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常臉色陰沉：“程遠凱，你家是做香料生意的，可知這是什麽香料？”

  ??程遠凱搖了搖頭。

  ??兩人心都沉入穀底了。

  ??劉常知道，劉哲的江州最近可有錢了。又是精鹽，又是冰塊，莫非他要拿銀子砸？

  ??“該死！”

  ??劉常吼道：“絕對不能讓你成功！”

  ??程遠凱也點了點頭：“看來這廝是要拿香料吸引花魁，哼，真當我們程家，是吃幹飯的嗎？公子放心，我馬上回去，將家中最好的香料拿出來！”

  ??劉常欣慰點頭：“元凱有此心，吾心甚慰，快快去安排。”

  ??“是！”

  ??兩人認為，他們反應已經夠快了，然而，他們還是小看了香水給益州市場帶來的震撼。

  ??接下來。

  ??萬琴雪，又在飄香院，來了一曲《醉漁唱晚》！

  ??這一次，再次驚豔全場。

  ??整個益州，都被震撼了。萬琴雪這個頂尖流量，配上這一首首殿堂級的曲目，開始真正發揮她的作用。琴藝，香風，成了全城人熱論的焦點，同樣也是追逐的焦點。

  ??第三場。

  ??尋芳閣。

  ??一首經過劉哲精心改編的《漁樵問答》，再次引爆整個益州。

  ??而後……

  ??瀟湘館。

  ??《高山流水》！

  ??紅袖招。

  ??《廣陵散》！

  ??滿春園。

  ??《梅花三弄》！

  ??一首一首的經典，似乎不要錢地往出拿，跟著她轉場的人，越來越多。到了下午的時候，已經不僅僅是常年混跡於青樓那幫人了。一些個益州的文豪大佬們，也聞聲而來。這些人的咖位，那自然是不一般的。

  ??他們在現場，都聽得如癡如醉，這便是對這個帝京第一琴師的最大肯定了。

  ??到了青樓街，即將最熱鬧的時候，萬琴雪，再次回到了傾城宮。這一次，她帶回來的，文人，名媛，大家閨秀，白頭發老頭兒，以及那一個個其他青樓的頂尖花魁。

  ??一首《陽春白雪》，將萬琴雪今天的演出，推到了最高峰。

  ??在場的人。

  ??有人關心藝術。

  ??有人關心琴藝。

  ??但那些花魁，關心的卻是，她們已經跟著這萬琴雪和司空清，跑了將近一天了，這兩個人身上的香味，似乎根本沒有淡過……而且還隨著時間，香汗的參雜，變得更加美妙動人起來。

  ??驚為天人。

  ??大炎王朝，什麽時候出現這種香料了？

  ??最後一曲。

  ??萬琴雪也累了，看著此時爆滿的傾城宮，淡淡笑道：“承蒙大家捧場，琴雪感激不盡。”

  ??“再來一曲！”

  ??“不要停！”

  ??“萬大家！”

  ??“得了吧，萬大家已經累一天了，還不夠嗎？不過話說回來，今天的曲子，全都是新作品，而且都是頂尖的啊！看賞！必須看賞！”

  ??眾人轟然應諾。

  ??一錠一錠的銀子金子，被扔了出來。

  ??翠花可開心了，拿著盤子到處撿錢。

  ??雖說遺憾，但萬琴雪今天確實累了，一群人也不做過分要求。但馬上就有幾個花魁，同聲問道：“萬大家，現在該說說，您二人身上的香料，來自何處了吧？”

  ??“是啊，真的太香了！”

  ??一群人，再次眼神灼灼。

  ??不光是這些花魁，那些大家閨秀也喜歡啊。

  ??萬琴雪嗬嗬笑道：“諸位，這種香料，名叫香水，是燕王殿下發明之物，可留香三日，三調各不同。”

  ??全場嘩然。

  ??香水？

  ??這個名字，一聽就很美好不好？而且……這竟然不是香料，而是液體？所有人嘰嘰喳喳起來，問東問西。

  ??看到現場廣告效應，也達到了劉哲的預期，萬琴雪才從翠花手裏，拿過來一瓶香水。雖說這個時候的香水，還不是玻璃瓶裝著的----劉哲下一步就打算把玻璃搞出來，但是蓋子一打開，那股濃烈的香味，還是頓時撲向全場，讓人精神一振。

  ??然後，她倒出一滴來，抹在離自己最近的徐若寧的耳根之處，淡淡笑道：“如此便可。”

  ??所有人都驚了。

  ??就這？

  ??就這麽一點？便可留香三日？不用熏香，不用裝香囊？不用調配各種香料在一起，然後怎樣怎樣……

  ??神器啊！

  ??徐若寧更是聞得如癡如醉，美目放光：“萬大家，這香水在哪裏可以買到？幾兩銀子？”

  ??旁邊一豪門之女，嗬嗬笑道：“徐小姐，你在開玩笑吧？那宮廷沉香，都號稱一兩沉香一兩金，這種極品香水，幾兩銀子？至少得問幾兩金啊！”

  ??全場大笑。

  ??徐若寧一臉郝然，她雖也是名門出身，但家裏是書香門第，不是商賈之家，自然平時都沒有這些豪門之女來大方。

  ??一聽幾兩金子，她便打了退堂鼓，但很顯然，眼神依然在那瓶香水上流連忘返，不肯離去。

  ??誰想。

  ??萬琴雪卻嗬嗬笑道：“徐妹妹說笑了，您是殿下未婚妻，還要什麽金子？您想要多少，就可有多少呀。”

  ??“啊！”

  ??徐若寧羞紅了臉，頭都不敢抬了。

  ??萬琴雪接著笑道：“諸位，這香水，暫時不對外供應，日後會有具體價格，但價位肯定不低於一金。但是呢，殿下有令，隻要是願意來傾城宮的花魁們，這種香水，常年免費供應！還有司空小姐所用的粉底液，唇膏，一樣如此！”

  ??轟！

  ??全場都炸開了鍋，興奮異常。

  ??人人麵麵相覷。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氣。這個也太大氣了吧？就這樣的香水，無論拿到哪裏，都是幾兩金子的東西，還要瘋搶！

  ??結果你免費供應？

  ??果然！

  ??一直跟著來到傾城宮的劉常，和程遠凱，臉色當即就變了。

  ??好啊。

  ??原來還是在這裏等著的！

  ??“真免費供應，我來我來！”

  ??一個怡紅院的花魁，馬上瘋了一樣跑過來。開玩笑，一瓶香水就是一金，她在怡紅院，一年的酬勞也才幾十兩。用腳趾頭想想，哪個劃算！

  ??有一個，就有兩個。

  ??跟著，瀟湘館的頭牌花魁，也毫不猶豫跟傾城宮簽了契約。

  ??然後……

  ??紅袖招新簽的花魁，當場撕毀契約，甚至自己賠了違約金，就為了來傾城宮享受這香水。

  ??滿春園……

  ??最後，就連那萬花樓重金培養的一個姑娘，也忍不住如此誘惑。

  ??“哎哎哎，你們幹什麽！”

  ??“別去！”

  ??“不許去！”

  ??劉常和老崔頭，怎麽攔都攔不住了。香水的誘惑力，簡直太大了！青樓一條街，但凡拿得出手，有點才藝和姿色的美女，聽到這個消息，瘋了一樣湧過來。

  ??兩個人還想攔，就被人給推到一邊，甚至有人都在他們兩人身上，踩了幾腳。

  ??“噗……”

  ??劉常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吼道：“混蛋混蛋！都給我回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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