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程伯釗點點頭，“你也是，別老是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如果覺得悶，可以叫雲憬去陪陪你，或者你有時間去看看一寒和思思、念念，保證就會開心起來了。”

  ??“嗯，好的。”謝雯娜應了一聲，猶豫了一下，她又問，“延之，我們……還是朋友吧？”

  ??“當然了！”程伯釗回答得很肯定。隻要她需要，他可以當她一輩子最好的朋友。

  ??“好，那……我走了。”謝雯娜也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麽。

  ??“好，我送你。”程伯釗將她的行李箱提到前院，然後放到車的後備箱裏。

  ??一切都收拾好，幾人站在車前告別。

  ??“那我就走了。”謝雯娜回頭，對他說道。

  ??“好。”程伯釗催她，“外麵風大，快坐到車裏去吧。”

  ??“嗯。”謝雯娜點點頭，然後坐上車去。

  ??“雲憬，以後你多抽點時間陪陪你媽，她一個人住難免有時候會覺得冷清，平時也可以多帶孩子們去看看她，她雖然不說，但我知道她喜歡熱鬧。”程伯釗又開始叮囑女兒。

  ??“爸您這麽不放心，以後多抽時間去看媽不就好了？”顧雲憬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以後再說，快上車吧，別讓你媽等久了。”程伯釗衝她擺擺手。

  ??“遵命！”顧雲憬俏皮地說了一句，然後坐上車去。

  ??“你快進屋去吧，小心著涼了。”隔著車窗，謝雯娜不放心地提醒他。別看他都幾十歲的人了，有時候實在太不會照顧自己了。

  ??“我知道。”程伯釗知道她是在關心自己，心裏一陣暖意流過。他將視線轉向駕駛座上的人，然後不放心地叮囑，“車開慢一點，注意安全。”

  ??“是。”司機恭順地應了一聲。

  ??看著載著謝雯娜的車駛出院子，程伯釗久久站在原地，像是一尊雕像一般。過了今天，大概他跟娜娜再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的交集了吧！

  ??……

  ??“爸怎麽還站在那裏沒動啊？”顧雲憬看著後視鏡裏的父親，故意說道。

  ??聽到女兒這樣說，謝雯娜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程伯釗還站在風裏。他的視線緊緊追隨著他們乘坐的這輛車，眼神裏寫滿了失落。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她的心也沒來由地一陣難過。

  ??“你爸也真是，明明都說了讓他早點進屋裏待著，還是不聽。”雖然是一句責備的話，可是語氣裏卻透著掩飾不住的擔心。

  ??“大概您這一走，爸又會三餐不定了。”顧雲憬故意說些不讓母親走得安心的話。

  ??“雲憬，你有空就多來你爸這邊看看，多提醒他要按時吃飯。”謝雯娜提醒女兒。

  ??“爸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除了您的話，他還能聽誰的啊。”顧雲憬說著，歎了口氣。

  ??“你這話說的，怎麽可能呢，他最聽你的話了。”謝雯娜否認女兒的說法。

  ??“算了，反正我說了您也不信，過段時間看吧，我爸沒有您照顧他，肯定會瘦。”顧雲憬故意說來嚇她。

  ??謝雯娜雖然沒有再說什麽，可心裏卻越發擔心起來，延之好不容易身體才養好了一些，不能又把身體弄垮了。不過她又安慰自己，是她們太過擔心了，延之也是幾十歲的人了，他自己會有分寸的。

  ??兩人這一分開，就是兩個月沒見麵，一切看似又回到了各自的生活。

  ??“爸，您又來照顧您的花了啊？”顧雲憬下班去看父親，遠遠的，就看到他又在擺弄他的那些寶貝小雛菊。

  ??“反正也沒事做，當是打發時間吧。”程伯釗又是這個理由。

  ??“這些花開得這麽漂亮，您怎麽能藏著掖著不給媽看呢，她可是最喜歡了。”顧雲憬明知故問。

  ??“雲憬，你越來越調皮了，現在還來調侃你爸。”程伯釗知道女兒是故意這麽說。

  ??“好啦，我不逗您開心了，”顧雲憬這個話題適可而止，走過去扶他，“您也該注意自己的身體，要是累出個病來，我怎麽跟媽交待呢，她可是叮囑我讓我照顧好您。”

  ??“你媽她最近身體怎麽樣？沒生什麽病吧？”程伯釗和女兒一起走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

  ??“您要真的擔心她，就自己去看她吧。”顧雲憬回道。

  ??“你還說，”程伯釗佯裝生氣，“要不是你出什麽餿主意，我跟你媽見麵也不會這麽尷尬了。”

  ??雖然他很想見她，即使隻是簡單的噓寒問暖，他也會覺得很滿足，可那天跟她坦露了埋藏在他心底多年的秘密後，為了避免兩人尷尬，他隻能克製著自己不去看她了。

  ??他知道女兒是為他好，所以也隻是裝裝樣子跟她生氣，但卻沒有真的跟她置氣。

  ??“好了，我知道是我錯了，我再想個辦法，給您將功補過吧。”顧雲憬認錯態度非常良好。

  ??“算了算了，”一聽女兒這麽說，程伯釗連連擺手，“我算是怕了你了，我老了，經不起驚嚇了。”

  ??見父親一副真怕了她的樣子，顧雲憬內心有些酸楚，父親越是表現得害怕，就越證明他在乎母親。

  ??這段時間，她都在旁敲側擊地試探母親，她知道，母親心裏是有父親的，隻是她自己都不想承認罷了。

  ??“想讓我不再撮合您跟媽也可以，但您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她又開始套路了。

  ??“好，那你說說看。”程伯釗自然希望女兒不再插手他跟謝雯娜的事情。

  ??“其實也很簡單啦，隻要您答應我去相親，我保證我不再撮合您跟媽了。”顧雲憬說出自己的條件。

  ??“相親？”程伯釗沒想過女兒會給自己提這樣的要求。

  ??“是啊，爸，您看，我撮合您跟媽，其實也是看你們二老平時都沒個說話的人。雖然我跟孩子們可以經常過來看您，但總歸有時候照顧不到。您應該也不想看到我隨時都擔心您吧！”顧雲憬給他分析。

  ??“雲憬，你該不會又在算計你的老父親了吧！”程伯釗警惕地看著女兒，總感覺她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見父親這樣看自己，顧雲憬假裝生氣：“爸，瞧您這話說的，我在您心裏就這麽不值得信任嗎？”

  ??“是。”程伯釗很誠實地點點頭。

  ??“既然您這麽不相信我，那就當我沒說過吧。反正最多也就讓我晚上睡覺的時候老是睡不安穩，時不時地擔心您跟媽而已，這也沒什麽，頂多就是失個眠，睡不好而已，又不會少塊肉。”顧雲憬說著，然後站起身作勢要走。

  ??“雲憬！”程伯釗喊住女兒。

  ??顧雲憬笑了一下，轉過臉去看父親的時候，又做出一副傷心的表情：“爸，您還有什麽事嗎？”

  ??“我也不是說不去，隻是我都這麽大歲數的人了，還相什麽親呢？我早就過了一見鍾情的年紀了，就算我去了，也不會有什麽結果的。”程伯釗盡量用委婉的話來拒絕女兒。

  ??“放心好了，我隻是安排您跟一位各方麵都很不錯的阿姨見見麵而已，又不是要逼著您一定要娶她。到時候你們先聊聊，如果您覺得不合適，就當是找人陪您喝了個下午茶就好了。”顧雲憬趕緊向他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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