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平原？”張無悔疑惑了一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極北之地東玄大陸和北荒大陸的鏈接之地吧？”寒玉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弟妹不愧是天劍府供奉。”齊可摧笑著說道：“說實話，八大仙門基本都是隱匿這些事情的，畢竟對整個東玄的人心都不是什麽好事。”

  “什麽意思？”

  “三弟，記得我和你說過人族妖族上古之爭過後，有些妖族在戰爭中死去，有些選擇隱匿在深山大林或是秘境之中，而有些，則是向著更北方逃離，到的地方，就是北荒大陸。”齊可摧雖然表情沒有變化，但是語氣卻十分沉重，“而這皓月平原，就是東玄和北荒的鏈接之地，那是一處數千裏長，將近萬裏寬的平整岩石地形，有東玄和北荒的地脈之氣為基，傳聞甚至曾經東玄三大帝境聯手，都沒能擊碎皓月平原，徹底阻斷人族和妖族的聯係。”

  “。。。”三大帝境出手這種事情，他張無悔雖然不是修士，但是隻要方法得當，也能和龍門境修士一較高下，所以也能大致推測一下那究竟是何等場麵，不僅有些目眩。

  “既然說是東玄和北荒的鏈接之處，證明在皓月平原南北，是兩座大陸最近的地方吧？”趙清雅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為何妖族不繞過皓月平原，攻打過來？”

  “弟妹這問題問得好。”齊可摧打開折扇，搖了搖頭，“這就是我們這方天地的奇特之處，皓月平原之外，除了我們大陸的土地，就是那浩瀚無際的海水，而隻要是禦空在海麵之上，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都會受到極大的壓製，比如我是元嬰境，在那壓製之下，頂多隻有虛丹境的修為。”

  “跨海就會成為活靶子是嗎？”張無悔也想明白了其中關鍵，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隻要境界夠高，眼神都是極好的，一目千裏並不是什麽傳說。

  “嗯，妖族雖然體魄雄厚，但是禦空戰鬥反而是大多妖族薄弱的一項，這也是為何很多妖族會化為人形戰鬥的原因。”眾人推杯換盞，而齊可摧則是一邊喝酒一邊娓娓道來：“而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關鍵的問題是，除了皓月平原之外，那看似平靜的海洋之中，有著極其多樣的。。。。。魚妖？我們暫且這麽定，雖然在我們儒家那些海中之物都各有名字，但是介紹起來太複雜了。而這些根本沒什麽靈智，隻知道以本能行動的野獸，卻擁有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都沒有的強悍境界，比如一條巴掌大小的銀魚，也有可能瞬間刺穿一位龍門境修士，而皓月上因為常年戰鬥，不少魚妖都知道等在這裏，總能或多或少吃到一些海洋裏沒有的食物，有些捕獵者也會跑到這裏來狩獵其他魚妖，最誇張的一次，就是一位妖族半帝帶軍出征，仗著境界想要跨過海洋奇襲東玄，卻在飛到一半的時候被兩隻半帝境界的名為——虎鯊的恐怖魚妖，撕裂吞入肚中。”

  “而自從上古之戰開始，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都有不少嚐試跨過海麵，無一例外，都被埋伏在海麵之下的魚妖吞食了。”齊可摧搖搖頭，博學多識的他已經翻閱了無數文獻，對那各式各樣的魚妖可以說是畏懼的很。

  “而這一次，則是妖族又蠢蠢欲動，其實每年甚至可以說是每時每刻，皓月之上都沒消停過，雖然我還沒去過，但是聽聞去過的師兄們和長輩們說過，戰時激烈之時，甚至萬裏平原，沒有一寸土地沒有鮮血。”齊可摧說道此處，也是頗多感慨，“而殺生院，就是在平原之上建立仙門的存在。”

  “殺生院，這名字我倒是熟悉。”一直坐在原地安靜喝酒的焱心，突然接茬到：“大概是一千多年前？我曾經遇到一位想尋覓我蹤跡的殺生院修士，因為在那之前我已經兩百年沒見過任何人，有些無聊，在考驗她的時候就和她多聊了很多。”

  “考驗。。。”張無悔有些無奈的捂住腦袋，“不會是把人家沉入岩漿之中吧？”

  “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麽考驗？”焱心歪著頭，樣子倒是很可愛，但是張無悔可是知道，她口中那位殺生院修士，恐怕連骨灰都沒剩下。

  “她好像在殺生院也算是一位有地位的，而且性格 ，長得也很漂亮，尤其是那一對胸前的雄偉，連我都很好奇是怎麽張成的。”焱心毫不在意的繼續說道：“她告訴我最早是儒釋道三門帶著眾多大戰之後仍有一戰之力的修士門派抵抗來自北荒的反撲，建造了最早的皓月之牆，那是一座連綿萬裏，高千丈的巨大城牆。而後在連綿不斷的戰爭中，有一位本不起眼的小修士，一步步靠著斬殺妖族登頂，成為帝境，也就是殺生院第一位帝境——戰帝，而後在三門的幫助之下，徹底完成了那易守難攻、遍布機關的城牆，而殺生院，就坐落在城牆之後。”

  “嗯，焱心弟妹這話說的是沒錯，根據我查到的典籍，確實是如此。”齊可摧點頭說道：“而戰帝的留下心法，也是以殺養境的極端路子，而殺生院修士每年更是死傷不計其數。”

  “可是，，，這樣，，，，”

  “三弟，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齊可摧笑著搖搖頭，“殺生院可以說是八大仙門之中最不像仙門也最極端的存在了。除了八大仙門都有的各種修士之外，殺生院還有勘探師和養育師這兩種古怪的修士存在，一個是專門負責甄別出生嬰兒有無資質的，甚至連隻能到納氣境的都不放過，而另一個就更奇怪，清一色的女子，而且境界不低，一聲都在誕下子嗣，隻為了對抗妖族，淪為隻剩生育的存在。”

  “這。。。。不是邪修手段嗎？”張無悔都有些震驚。

  “最初其他幾大仙門確實是這麽覺得的，為此彈劾、調查殺生院的次數非常多，甚至幾次差點釀成巨大衝突，但是經過近萬年的觀察，這些女子修士沒有一個是被迫的，就算是有被迫的，基本也是殺人魔頭這種被八大仙門追捕的魔道邪修。”齊可摧說道這裏，又是一聲長歎，“我不知道這些女子修士都是怎麽想的，殺生院甚至為了培養出可能會更強壯的孩子，每次都隻派遣最強的男修士去和她們行男女之事，該說是太過現實，還是太過殘忍？反正我齊可摧是自愧不如，等到了殺生院，我一定要給那些為了人族對抗妖族大業的偉大女子們，敬上一杯酒。”

  “可是，單憑殺生院自己，恐怕擋不住妖族吧？”江刹微微皺眉，詢問起了關鍵。

  “那是自然，雖然殺生院自願承擔此事，而那些妖族的金丹啊、筋骨血肉都是上等的材料，殺生院也因此成為上三門之外最富有的存在，但是依然不可能憑一己之力擋住整個北荒的進攻，每逢戰事，八大仙門都會帶著轄域之下的仙門和大國軍隊趕往戰場，一旦如此，那就真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甚至曾經染紅過皓月平原兩側的海峽，屍體連那些貪食的魚妖，都足足啃食了兩年之久。”

  隨著齊可摧說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甚至世麵見的比較少的趙清雅、趙清韻、謝靈落三人臉色都雪白了起來，趙清韻更是不受控製的嘔吐了起來。

  “如此說來，大哥，你要上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