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老杜跟他幾個哥們合夥，也做了一家公司。隻是做得沒有你們公司這麽大，這麽好。”

  ??汪菲不想讓張茂看輕杜宇鳴，她就替杜宇鳴說起話來。

  ??“我知道你家老杜那個性格，他是一個做內容的人才，但是做生意嘛，他還是欠缺一些東西。”

  ??張茂咧著嘴看著汪菲，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

  ??汪菲知道張茂說的，確實是實情。

  ??杜宇鳴以汪菲的名義，跟自己的幾個朋友一起開公司。

  ??除了剛開業的前兩年，還算賺了一些錢以外，最近這兩年，汪菲就沒有見賬目上，真正有多少盈利。

  ??賺的那些錢，還沒在公司的賬上睡上一覺，就又給支付出去了。

  ??杜宇鳴自從接手做《唱吧，新聲代》這個欄目以後，他在電視台裏麵的工作日程，就非常緊張。

  ??公司那邊的例會，現在就由汪菲去幫杜宇鳴代開，回家以後再轉達給杜宇鳴。

  ??汪菲雖然不懂財務，但是也看得懂賬麵上是賺了錢，還是虧損。

  ??汪菲看到他們在做賬的時候，給員工報銷去都江堰出差的差旅費，當天打來回的，竟然可以報銷一千塊錢。

  ??汪菲覺得這個就很不合理，她回家給杜宇鳴講了以後，杜宇鳴卻有些不以為然。

  ??他說，出門辦事哪有不請客吃飯的道理。這一千塊錢也許是包括了餐費的。

  ??汪菲說，她仔細看過報表，餐費是另外報的五百。

  ??杜宇鳴覺得汪菲太摳小錢了，關於公司的事情，就不想跟她細談。

  ??前幾天，執行總經理王棟給汪菲講，他們最近打算引進小視頻業務，公司需要買一些攝像方麵的設備。

  ??汪菲說，現在一部手機，就可以拍出很好的視頻來，根本就不需要去買專業設備。

  ??這些設備就跟汽車一樣，一旦到手，就會貶值。

  ??如果真需要拍，可以讓杜宇鳴他們電視台裏的攝像師，來幫個忙。隨便給他們一點辛苦費就可以了，沒有必要自己去買那些東西。

  ??王棟對汪菲的話，很不以為然。

  ??他繞過汪菲，直接給杜宇鳴打了一個電話。

  ??說公司最近跟一位客戶談合作，客戶希望他們能夠幫自己拍幾段小視頻，放到網上去播放。

  ??因為對畫質要求比較高，所以最好是用專業攝像機去拍。

  ??公司將來可能會接到，很多客戶這樣的要求，自己沒有設備是不行的。

  ??杜宇鳴覺得這種事情，如果他安排自己手下的攝像師，去做的話，別人會認為他是在“假公濟私”。

  ??如果有人把這些事情，匯報給台裏麵的領導聽，到時候可能會壞他的事。

  ??他想了想以後，就同意了王棟，購買設備的這個建議。

  ??汪菲跟杜宇鳴無論是家事，還是公司裏麵的事情，兩人意見相左的時間，都非常多。

  ??每次，汪菲的話，被杜宇鳴一口否決的時候，她都非常的鬱悶。

  ??她覺得，杜宇鳴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他遲早會被他的這幫所謂的兄弟，給騙得破產。

  ??她見張茂跟自己的意見一致，忍不住動起了小心思。

  ??她想努力說服杜宇鳴，從現在這家公司裏麵撤股，然後去北京，在張茂的公司裏麵工作。

  ??對於自己當年，很不理智地離開北京的行為，汪菲一直深深地後悔。

  ??她覺得對於做傳媒的人來說，隻有北京才真正具有做大事的土壤。

  ??想到這些，她就對張茂說：“他平常都很忙，今天稍微有一點空，要不這樣，我約他過來，你們見麵聊聊。有些話，我擔心轉述不到位。”

  ??“好。另外，我聽人說，李肖宇是你家老杜的外甥，能不能讓他也過來一下，我看看。”

  ??“你又在打什麽主意了？”汪菲一眼看穿張茂的心思。

  ??“是這樣的，我們公司的那幾位合夥人，都覺得李肖宇不錯。如果老杜同意的話，可以簽到我們公司來。現在，我們公司也有經紀部，可以簽約藝人。”

  ??“那等老杜來了再說吧，他同意的話，就讓你見見李肖宇。”

  ??“你們把這個孩子，保護得還挺好的啊。”

  ??“那是，我跟老杜完全把他當親兒子。”

  ??周六中午，因為有李肖宇在場，杜宇鳴跟張茂之間，除了談工作以外，沒有去聊兩人大學時的生活。

  ??汪菲這個“掮客”，呆在三個談正事的男人中間，也就不覺得尷尬。

  ??因為杜宇鳴陪張茂喝了一些酒，吃完午飯以後，李肖宇就開著杜宇鳴的車，將他和汪菲送回家以後，再去電視台跟顧筱峰匯合。

  ??杜宇鳴很久沒有喝過這麽多酒了，他覺得有些上頭。

  ??回家以後，他就進書房去躺了一個下午。

  ??晚飯之前，汪菲進去看他。

  ??見他酒醒了，就跟他聊起了張茂中午說過的那些話。

  ??杜宇鳴對張茂這個人，沒有汪菲的評價那麽高。

  ??他對汪菲說：“就你那同學，你知道業界是怎麽評價他的嗎？

  ??別人說他，跟年輕人談夢想，和中老年人聊情懷；跟女人談愛情，和男人聊色戒；跟資本家談回報，跟團隊談奉獻。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杜宇鳴鼻子裏麵冷哼了一聲，對張茂這個男人，一臉的不屑。

  ??汪菲聽到杜宇鳴這話，哈哈大笑了起來，“我覺得張茂這麽做沒錯啊，現在這個社會，本來就應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然，你怎麽說？”

  ??“他的那一套，不了解他的人，可能會買賬。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嘴巴裏麵，隻會跑火車。他喜歡不花錢就辦事，或者是少花錢辦大事。

  ??他吹的那些，聽起來熱鬧，其實沒什麽搞頭。”杜宇鳴對張茂給汪菲灌輸的那些東西，完全不感興趣。

  ??“剛才，我到網上去查過他們公司的資料了，他們真的已經進行過兩輪融資了。

  ??那些投資人又不是傻子，如果他們公司真有那麽差，別人也不會拿自己的錢去打水漂。”汪菲不讚同杜宇鳴對張茂的評價。

  ??“他們那種皮包公司，過去就是一幫在正規的電視台，混不走的人出去開的。

  ??那種野雞網站，到處偷別人節目的創意，然後瞎拚亂湊，我才不會跟著這些下三濫一起混呢。”說起自己過去的這個情敵，杜宇鳴一臉鄙薄的表情。

  ??“你能幹，你清高，這麽些年來，你自己又做了些什麽東西出來嘛，公司你做不走，節目你也做不好。

  ??你自己說，你離開了現在的崗位，你能夠做些什麽？”汪菲最看不上眼的，就是杜宇鳴身上的，這種盲目自信的樣子。

  ??杜宇鳴被汪菲的話，給噎得差點背過氣去。

  ??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汪菲又接著說道：“張茂說，他在網上聽過鄲鄲的歌。他說鄲鄲很有潛力，可以考慮跟他們公司簽約。

  ??由他們公司出錢、找人，全力包裝和打造，鄲鄲跟她的那個樂隊。”

  ??汪菲想了想以後，還是將自己過去的情人張茂，跟她說過的話，轉述給了杜宇鳴聽。

  ??“鄲鄲有成為明星的潛質？你們還想全力地包裝打造她，你們就別拿她，來惡心我了。”杜宇鳴不滿汪菲一晚上都在說張茂，他忍不住拿自己的女兒來撒氣。

  ??他看著汪菲的眼睛，一臉的怒氣，“你給她轉的國際學校，一年十幾萬的學費，她上了幾天？

  ??你給她報的補習班，她去上過幾次。一年幾萬的補習費，那不是錢啊？

  ??在她的身上，你算算，一年要花多少錢，你們把我當印鈔機啊？她除了會吸大人的血，會啃老之外，她還會什麽？”

  ??“你就知道損自己的女兒。算了，我懶得跟你說了，我去看看英姐把晚飯做好沒有。做好了，我叫你。”汪菲說著，就氣洶洶地離開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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