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求救
作者:自在喵大人      更新:2020-03-01 19:39      字數:3164
  密集的火力打的周邊的牆麵和桌麵碎屑橫飛,幸虧這是一張實木桌子,厚重結實,AK的7.62mm子彈也沒能擊穿。門外的人不分敵我,盲目的往裏掃射,事先應該知道了屋裏有人,而且確定自己是敵對方,他進來的時候隻有一個保安,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鄭東抬眼看了看周圍,屋頂的右上有個攝像頭,監控將這裏的一舉一動都會記錄下來,瓦西裏的死亡肯定和卡迪拉克車裏的人有關,而之前他說過車裏的人是和他一起的,當時在場六人,死了三個,瓦西裏、躺在旁邊的一個保鏢和打人的保安,無論如何都不能解釋清楚,猛烈的射擊證明了他們不會給機會,要做好逃亡的準備了。

  出路隻有窗口,這裏是三樓,跳下去還有一線生機。窗戶距離桌子大約有五米,看著牆麵的彈著點,有片區域稍微停頓了幾秒,他立刻起身,兩槍擊倒兩個,一個躲在門後的,一個弓著腰往裏衝的人,精準的射擊震懾了外麵的人,沒有人再敢往裏衝,火力更加猛烈。

  知道了他的位置,子彈鋪天蓋地的打在辦公桌的一麵,“砰砰砰------”,密集而雜亂,聽起來就像雹子打在薄薄的車皮上,隨時有可能被擊穿。他發現瓦西裏的屍體再沒有被子彈擊中,對方似乎是有意避開,故意把躺著屍體的椅子窗戶方向推了幾步,那個區域就立即停止了射擊,出於對死者的尊重?旁邊的躺著保鏢幾乎被亂射的子彈打的麵目全非,應該是瓦西裏背後的人讓他們懼怕,之前開槍時沒有注意,現在開始投鼠忌器。

  在沒有露頭的情況下,鄭東摸準門口的方向連開了幾槍,門外又傳來一聲慘叫,他們會有源源不斷的增援,在這裏耽擱的時間越久,越不好脫身。

  當機立斷,鄭東幾槍打斷窗簾的支架,厚重的窗簾一端落在了地上,露出大半塊整個玻璃鑲嵌的窗戶,這種玻璃一般較厚,有的可能還是防彈玻璃,手槍調成速射,對著三個邊角射擊,彈匣打光後,玻璃裂成了魚鱗狀。

  迅速換上第二個彈匣,衝著門口的方向連射,一口氣打光,暫時壓製了對方的火力,在這寶貴的幾秒鍾,桌子到窗邊大約五米的距離,瓦西裏和椅子幫他縮短了一米,剩下的幾米就是死亡賽跑了。

  最後一顆子彈打出去的時候,回手把槍插進槍套,鄭東弓著身體幾步衝向窗戶,一個飛踹,玻璃應聲而碎,身體躍出窗外,順手拉住了掛在支架上的窗簾,三樓跳下的長度還可以減少大半個樓層。

  對方的彈鏈緊跟著他掃到了窗外,窗簾拉到二樓中部才止住,落地後一個前滾翻卸力,他換上第三個彈匣,對準周邊的路燈挨個打滅,這個小鎮並不富裕,公共設施無人維護,隻有渡鴉俱樂部附近才亮著幾盞,打滅後,整條街區都陷入黑暗,亮著燈的人家,聽見這裏槍聲一片,也都關了燈,生怕引火燒身。

  黑暗中,子彈漫無目的的橫飛,鄭東跑到了百米之外,渡鴉俱樂部的人失去了目標,開著車大燈照著街道,鄭東離開

  前把門口的三兩車都打爆了一個車胎。經過這一夜,他們的人傷亡慘重,不敢在黑暗中搜索,隻是朝著街道的兩個方向不停的開槍。

  鄭東坐上車的時候,格魯貝娃驚呼道:“你受傷了!”趕忙捂著嘴,把熟睡的孩子放在了後座,檢查起鄭東的傷口。

  一陣劇痛襲來,鄭東低頭看到傷的是右肋,子彈還是打中了他,“坐下,我們先離開這裏。”他右手捂著傷口,左手掌握方向盤,油門踩到底,往鎮子出去的方向疾馳。

  渡鴉俱樂部外,順著街道一側停了十幾輛吉普車和一輛加長奔馳,五六個保鏢全副武裝的站在門口,另一側停的七八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警察們圍著一個裹著裘皮大衣的人,束手而立在聽他講話。

  俱樂部的裏裏外外,燈火通明,大廳到每一層樓梯都有手持自動武器的人把守,有醫護人員抬著黑色的屍體袋子,安靜的走下樓來,整個樓層都是一種沉默肅殺的氣氛,現在如果有一隻蒼蠅飛過,估計也會被亂槍打碎。

  此時,一個梳著精致發型,須發皆白的老人坐在瓦西裏屍體的對麵,他身著裁剪得體名貴的西裝,遠遠看上去就是一個上流社會的紳士,一個溫厚的長者,他是瓦西裏的父親,當地黑幫“維京人”的老大,外號“伯爵”,右眼角一直拉到嘴角的刀疤證明他不是個善人。

  “就這麽多了。”旁邊一個高大的保鏢,用筆記本電腦播放完了一段監控錄像,按下了暫停鍵,然後站到一邊。

  鄭東打碎的那扇窗戶依然敞開著,一陣寒風吹進來,吹掉了瓦西裏身上的血跡斑斑的白布單,屍身上遍布可怖的彈孔。“伯爵”帶有疤痕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搖了搖頭,歎口氣道:“瓦西裏,我的小薩沙,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好好睡吧,別著涼了。”說罷,要彎腰拾取掉在地上的白布單,旁邊的人立即上前撿起來蓋在了屍體上,另有兩人站到了窗口,用身體堵住了窗口。

  “給EO的老板去個電話,該怎麽說,你看著辦。”“伯爵”對身邊的一個人吩咐道,“巴薩耶夫,你去找到這個外國人,女人和孩子不要了,那個外國人,我要活的。至於你們三個……。”他側眼瞟了一眼三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保鏢和保安,“我的薩沙,你們覺得我還能認出他嗎?我原諒你們了。”說完在胸前劃了個十字,他看著三人背後的幾個保鏢,閉上了眼睛。

  三個人脖子上瞬間被後麵的人套上了繩子,無人能發出喊出聲音,隻是極力的蹬腿掙紮,很快就安靜下來,三人被拖走後,“伯爵”睜開眼睛,“讓警察進來吧。”

  ……

  淩晨,天空中紛紛揚揚飄落下來大片大片的雪花。

  鄭東開車快二十分鍾了,在失去意識之前,他把車停在了路邊,用最後一點力氣,掏出在瓦西裏的辦公室找到的那疊現金,“幫我買點藥和繃帶。”然後就昏厥過去。途中醒來一次,迷迷糊糊地看見格魯貝娃在開車,身

  上做了簡單的包紮,再次昏睡過去。

  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張鬆軟的大床上,傷口被完全包紮好了,失血過多,整個人都虛弱乏力。旁邊的垃圾桶裏扔滿了帶血的繃帶,對麵的梳妝台上放著幾個相框,照片裏的人再熟悉不過,瓦爾特一家人滿臉笑容的合影,若幹單人的影像。

  在瓦爾特家裏,鄭東心道不妙,渡鴉俱樂部的人要追蹤的話,一定先封鎖機場和公路,如果找不到他們,會一步一步追查到這裏。“你醒了!”穿著白色睡衣的格魯貝娃站在門口,端著一杯香氣四溢的熱牛奶,典型的東歐美女,高挑豐滿,眼睛也有了神采,她把牛奶的托盤放在了床頭櫃,感激的說道:“謝謝您,救了我們母女,我以前是護士,子彈打進去不深,我已經取出來了,您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您也救了我,這是在您家裏嗎?”鄭東有些著急,“我們需要盡快離開,他們很快能找到這裏。”

  “別擔心,這是我們一家在鄉村的小屋,外人不知道。”

  鄭東聞言鬆了口氣,呆上一晚應該沒什麽問題,他注意道格魯貝娃欲言又止的樣子,說道:“瓦爾特是我的兄弟,五個月前我們的任務失敗了,他是我的兄弟,很遺憾,我沒能帶他回來。”

  格魯貝娃眼圈泛紅,埋下頭抹去了眼角的淚花,深吸一口氣,又抬頭問道:“他痛苦嗎?”她的眉毛皺在一起,鼻尖微微發紅,補充道:“我的意思是,他臨終的時候不是很難受吧?”說到最後她開始哽咽了。

  “沒有,沒有,他躺在我懷裏,就像睡著了一樣。”鄭東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女人,竭力不去回想失去雙腿後的瓦爾特慘死的樣子。“本來有一筆豐厚的撫恤金……”

  “沒事,沒事,我知道你把錢用來贖我們了,將來帶著孩子在這裏住,我可以去這附近打點零工,能養活我們的,再次感謝,您早點睡吧,我去給壁爐加點柴。”

  格魯貝娃出門後,喝了口熱牛奶,精神好了許多,左手邊的床頭櫃整齊疊放著皮夾克和之前給格魯貝娃披著的外罩。他拿起皮夾克,右側有個彈孔,血跡被擦幹淨了,摸出了那張在瓦西裏辦公桌裏發現的地圖,看了一眼,然後放到一邊。目前最重要的是給她們母女二人找到安全生活的地方,他拾起外罩,手機還在,撥通了一個電話:“賬號:4587,密碼:……。”

  “4587,已經銷戶,請問您還需要什麽服務?”一個女性熟悉而又冰涼的聲音。

  鄭東歎了口氣,把電話掛了,不一會兒,手機上出現了一個私人電話號碼,“鄭東,你怎麽了?”來電的正是剛才的接線員-沐雲兒,她負責統一調動雇傭兵的任務,平日裏關係好的就像兄妹。

  “我要啟用在這個國家的一個安全屋。”

  “我沒有權利這樣做,除非你回公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