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謝雯娜條件反射地鬆開。

  ??看著她那緊張局促的樣子，程伯釗以為她是不喜歡這樣，於是說道：“娜娜，如果你覺得我們這樣的關係讓你覺得不自在的話，那就恢複成以前的樣子就好。”

  ??他不希望他們現在的關係讓她覺得不舒服，如果是那樣，那他寧願還是像以前一樣。其實隻要能陪在她身邊，什麽樣的身份他都不在乎。

  ??“我不是那個意思。”謝雯娜知道他誤會了，於是解釋。

  ??“不是嗎？”程伯釗不解地看著她。

  ??“當然不是了，我……我隻是一時覺得有些難為情而已。”謝雯娜緊張地揪著自己的衣角，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

  ??程伯釗將杯子放到床頭櫃上，然後拍拍床邊的位置，示意她坐到那裏。

  ??謝雯娜看了眼他指的地方，乖乖地坐了過去。

  ??程伯釗想拉她的手，但隻是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敢：“我從來都沒有奢望過你能回應我的感情，直到現在，我都還覺得我活在夢境裏一般，生怕一醒來，所有的事情都回到了原點。”

  ??“你怎麽會這麽想呢？”謝雯娜突然有些心疼他。

  ??程伯釗笑笑：“這不是重點，其實我是想說，我可以等，既然三十年我都等過來了，我不介意再等下去。等有一天，你不覺得別扭了，我們再在一起吧。”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嗎？”謝雯娜問。

  ??“想，當然想了，但我更不想逼迫你。”程伯釗如實回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跟我見外了，如今雲憬他們都知道了，要是我們不在一起，隻怕她又會說我欺負你了。”

  ??“所以……你是心甘情願跟我在一起的嗎？並不是出於同情或者感動？”程伯釗的眼裏閃著光芒。

  ??“你怎麽能這麽想呢？我怎麽可能會是因為同情你。”他的話讓謝雯娜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程伯釗高興得無以言表，然後又試探性地問，“那……我現在可以牽你的手了嗎？”

  ??“嗯。”謝雯娜低下頭，幾不可聞地輕應了一聲。

  ??雖然很小聲，但程伯釗還是聽到了。

  ??他慢慢挪動著自己的手，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她的手托在掌心裏。

  ??這樣真實地將她的手握在手裏的感覺，實在讓他覺得太不真實了。他等這一刻，一等就是三十年。

  ??“你在樂什麽？”見他開心得嘴都合不攏，謝雯娜問。

  ??“我實在太高興了，沒想到，我今生竟然還能等到這樣的一天。”程伯釗激動得眼眶泛紅。

  ??“你怎麽還哭了？”看到他紅了的眼圈，謝雯娜緊張起來。

  ??“我才沒有哭。”程伯釗轉過臉，不想讓她看到此刻自己奪框而出的淚水。

  ??看到這樣的他，謝雯娜的內心被深深地觸動。不是沒想到他對自己動心了的，隻是她沒想到，他對她竟然如此用情至深。

  ??她突然很慶幸自己的這個決定，如果她待在他身邊能讓他快樂，那她何樂而不為呢？

  ??……

  ??“真是太好了，我爸媽終於走到一起了！”回去的路上，顧雲憬興奮得就像是自己剛成了一般。

  ??“這麽開心？”看著自家小妻子那手舞足蹈的樣子，傅斯年問。

  ??“那是當然，”顧雲憬笑得開懷，“我爸就是太在意我媽了，所以才完全不去爭取。”

  ??“我不太讚成你爸的觀點，既然喜歡，那就去追，不管結果好壞，總好過什麽都不去做好。”傅斯年說道。

  ??“這是性格問題，不過……”顧雲憬想到他們當初在一起的情形，然後問，“總統先生，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看你以什麽身份問了，如果是普通的八卦者，那就免開尊口；但如果……”傅斯年故意隻說一半。

  ??“如果什麽，您能不能別把句子斷在關鍵的地方呢？”顧雲憬催促他。

  ??傅斯年笑了笑：“如果是以總統夫人的身份問的話，我知無不盡，言無不絕。”

  ??顧雲憬聽得心花怒放的，但臉上卻一副很勉為其難的樣子：“既然總統夫人的身份好用，那我就勉強用一下好了。”

  ??傅斯年寵溺地捏了一下她的臉，這個小女人不管做什麽說什麽，都讓他喜歡得移不開視線。

  ??“你快問，我想問你什麽問題啊。”顧雲憬催促他。

  ??“好，你想問什麽。”傅斯年很配合地問道。

  ??顧雲憬拿拳頭當話筒：“采訪一下總統先生，你當初是怎麽追你夫人的呢？要是她不同意你的追求的話，你會怎麽辦？”

  ??“她為什麽要不同意？”傅斯年反問。

  ??“你不要避開重點好嗎？難道人家還沒有個拒絕的權力嗎？”顧雲憬對他的回答很不滿意。

  ??“我覺得像總統那樣優秀的人，她拒絕了是她的損失，看她的麵相，也不是一個愚笨的人，所以她不可能會不同意。”傅斯年很自戀地回道。

  ??“總統先生真是自信到爆棚呢，沒意思。”顧雲憬放下手，沒有得到想聽的回答，轉身就快速朝前走去。

  ??傅斯年隻幾步就追上了：“怎麽，生氣了？”

  ??“我有什麽資格生氣呢，像總統先生這樣優秀的人，我得是多愚笨的人，才會生他的氣呢。”顧雲憬故意說氣話。

  ??“你這還不叫生氣，嘴噘得都可以掛油燈了。”傅斯年拿手捏了一下她的粉唇。

  ??“別動不動就動手動腳的。”顧雲憬把他的手打掉。

  ??“好吧，那我懂了。”傅斯年俯身，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吻，顧雲憬懵了一下，隨即生氣地推他：“誰準許你親我了？就算你是總統，也不能這麽霸道吧？”

  ??“嘴噘著不就是來索吻的嗎？”傅斯年言辭鑿鑿。

  ??“誰……誰說噘著嘴就是索吻啊，強詞奪理！”顧雲憬紅著臉反駁。

  ??“好了，”傅斯年拉過她的手，從身後抱住她，“我跟你開玩笑的，這也值得你生氣？”

  ??“難道不該生氣嗎？”顧雲憬反問。

  ??“好了，別生氣了，我認真回答你就是了，”傅斯年當然舍不得讓他的小妻子生氣，“我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的，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會想盡各種辦法讓你就範。”

  ??聽他這樣說，顧雲憬的怒氣消了一些：“你就對你這麽有信心？”

  ??“不然還能怎麽辦？三十六計總有一計可以，如果軟的不行，威逼利誘也可以。”傅斯年回道。

  ??“威逼利誘？這你都想得出來？”顧雲憬笑出聲來。

  ??“還生氣嗎？”傅斯年將頭埋在她的頸間，輕吻了一下。

  ??“誰說我生氣了？我那麽大度，像是會輕易就生氣的人嗎？”顧雲憬回道。

  ??傅斯年隻是縱容地拿手彈了一下她的鼻子：“說說看，為什麽當初那麽堅定地選擇跟我在一起？”

  ??“因為總統先生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啊。”顧雲憬回答得倒是很快。

  ??“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我父母給我生了一副好皮相了？”傅斯年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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