國的土地，就有能力捍衛它！”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比爾博巴金斯愣愣看著所鄰裏曲的背影，長長歎了口氣，喃喃道：“可是，這裏不是我們收複的啊……”

  轟隆！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使得整個地宮都震顫了幾下。

  所有矮人都愣住了，驚疑不定地看向缺口處。

  “不要停，繼續加固！”索林大步向這邊走來，大聲喝道。

  “索林！索林橡木盾！”缺口外，傳來何邪的聲音，從他的聲音裏，聽不出有任何感情。

  索林橡木盾眼神微眯，沒有作聲，隻是再次揮揮手，示意矮人們加快速度。

  “我知道你能聽到。”何邪在外麵繼續道，“我很高興地告訴你，你獲得了我的仁慈，我將給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選擇。選擇一，打開入口，恭敬地舔我的皮靴，用最卑微的態度乞求我的原諒，也許我將大度地收你為奴隸，允許你在我手下做最卑賤的工作，為你的行為恕罪。”

  這句話頓時讓索林橡木盾漲紅了臉，他渾身顫抖著，憤怒到了極點！

  何邪的話，讓他回想起他曾經背井離鄉，不得不在人類的村莊中以打鐵為生的淒慘日子。

  那麽的卑微，那麽的可憐。

  他發誓，這些話是他受過的最大的侮辱！

  而矮人們更是炸開了鍋，紛紛叫罵起來。

  但外麵的何邪根本不為所動，隻是自顧自繼續說著：“選擇二，我來打開入口，然後送你們這些卑劣而下賤的矮人下地獄！”

  “吼！”

  隨著何邪話音剛落，外麵穿來一聲龍吼，那是史矛革的聲音。

  矮人們頓時噤若寒蟬。

  他們齊齊看向索林橡木盾，而索林橡木盾滿臉憤怒，握緊著雙拳，發出巨大的咆哮。

  “不！永遠別想！你這無恥而貪婪的人類！你休想進來！也休想拿走哪怕一小塊金子！”

  “嗬嗬……”

  外麵傳來何邪的輕笑聲，似是嘲諷，似是回應。

  索林勉強壓製住怒火，對愣著的矮人們大吼：“繼續幹活！加固這裏！聽著，我已經向我的表兄，丹恩發去了求援的信息，他將很快趕到這裏，我們不需要支撐多久，但我們一定不能讓這個該死的人類進來！”

  外麵。

  何邪笑嗬嗬退後，轉頭對一邊已恢複精神，活蹦亂跳的史矛革道：“火龍果，打開這裏。”

  “如您所願，我尊貴的主人！”史矛革垂頭道，“另外請允許我謙卑地提醒，我的名字，叫做史矛革。”

  “那麽現在，它改變了。”何邪笑眯眯道。

  “火龍果聽從主人的召喚。”史矛革立刻乖巧地道。

  它退後幾步，突然咆哮著，狠狠撞向山體。

  轟隆！

  一聲巨響，地動山搖，然而它隻是把缺口處的巨石頂的一陣晃動，自己反而被撞得摔倒在地，使勁搖了搖頭，史矛革又搖頭晃腦地站了起來，嘴裏憤怒低吼著：“該死的矮人，他們一定用了某種該死的玩意兒！”

  說著，它退後兩步，又一次向山體狠狠撞去！

  轟！

  依然沒撞開。

  地宮中，矮人們在歡呼咒罵。

  “哈哈，你們進不來，該死的人類，還有該死的龍！”

  “沒錯，哪怕你們撞得頭破血流，也絕對拿不走一個子兒！”

  “下地獄去吧，愚蠢的何，笨重的龍！”

  “吼！”

  史矛革被矮人們激怒了，他這次盤旋而起，從高處俯衝而下，再度狠狠撞向山體！

  轟隆！

  依舊沒有撞開。

  另一邊，萊戈拉斯等三人遠遠看著這一幕。

  “走吧，陶烈兒。”萊戈拉斯突然歎了口氣，“我們對付不了他，而這裏發生的一切，也再和我們無關了。”

  陶烈兒緩緩點頭，最後深深看了眼孤山的方向。

  如果是之前，她或許會選擇留下，因為那個帶給她奇妙感覺的矮人就在裏麵。

  可現在……

  “我想我也該走了。”巴德道，“何說這裏不久後就會迎來戰爭，我必須為長湖鎮的人民找到出路。我……”

  他正說著，突然愣住，怔怔看著遠方，那裏，一隊騎兵正在飛奔而來。

  “是父親！”萊戈拉斯叫了起來，他驚訝地看向陶烈兒，“父親怎麽來了？”

  轟隆！

  身後，史矛革發動了又一次的撞擊，依然是無法撼動矮人們布置的封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