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刺目的鮮紅，讓她不知所措，她捂著耳朵連連搖頭，豆大的淚珠如弦般滾滾劃過。

  “不，不要啊。”

  不是哥哥的錯，是她的錯，為何死的不是她。是她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無衍慌亂攔住女子，不叫她親眼看這慘痛一幕。

  “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不該纏著你，是我不該纏著你，我知道錯了，我不再愛你了，求求你，把哥哥還給我吧，把我哥哥還給我吧，求求你，我給你磕頭，給你磕頭。嗚嗚——”

  女子跪在地上瘋了一般磕頭。

  無衍心慌意亂，他想說些什麽，可惜木笙歌看不見了，場景再次變化。

  此時春暖花開，處處是開的嬌豔欲滴的紅色花朵。潔白的蝴蝶挺立在豔紅的花朵上翩翩起舞、汲取花蜜。

  無衍腳尖點在一如蓋樹頂之上，遙遙望著遠方。樹上不時有紅色的楓葉落下，停駐在他肩處。

  遠方有什麽呢，值得冷清的上古神無衍癡癡遙望。木笙歌隨著無衍神的目光看去，什麽也沒有，空空如也，隻一片白芒。

  忽然，他看向木笙歌。

  木笙歌大驚失色，他看見她了?

  卻見無衍手心緩緩貼在心口，緩緩呼吸，又看向木笙歌，喃喃自語道:

  “未來竟是如此嗎?天地可改，初心不悔。原諒我，小十。”

  木笙歌聽不清他在說什麽，她甚至看不清他的麵容，看他時眼前總是朦朧一片。

  無衍神輕啟薄唇，吐出一枚晶瑩剔透的珠子。

  此珠得他萬年滋養，又凝聚神之心血，可聚天下靈氣。

  他扔下珠子，珠子卻似長了眼睛似的，竟然嗖的一聲鑽入木笙歌口中，直接入腹了。

  “呸呸。”

  木笙歌可不敢吃來曆不明的東西，她死命扣著嗓子，試圖扣出珠子。

  此時無衍神已悄然無聲落在她身側，眼睜睜瞧著她扣嗓子而不發一言。

  “你給我吃了什麽?”

  她可真是氣壞了，這什麽勞什子的無衍神看不見她，他就是一抹曾經無數個萬萬年之前存在發生過的幻影罷了。

  “神珠。可醫你身體殘缺。”

  木笙歌雖看不見無衍的臉，卻知道他此時一定盯著他。頓時便有些毛骨悚然。

  “你，看得見我。”

  難道是因為他是上古神的緣故，木笙歌想不通，卻也不想想通。這人一開始便能看見她，卻裝作看不見，害她像個傻子一樣。

  無衍並不回答木笙歌的問題，他自顧說道:“天將黑了。”

  便邁開步子，見木笙歌不追，又停了下來，轉身看她。

  此時實力懸殊過大，木笙歌自然不會選擇更加艱險的道路，她很是沒有骨氣的跟了上去。選擇離無衍神足夠安全的距離坐下。

  當然，是她自以為的安全距離。

  他們坐在高高的山崖頂峰上，腳下流淌著白色流雲。

  “日落了。”

  無衍道。

  於神而言，日落恰是人間日出啊。

  “日出了。’

  木笙歌道。因為她是人嘛。

  無衍不可置信轉頭看她一眼，說：“過來。”

  木笙歌裝作聽不見，山風咧咧，她耳朵不好，聽不見。

  無衍等過片刻，卻是不曾怒，反倒自己挪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