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公良蓧先東方策醒來，翻身的動作驚擾了東方策，他沒有正眼，將人摟緊了些，沙啞著嗓音呢喃一聲。

  ??“乖，再睡一會兒。”

  ??公良蓧白綾下的明眸眨了眨，沒有動，略微仰頭看著他。

  ??絕色的容顏比兩年多前更加硬朗了，眉心那一點朱砂也越發的殷紅。身上是白色的中衣，讓公良蓧想起那日尋她的明鏡，怎麽會有如此相像的人呢？

  ??似是公良蓧的打量太過熱切，讓東方策也睡不成了，睜眼，看著她。

  ??公良蓧咬著手指，還在想東方策和明鏡的兩個人的事。

  ??東方策抓開她的手，側身親吻她的額頭，眉眼，瓊鼻，到唇瓣，溫柔的不像話。

  ??公良蓧的心髒忽然停頓了一瞬，這種感覺有點陌生，又有一些說不上的心癢。

  ??東方策的吻循序漸進，讓公良蓧如泛舟蓮湖，跟明鏡那種疾風驟雨完全不同。

  ??公良蓧不僅想，難道同每個人做這種事，都是不一樣的？

  ??似是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放開她，在她耳邊吐氣如蘭：“夫人長大了。”

  ??公良蓧理所當然地說：“廢話，我都十六歲了。”

  ??話一出口，她就感覺東方策的呼吸頓了一瞬。隻見他再一次抱緊她，莫名其妙地道歉。

  ??“抱歉，生辰沒有趕回來。”

  ??公良蓧無所謂，笑說：“有個徒弟也蠻好的，至少有人陪我過生辰。”

  ??公良蓧說的是事實，是不帶任何情緒的，但是聽在東方策耳中，卻是心疼不已。

  ??“往後，為夫每年都陪你。”

  ??“哦。好呀。”

  ??東方策無奈，為什麽兩年過去了，他的小東西還是這樣不解風情，沒心沒肺。

  ??“夫人，有沒有想我？”

  ??公良蓧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脫口而出：“有啊......鳳央說，我是你的妻子，應該期盼你，想念你才對。”

  ??東方策剛升起的一絲喜悅瞬間消散殆盡，心情也如墜冰窖，看不到希望一樣。

  ??“蓧兒，那為夫與旁的男子可有不同？”

  ??公良蓧咬著手指想了想：“肯定是不同的。鳳央是徒弟，你是夫君，還有花朝是下屬，管家是管家......”

  ??東方策扶額：“隻有夫君，才可以親你抱你，他們不能，為何？”

  ??公良蓧一愣，反問：“不行嗎？可是......”

  ??公良蓧想說三百年前她在天道宮所見，並不是這樣的呀，她們跟誰都可以親吻。不僅親吻，還同修呢。

  ??當然，這些往事，公良蓧沒有說出來，更也不想提。

  ??東方策感到了深深地無助和無奈，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地教導：“當然不行。跟他們牽手、擁抱都不可以，這些親密的事都隻能跟自己的夫君做，懂了嗎？”

  ??公良蓧張了張嘴，努力回想那些被她拋之腦後的人倫綱常，似乎、好像沒有記憶。

  ??這麽說，明鏡那晚抱過她，也想東方策這樣親過她呢，難道明鏡也是她的夫君了？

  ??公良蓧自小在雲霧山巔長大的她，身邊隻有教養她的師尊。關於如何做人婦這事，師尊沒教過，她也是真的不知道。

  ??就算每次貪玩跑到天道宗，也隻是跟那幾個相熟的人一起逛街，從來沒有人跟她講過婦道當如何。

  ??在鬼界的時候，壓根沒有生靈敢靠近她，唯一在身邊的明鏡，也不可能教她這些。

  ??重新做人，一上來就成人妻，同樣沒人教她如何為妻。

  ??她，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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