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媛媛嫁給顧雲楓也快三年了，她身子弱，一直沒懷上，盡管公婆明理，沒催過他們，宋媛媛多少也著急，特別是看周圍剛進門沒多久的小媳婦都懷上的時候。

  ??手裏拿著化驗單，宋媛媛還飄忽著，盯著上麵還沒成型的胚胎不肯挪開眼睛。

  ??“默聲，你說，我是不是真懷上了？”宋媛媛緊緊盯著顧沫聲的嘴巴。

  ??“懷上了。”顧沫聲一開始把自己的懷疑和宋媛媛說了，宋媛媛還堅決的說不可能，大概是心裏還保有著僥幸，才“勉為其難”的跟著顧沫聲上醫院，為了不空歡喜一場，她們連顧雲楓都沒通知，自己做了檢查。

  ??“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宋媛媛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小腹上，平坦的小腹和平時差別不大，很難想象這裏麵孕育著一個新的生命。

  ??顧沫聲扶她坐下，醫院的長廊裏，能見到形形色色的人，有人臉上帶著笑，有些一臉愁容，人間百態。

  ??顧雲楓從電話裏知道宋媛媛懷上的消息人都傻了，要不是相熟的同事把自行車借給他，當天就能見一名青年男子在街上狂奔的情景。

  ??顧沫聲看他們夫妻兩相擁，默默退開了，這種歡喜的時候，就留給他們吧。

  ??周文娟懷孕也一段時間了，肚子應該顯懷了，顧沫聲離開以後就沒主動回去過，一來是懶得對付王桂花，二來嘛，她不想和顧默聲原本的家人有太多交集，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是個小氣記仇的人，心裏對顧默聲有怨氣。

  ??“你姑姑懷上了。”顧沫聲還是跟顧默聲分享這個好消息，對宋媛媛，她和顧默聲一樣，心存感激。

  ??“姑姑懷上了！太好了！這下沒人會在姑姑身後嚼舌根了，希望姑姑能生一個俊朗的小弟弟！”顧默聲心裏也高興，手上一個激動，狠狠掐了一把躺著的男人。

  ??男人眉頭皺了一下，顧默聲看到了，習以為常。程雋有時候會有一些反應，醫生說那是正常現象，距離醒來還有一大段路要走。

  ??生個男孩繼承香火是這個年代的通病，好好的日子，大好的喜事，顧沫聲就不跟顧默聲爭論了。從時代的角度來說，生個男孩子確實對宋媛媛比較好，這個社會對女孩子太苛刻了，對男孩子的要求比較低。

  ??“顧默聲——”走在大街上，突然被喊，顧沫聲一臉迷茫。

  ??“莊疇季？你怎麽在這？”眼前的莊疇季皮膚比以前黑了很多，頭發長到遮住眼睛，整個人看著瘦了很多，如同行走的骷髏，顧沫聲險些沒認出他。

  ??“我來城裏工作了。”莊疇季聲音沙啞到不像話。

  ??“一個人？”顧沫聲奇怪，她和莊疇季不熟，幾次見麵還都不太愉快，可莊疇季對莊清荷的態度，讓她多少也有些動容。

  ??“一個人。”莊疇季苦澀，“我隻剩下一個人了。”

  ??莊清荷呢？顧沫聲忍住沒問，悲傷席卷了眼前的少年，再多說一句，他似乎要倒下去。

  ??“我住在這附近，來喝杯茶吧。”想法打了幾個圈，大街上不好說話，顧沫聲提出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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