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無數輪回，縱使有著小石頭的記憶，也不會是當初那個傻的叫人不忍欺騙的小姑娘了。

  小石頭看不穿當初晴空的把戲，木笙歌卻可以一眼看透。她隻是不明白，既然沈域滋養的元魂並非她，那麽當初元魂碎成千萬片的她是如何轉世投胎的呢？

  又是如何穿越異世？

  這中間還有什麽是她想不明白的。

  但是，時間是個好東西，她可以抹平一切，同樣，一切也將浮出水麵。

  “天黑了，我們出去吧！”

  外麵還有許多的人和事在等著他們。

  “嗯。”

  沈域盤腿坐在功德燭前，看著眼前的兩人。

  腦海中浮現出天生一對的感慨。

  沈域與小石頭未有結局，沈域的骨血同小石頭的轉世卻能走下去。這也未嚐不是另一種延續。

  最後的最後，總歸也算他們在一起了。

  隻差最後一步。

  沈域閉上眼睛，身為神，他失職，身為愛人，他更是從未稱職。

  是該出去走走了。

  “答應過你的不會忘。”

  沈域坐化，入世曆劫。

  他想去看看山川大海，用人的身體體會四季風情，也許再歸來的時候，便是另一個全新他。

  沈域，不，現在是沈衍了。

  沈衍白衣廣袖，隨風擺動。從今以後，他便是真正的沈衍，一個有資格愛人的沈衍。

  “歌兒，嫁給我。”

  木笙歌是真的沒想到，沈域竟會將自己的身體贈與沈衍。說實話，她看著沈域的身體和沈衍的眼神，有些膈撐。頗有些婉轉哀怨的眼神，看的沈衍後背發涼。

  萬曆年初，黃道吉日，國師迎娶自在穀一名不見經傳的女弟子。

  玄城一.夜初夏，百花齊放。

  五大宗掌門齊聚國師府外，為新人賀禮。

  裴娘替新人裝扮，薄上了一層粉，又用黛染了眉後實在是無處下手。

  新娘子天然去雕琢，根本無需過多妝扮。

  鮫綃製成的內.衣，配上紅色繡盤龍的外罩，披上金絲藏珠霞帔，在廣袖邊緣嵌了幾圈螢色繡線。金色的纏枝鳳冠中央，一顆星辰點綴其中。忽閃忽閃的靈光伴隨著金葉搖曳生輝。

  貴氣雖逼人，此女卻壓得住。

  反而襯得她光華無度，使人挪不開眼睛，又不敢直視過久。

  “新娘子美極了，無怪乎竟也惹得國師大人下了凡塵。”

  裴娘雙手握拳做祈禱狀，也隻有小歌這般女子才配得國師大人。裴娘實在是想象不出來，若國師身側的女子並非小歌的模樣。想來想去，若無小歌，國師似乎便應獨自一人才為妥帖。

  木笙歌癟了小.嘴兒，倒像是她倒追了沈衍那廝似的。不甘憤憤的甩了廣袖，道：“便宜他了。”

  裴娘幾個掩嘴偷笑，也隻小歌敢這樣調侃國師大人。

  反正他們是俱都不敢直視國師天顏的。每每國師那般威嚴模樣，都壓迫的他們抬不起頭。仿佛脖子上的腦袋有千斤重。

  不知國師大人與小歌成婚後是否也這般冷清模樣，若真如此，可還怎麽園房。

  眾女相視一笑，似乎都在懷疑這個問題。若國師大人不會洞房可怎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