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城西市，馭兵齋。

  ??江凡到來後直奔內堂，在這裏包滿意、趙山淮等人齊聚一堂。

  ??包括剛到來的金馗在內，就連李成凉也在列。

  ??“大人！”

  ??眾人齊齊見禮，江凡抬抬手，找個位置自顧坐了下去。

  ??“金馗這次回歸，帶來了煙雨樓不少消息。”

  ??“相信，關於商廷之事他都說了，我們當務之急就是要盡快打通商廷這一塊版圖的空白。”江凡說道。

  ??“大人，我不日就將啟程前往商廷與宋刺碰個麵，相信很快就能有有價值的消息帶回來。”

  ??“另外，我突然消失一事，恐怕現在煙雨樓那邊已經有所察覺。我怕，到時會將我們暴露出去。”金馗不無擔憂道。

  ??江凡燦然一笑，擺手道：“這個你無需擔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裏終歸是秦國的國都，況且我們也不一定要怕了煙雨樓。”

  ??聞聽江凡的言語，金馗莫名的眼前一亮，似想到了什麽，當即坐下不再言語。

  ??江凡看向李成凉，笑道：“成凉，難得你能出來一次。上午我見秦元慶之際，就估摸著你應該會過來。果不其然，被我蒙對了。”

  ??“哈哈哈，大人妙算，我能過來的機會不多。此次前來，就是帶來些消息。”

  ??“關於秦氏的？”江凡問道。

  ??“不錯，好叫大人得知。”說到這裏，李成凉停了下來。

  ??隻見他自懷中摸出一張紙片，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一些旁人看不懂的符號。

  ??他照著紙張說道：“大人，每晚子時三刻到醜時一刻，皇宮大內都會有一種奇異的氣息波動。這個規律很準確，小人記錄有一月之久，從未出過偏差。”

  ??“還有，近半月以來，六皇子殿下，總會在亥時前往禦書房。在內停留長則半個時辰，短則一刻鍾，頻率非常頻繁。”

  ??“不光是他，就連其他皇子皇女，也都時常有這種現象。唯獨大皇子秦朝先，他一人被排除在外，一直未得召見。”

  ??說完，李成凉就靜默了下來。

  ??內堂中，諸多目光紛紛停留在江凡身上，等待著他出聲。

  ??“那種氣息波動，你能確定具體嗎？”江凡皺眉說道。

  ??他心裏也很疑惑，但若追根究底，他有種直覺，或許與秦氏先祖有關。

  ??這是他自江家老祖身上得來的啟發，這些歸來的老家夥，或許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難言之隱。這些，外人是很難知曉的。

  ??“大人，小人能夠排除，並非元氣波動，亦非先天罡氣的波動。若按照大內皇宮整體來看，小人一直有種猜測，那可能是靈魂波動。”

  ??“靈魂波動？”江凡疑惑加重。

  ??靈魂波動很特殊，但也最是容易被人發覺。除非修習有特殊功法，就例如江凡的斂息藏神術，不然的話很難瞞過他人。

  ??思索再三，江凡看向李成凉道：“或許，你可以從秦元慶或是其他皇子皇女身上找到答案。”

  ??聞言，李成凉若有所思，重重點了下頭。

  ??這時，趙山淮開口道：“大人，近日來，佘青岩等人活動頻繁，且都在江陰府一帶。至於具體在做什麽，小人還在關注。”

  ??江凡若有所思，佘青岩與胡不歸這幫地行使，他已經有許久不曾搭理他們了。

  ??每次巡天使交代任務，江凡都是直接甩給他們。

  ??他自己則樂得做一個甩手掌櫃，時間一久，若非趙山淮提及，江凡隻怕差不多都快將他們遺忘了。

  ??“這一年多來，他們擴張得很迅猛。單從人數上來看，就翻了數倍。提供給我們的一些資源，也在成倍增加。同樣的，他們的收獲也頗為豐厚。”

  ??“小人一直在想，是不是可以在適當的時候，也可以將他們拉過來，替我們做一些我們忙不過來的事？”

  ??江凡擺了擺手，打斷道：“這個想法千萬不要有，他們非我族類是其一。其二，他們身後乃是遠古妖庭這種異世界勢力，我們不知深淺，一無所知。從他們身上獲得發展的初始資源，就已經是當初的無奈之舉。如今，我都有些想甩開他們了。”

  ??“基於此點，我們今後能避過他們就避過。能不招惹他們，就盡量不要招惹。踏踏實實與他們做生意，將是我們最大的限度。”

  ??趙山淮點頭應承，但隨即又道：“大人，佘青岩與江慕白一直走得很近。而他，目前來說，是他們幾個中勢力最為豐沛的。前不久，江慕白去往臨川之際，佘青岩曾與江家一名族老有過接觸。”

  ??“此事當真？”江凡麵色微變。

  ??“大人，千真萬確。”

  ??“小人細查之下發現，近一年的時間，佘青岩陸陸續續與那名江家族老，有過三次短暫的會麵。每一次都做得極為隱秘，小人也是花了很大心思才挖出來。”

  ??江凡站了起來，他背著雙手來回走動，思維也在飛速轉動。

  ??下一刻，他看向趙山淮鄭重道：“你密切關注此事。另外，將佘青岩他們近段時間的所有行動，都給我調出來，我要看看他們究竟在做什麽。”

  ??江凡莫名的有一絲煩躁，心事重重的樣子。

  ??巡天使交代的事情，大多都是通過他下發下去的。

  ??可也有一些特殊情況，江凡所要洞察的，就是核對這些特殊情況。

  ??當趙山淮將所有消息匯總，羅列到他麵前的時候。

  ??他靈識外放，不過數息就將這些消息統統瀏覽完畢。

  ??良久，他眼中浮露出一絲深沉，看向趙山淮道：“佘青岩他們你不用再跟了，此事我來處理，你集中力量盯死江家。”

  ??“好的，小人明白。”趙山淮應道。

  ??“另外，暗堂發展如何了？”江凡問道。

  ??這個問題是他比較在意的，一年多前，黃龍坡的元晶礦被運回。

  ??如此龐大的資源，優先供應給暗堂，他自然想要知道結果。

  ??田元衝聞言，與包滿意相視一笑，他率先站了出來。

  ??“大人，就算您不說，我也要匯報。”

  ??田元衝指著包滿意道：“除開我暗堂外，老包他臨時起意，在半年前組了個戰堂。現在經過半年發展，戰堂的實力突飛猛進，論戰力幾乎已經不差我暗堂多少了。”

  ??“當真？！”江凡興奮不已。

  ??組建自己的武力體係，一直都是他比較在意的事。

  ??尤其是在黃龍坡，見識過商廷的龍甲衛後，他對於自己的武力體係，有了更多的憧憬與設想。如今聽聞包滿意他們已經有所行動，他豈能不高興。

  ??“大人，我暗堂如今專司暗刺之事，培養的也都是這方麵的人。論正麵戰力或許上不得台麵，但若背後紮悶子，我自信多少還是能登堂入室。”

  ??“戰堂方麵，起初我與老包商量中，是要注重培養個體戰力。但一段時間過後發現，這些人中修行天賦參差不齊。最後，還是結合了山淮與成凉他們的意見。個體戰力也要抓，餘下的一些天賦差不多的，就按照行伍編製來培養。”

  ??“好！簡直太好了！”

  ??江凡激動不已：“這簡直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甚至更為完善。”

  ??“我給你們提個建議，你們可以多多磨合一些行伍的結陣之勢。類似此類的陣勢，完全可以培養多兵種，多編製，相互配合著來長遠規劃。”

  ??聞言，田元衝有些無奈，苦笑道：“大人，您的意思我們也明白，當初也想過。隻是，其一我們的資源有限，其二我們也沒有適合的主心骨。我們當初雖然都是從行伍裏出來的，但畢竟嚴格來講，都是兵。若按照大人所言，我們發展下去，恐怕最缺的就是行伍裏的將帥之才。”

  ??聽到這裏，江凡也皺起了眉頭，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唐羽、屠烽。

  ??他們都是軍士長，毫無疑問是行伍中的頭腦、心髒，乃是一軍之核心。正如田元衝所言，當下的確是缺少了這樣的人來架構與完善。

  ??“不要緊，我們一步步來，想法與目標終歸是沒錯的。隻要我們有想法與衝勁，我想不久的將來，我們肯定能達成。我們目前就從最簡單的做起吧，兵不在多而在精，都把他們當成精兵來培養。或許，時間沉澱下，我們自己也能培養出一兩個將帥也說不定吧？”

  ??眾人聞言大笑，金馗半開玩笑道：“成凉當初就是我們的隊長，我一直覺得他在這方麵有天賦。或許，日後隊長成為軍士長，也說不定，哈哈哈……”

  ??李成凉也搖頭笑了起來：“還真不怕大人笑話，我當初入行伍，想的可真就是朝軍士長去的。隻是世事變幻，沒想到最後終究隻是領了個小隊。”

  ??江凡笑了笑，拍著李成凉肩膀。

  ??“你可比一般的軍士長都要厲害，瞧瞧你當初帶出來的兵，如今都能獨當一麵，個個都是才。或許，不遠的將來，你的成就遠遠不止軍士長。”

  ??聞言，李成凉挺起了胸膛，麵上的得意之色，惹得眾人大笑不斷。

  ??一時間，整個內堂的氣氛無比輕鬆，大家早已都習慣了這樣的氛圍。彼此之間的親密與信任，外人是難以理解的。

  ??江凡也很享受這種氛圍，他樂在其中。

  ??除卻在外跑商的江乘風外，當初的八人，宋刺已經有了準確消息。剩下的也就是烏雄與雷彪二人暫時沒有著落，他們都相信彼此還會有團圓的一日。

  ??一下午的時光，就這樣在內堂中度過。

  ??詳細聊了下商會相關事宜，眾人群策群力，細致完善與補充。

  ??待到李成凉先走後，江凡多逗留了些時間。

  ??直到天黑之後，他才獨自回了稷下學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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