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在沈衍的書房內看過此類書籍。

  但她覺得此類仙術過於雞助，便不曾學。卻是習了擅長偷聽的小紙人。

  尤記當初借著挑.逗遊一的機會，將偷聽的小紙人藏與他身上，不料半點功用全無。

  看來她是沒這天賦。

  夜晚比想象的來的要早一些，寂靜的黑夜，淅淅瀝瀝的小雨，陌生的硬板床上夾雜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說香不香，說臭不臭的。使人心煩意亂。

  木笙歌翻過幾次，披了衣裳坐起來。將小格子木窗打開一條縫。冬雨透寒，也不知下到何時。

  她一點也不喜歡下雨，濕濕膩膩的感覺，衣服總也不能幹爽。

  可這一看不打緊，卻是將常走夜路的木笙歌也嚇了一跳。

  屋外黑壓壓的站了一片。。

  他們麵無表情，眼神無光，卻一個個直溜溜瞪大了眼睛，緊盯著窗戶縫隙中的木笙歌。

  使得她想起傳說中的張飛，也是這樣一雙瞪的滾圓的眼睛。

  瞪的這樣大，也不怕把眼珠子瞪掉嘍。

  他們，竟都是常安鎮的居民。

  木笙歌眼神極好，一眼看見站在滾滾人群後頭的玉滿樓的掌櫃的。他與白日不同，此刻微弓著肩，眼睛瞪著滴流圓。

  寒冬冷冽，雨束砸在身上發出‘啪啪’的響聲。

  雨水不斷從他們瞪的好似銅鈴般的眼中劃下，順著下頜滑落，滴在一雙雙赤足上。

  然而，他們紋絲不動。便是眼珠子也帶不眨一下，好似不知困倦與寒冷的木偶人般。

  突然。

  像是有所感應一般。

  一雙雙手，齊刷刷伸出來，指向窗後的木笙歌。

  饒是木笙歌，被這樣盯著，也不由後背生出一股寒意。

  她寒的並非這些被人控製了的居民，而是毫無察覺的沈衍。

  這樣一群人，不知不覺走到了她的窗外，而她竟全然不知。

  若非睡不慣這床，此刻，正該好眠，於屋外這群已然不能稱之為人的東西毫無察覺。

  她未察覺。

  元嬰期的沈衍也未察覺?

  這，才是最可怕的。

  臥榻之策，豈容他人鼾睡。

  對方卻逼近她之臥榻，不能不防。

  然，如何防，怎樣防，此刻她連對方什麽來路都不知曉。

  本笙歌與屋外這群‘東西’互相盯著，然後不屑一笑，裝神弄鬼。

  緩緩伸出手，用同樣的方式指著‘東西’，刷的一聲，翻轉手指方向，指尖朝地。

  若是有東西裝神弄鬼，不肯以真麵目示人，逼他現身便是。她自來不喜被人陰的感覺，從來隻有她背後陰人的份。

  今夜怕隻是一個警告，或者說，一個試探。

  來日方長，不是嗎?

  想到這裏，木笙歌淡定的闔上小木窗，將那一雙雙銅鈴似的眼珠擋在屋外。

  畢竟，確實磕磣。

  如有可能，她還是喜歡長的好看的，不需似沈衍這般變態，也得是肖小公爺那般俊俏才是。

  木笙歌不知道，闔上木窗的那瞬間，那群東西的眼珠子果然如她所言，由於瞪大過大掉了出來。

  一個個黑瞎子似的在泥濘的地上摸著，最後艱難的裝進眼眶中。就是不知眼珠子裝錯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