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將功抵過

  “臣等遵旨。”

  看歐陽浚和鍾太傅爭論了大半天，最後皇帝還是開口選擇讓歐陽霄去徐洲處理水患，那些大臣也不敢再多說什麽了，隻得齊齊的開口附和。

  “既然你們無人反對，那此事就這樣決定了。”

  看自己說完話之後，那些大臣也都閉上了嘴，歐陽燁才覺得清靜了不少，心中暗暗的放下了一口氣。

  上朝的時候，若沒什麽大事，那些大臣便都是一直沉默的站著，一旦遇上什麽大事，他們又隻會爭吵不休，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隻會吵的歐陽燁腦袋疼。

  今日遇見徐洲水患的事，又是和之前一樣，雖說他知道徐洲倒塌了一座大山，但左右山已經倒了，現在也無力回天了。

  那些大臣有爭論到底派誰去的功夫，還不如多在朝堂上給歐陽霄出出主意來的實在，他實在是被這些大臣吵的頭疼，也真的是不想聽了，才會出言直接拍案定下此事。

  徐洲水患的事到現在算是告一段落了，看那些大臣都不說話，歐陽燁突然覺得有些煩躁，便抬手示意了一下高昌，那意思很明顯，他已經不想繼續坐在這裏了。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在看到皇帝的手勢之後，高昌幾乎是沒有猶豫便直接開口喊了這麽一句。

  ……

  “老臣有事啟奏……”

  約莫過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就在高公公準備開口喊退朝的時候，季唯突然出了聲。

  他思前想後的，覺得徐洲那少女失蹤案，還是得告訴皇上，畢竟那些可都是人命，而且他看皇帝知道徐洲水患的事之後，好似沒有多生氣。

  所以他才大著膽子開了口，這事確實是不能不上報，而且他也想碰碰運氣，看皇帝會不會暴怒，再不濟，還有歐陽浚呢，他怎麽也會替自己說上一兩句話的。

  季唯做事，歐陽燁一向放心，今日看他似是有些糾結的樣子，也多少猜到了一些，估計他是遇上什麽難事了才會這樣。

  所以他也沒多說什麽，或者是表現出任何的不耐煩，反倒是很好脾氣的開口問他道：“季卿，有何事要上奏？”

  “啟稟聖上，臣……臣昨日剛接到的消息，徐洲一連數日，有好幾名少女失蹤，調查了大半個月還是一無所獲，許是底下的官員看徐洲發生了水患，覺得此事徹底瞞不住了，才連夜將此事稟告給了老臣。”

  “此事很是棘手，老臣身為刑部尚書，有失察之罪，求皇上給老臣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待老臣將此事調查清楚了，聖上再責罰老臣，老臣定不會有一句怨言。”

  季唯為官多年，求生欲也不是一般的強，向歐陽燁稟告了這件事之後，還知道說些讓皇上消氣的話。

  少女失蹤這一樁案件，徐洲的官員查了半個多月都沒有查到一點消息，隻怕皇帝此刻也想盡快調查清楚這件事。

  他在說了事情之後，還說自己要將功補過，先調查清楚這件事，然後再讓皇帝決定如何處置他。他調查事情也是需要時間的，待事情調查清楚之後，皇帝的氣說不定也消的差不多了。

  那個時候估計皇帝隻會為了破案而高興，說不定就不會再追究他失察之罪了，畢竟這件事一開始是出在徐洲的，他人在京城，鞭長莫及也是有的。想來皇帝也會體諒他的吧？

  “怎麽徐洲最近老是出事？一連半月，失蹤了十數名女子，這麽駭人聽聞的事，竟然敢隱瞞到現在才稟告！徐洲知府是不是看最近日子過好了，想以此來吸引朕的重視？”

  “一下子出了這麽大兩件事，都是到了他不能解決的時候才上報，我看徐洲知府的烏紗帽是不想要了吧！傳令到徐洲，命徐洲知府進京來見朕！”

  歐陽燁原本還有些感慨，作為刑部尚書的季唯，平日裏處理的案件多，還有些心疼他的，沒想到他一開口竟會是這麽一個重大的事。

  偏偏他這邊才剛剛處理完徐洲水患的事，現在又來了一個少女失蹤的刑事案件，叫他如何能不氣？

  不過說實話，歐陽燁氣歸氣，好在他也知道季唯平日裏做事認真，而且一直任勞任怨的，今日的事也不能全怪在他身上，所以他才會拿徐洲知府說事，並沒有直接開口訓斥季唯。

  “季大人的話也不失為一個辦法，朕暫且不追究你的責任，但你要盡快將此事調查清楚，若徐洲再出現一個失蹤的少女，你頭上的烏紗帽就不用留了。”

  雖然皇帝沒有過多的怪季唯，但恩威並施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不給季唯一點壓力的話，這滿朝的文武百官便會覺得，他有心在偏袒季唯。

  “老臣多謝聖上不殺之恩，定會竭盡全力將此事辦妥的。”

  季唯沒想到皇帝會這麽和他說，心中激動的不行，無論如何這幾日，他還可以保住自己的腦袋，徐洲的事對他這個辦了幾百件案子的人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哪位大臣還有事情需要說？沒有的話今日便到這吧。”

  一連處理了兩件大事，歐陽燁感覺自己的耐心什麽的已經快到極限了，在季唯說完話之後，沒有再示意高昌，便直接開口問了這麽一句。

  “臣等恭送皇上。”

  底下站著的那麽多大臣，早已察覺到歐陽燁的情緒不對了，今日上朝說的這兩件事，沒有一件是小事，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哪還敢出聲說話？

  隻求歐陽燁的怒火不發泄到自己身上便好了，更別的再去稟告事情了。

  “既如此，那便退朝吧。”

  看沒有人說事，歐陽燁直接開口說了退朝，他得回去緩緩，然後再好好思量思量，看著兩件事是不是有什麽聯係。

  “恭送陛下。”

  眾大臣再次開口說了這句話，然後便都站在原地，一直到歐陽燁離開，他們才散去。

  ……

  “宣王爺留步。”

  歐陽浚其實並不是很關心徐洲少女失蹤的案件，他的心都在銀礦山上了。

  原本也是想能趁著此次案件和刑部搭線的，沒想到皇帝會不追究季唯的責任，反倒是讓他先放手去調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