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二十八章 怨氣
作者:水刃山      更新:2021-05-02 07:40      字數:2084
  <b></b>不敢說有所收獲,但幸虧有前輩指點,不算一頭霧水,鹿野那伽之事雲棧多有幫襯,還沒來得及親口道一聲謝。”

  素惠清眼睛一亮,頷首笑道“這麽說王爺領悟到域了?”

  “應該是吧,在極北深處,我曾遇見一人,和她相處過一段時日,在她手中施展的應該就是前輩所說的域,的確精妙難言,如果不是前輩指點,恐怕我會入得寶山卻空手而歸。”

  “哦,敢問是什麽人?”

  李落沒有隱瞞,直言回道“上古一族,太白血劍。”

  素惠清沉默數息,流雲棧定然已將鹿野那伽發生的事告訴給她了,自然也會知道血璃其人,太虛幻境一別,不知道現如今她人在哪裏,不過血劍現在還在穀梁淚手中,她一定還會再來。

  “王爺這次南下,再興兵戈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吧。”

  李落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琢磨大隱於市諸人前來到底想做什麽,是和以往那般勸阻他莫要對天南用兵,亦或是另有所圖。自從他舉兵以來,和大隱於市這個執掌大甘武林白道的巨擘牛耳就一直處於一種很微妙的關係,當年執意護送雲妃南下,便是和大隱於市交惡,論起親疏遠近,較之大隱於市他反而和魔門走的更近,木蕭下在江湖上對他一向多有遙助,更不用說魔門後起之秀白寄恨的數次出手相助。早年間羽翼未豐時,鷹愁峽外若不是白寄恨助他一臂之力,恐怕未必能安安穩穩將長寧騙去狄州。再之後的東海鬼船與皖衣相識,雖然他一直猜不透此女心裏在想什麽,但是至少到現在為止她還沒有算計過他。再觀大隱於市,他對言心起的殺心恐怕也就僅次於相柳兒,如此厚此薄彼,每每見到流雲棧的時候都叫他頗有難堪之意。不過流雲棧似乎更親近自己多些,素惠清也自始至終都不曾對他表現出敵視之意,哪怕他一向對大隱於市不假辭色,數次壞了大隱於市的布局,還有三生和道門,說一千道一萬,實則他都處於大隱於市的對立局麵上。

  “朝廷已昭告天下,削藩一事不可半途而廢,而且此議是我提起上書的。”

  素惠清輕輕一笑,朝廷發布的公文已經天下皆知,她自然也看到了,不過是些冠冕堂皇之詞,隻是為了堵住天下人的悠悠眾口而已,不值得推敲。

  “王爺先封燕王,再征討南王,在天下人看來難免是自相矛盾,削藩為名隻怕不能服眾。”

  “大甘朝廷早已不能服眾,諸侯自立,現在隻是一個南王和一個燕王,如果不削藩,不知道五府諸州還會再有多少個諸侯王,這不就是前輩的大隱於市想看到的嗎。”

  “王爺有怨氣。”

  “我不過是個凡夫俗子,自然會有怨氣,前輩蕙質蘭心,騙是騙不過的。”

  素惠清莞爾,他倒是還和當年一樣的憊懶模樣,偏生又是少年心性,似乎一眼就能看透,但是真正和他較量比試的時候才會發現他的手段狠辣決斷,不缺赤子之心,又不拘於一格,這樣的人真的難應付。

  “不知王爺對我大隱於市怨在何處?”

  李落微微吐了一口氣,言心和流雲棧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雍大先生倒是隨和,笑眯眯地聽他們說話,老神在在,一點也沒有插話的意思。

  “大隱於市執掌武林一脈,根深蒂固,論底蘊猶在大甘朝廷之上。縱觀過往,每逢亂世必有大隱於市的身影,立明君,應勢造勢,不戰而屈人之兵,這套合縱連橫的手段恐怕不比縱橫一門差到哪裏。早些年大甘朝廷風雨飄搖,亂世將起之時,你們大隱於市就現身人間,我知道大甘朝廷入不了你們法眼,選擇南王府也在情理之中。成敗而已,分對錯很難,當初漠北秀同之盟後,草海聯軍南下,劍指整個天南,北府淪陷,相柳兒在草海雖說威望極高,但是她也約束不了那些草海鐵騎,她不行,換成是我也不行,那一戰北府有十餘萬百姓慘死,流離失所的不計其數,明麵上歌功頌德誰不會說,文人墨客點綴的再怎麽蕩氣回腸,但是那些易子而食的百姓怎麽算?你們可知道一艘過江的船,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要陪船工多少晚,忍受屈辱才能在船上找一個三尺之地嗎?這還是相柳兒嚴加管束之後的結果,一旦到了沙場,殺的人越多,人就越來越不像人。

  這個時候南王府在做什麽?謀算中府諸州,他在背地裏做了多少手腳,觸手伸至朝堂後宮,聯合皇子,不就是為了鏟除絆腳石麽。如果不是殷兄從中斡旋,別說南府七州,恐怕中府也得有一半到了南王府的手中,屆時天下二分,宋家居天南,草海占了北府,分江而治,當然也是一種氣象,就是不知道到時候那些死了的百姓,該算在誰的頭上。如此作為,何來君子?大甘腐朽,但也未必就不如他!”

  “沉屙猛藥,亂世重典,曆來都是如此,王爺延續這個天下,憑一己之力解得了一時,但不過隻是將那些矛盾延後了而已,並沒有從根源上解開,不破不立,莫外如是。”言心忍不住插言說道。

  素惠清和聲接道“宋崖餘在這件事上的確是乘人之危,你有怨言也不為過,連山其人才智高絕,南王府得之失之,是他的命數,如果殷莫淮當年留在南王府,如今的天下恐怕會是另外一個局麵。”

  李落嘴角浮現出一個古怪詭異地笑容,旁人不曾留意,流雲棧卻看見了,心裏莫名的冷了一下。他和顏悅色地接道,“大甘沉屙已久不假,破而後立亦是正途,我無話可說,不過我姓李,便也是個凡人,做不到兼濟天下,隻求心安而已,所以我從未說過自己做得就是對,南王府怕也未必敢言吧。倒是這世事無常,朝代興旺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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