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卻懶於給一旁揪著國師大人衣角的晴空一個眼神。

  如此一來，晴空便也失去了先發製人的機會。

  分明未有一個眼神，晴空卻從木笙歌眼中辨出不屑。

  你算個什麽東西的味道出來。

  揪著沈域衣角的手頓時捏緊了，指甲泛出青白二色，可見其力道。

  不過因她是凡人，瞧不起罷了。

  可她生來便無靈台，清清白白的凡人體質。

  縱有改換體質的丹藥亦不能促她憑空生出一個靈台來。

  但總有一天這一切都會改變的，她會讓所有瞧不起她的人皆匍匐在她的腳下跪舔。

  沈域望著眼前雲淡風輕的女子，神色晦暗。

  誰也看不出他眼中的波瀾。

  但晴空知道國師內心一定是複雜糾結的。因為她聽見了國師那幾不可聞的歎息。

  國師歎息的是他的替身沈衍不顧一切隨他入了六角牢，甚至為救她幾乎隕滅，可她什麽也不知道。

  為求一求不得之人，他逆天改命，投入輪回。

  取自本體神力塑造替身，多年來，三間七域內為他尋小石頭之魂，消耗良多。

  一身神力所餘凡幾，唯借凡人信仰之力支撐罷了。

  這些年，替身皆陸陸續續回歸本體，倒算一解燃眉之急。除卻，那個他最出色的替身，沈衍。

  沈衍竟有了自己的意識，愛上了一個極似小十之人。

  甚至不惜自爆威脅自己這個本體，也要去六角牢中相救。卻又不敢露出麵目，膽小如他。

  嗬。

  他本就是他。

  當初，他亦如此！若當初，他能夠早早——

  世間終究難得雙全法！縱使他身為上古之神又如何？

  沈域：“為何傷人？”

  木笙歌抬頭看去，卻依舊看不清國師大人的容貌。可惜不知究竟是何等模樣，若真是個老樹幹，晴空倒真啃的下口。

  牙口倒是極好的。

  國師大人問責了，晴空心下一鬆，尊上仍是愛憐她的，她之於尊上到底是不同的。

  要知道，林瑟瑟到底說也是個金丹期的玄靈者。走出國師府，那也是妥妥的受人尊敬的金丹大師，有的是地方哄搶。

  如今卻似一個普通的侍婢遭受質問，這是大大的折辱，可比打上一頓使她更痛快。

  打一人與折辱一人，顯然是後者更得晴空心意。

  但無論是晴空還是沈域都意想不到，沒有不要臉，隻有更不要臉。

  木笙歌的人生宣言之一，當你的敵人不要臉的時候，你隻有比他更更更厚顏無恥，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打量著折辱她，嗬嗬，不存在的。她就壓根不知道什麽要做折辱。

  咳咳。

  木笙歌在沈域與晴空兩人，四隻眼睛的注視下，熬的大叫一聲。使出了看家本領，瞬間出現。

  在所有人未及反應的時機中，已經死死抱住國師大人另一隻腿，嚇得沈域險些沒一個哆嗦踢飛出去。

  “尊上啊，”

  木笙歌有如唱大戲一般捏著嗓子嚎著：

  “自瑟瑟身受重傷，身體玄靈之氣便時不時不受控製。瑟瑟並非有意傷了晴空妹妹，隻是當時靈氣不受控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