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自己看著辦就行。”傅斯年不想再加重她的思想負擔。

  ??“對了，那個張凡怎麽處置的？你們審訊過了嗎？他對付小琴還多少可以理解，但那些國家高層官員是怎麽跟他結下梁子的呢？”想到那個罪魁禍首，顧雲憬又問。

  ??“我們調查錯了。”聽到她提起這件事情，傅斯年的眉頭又不自覺地擰起來。

  ??這也是他最近一直在忙著處理的事情。

  ??“調查錯了？什麽意思？”顧雲憬不解。

  ??“一開始，我們都認為殷琴和其他幾個官員是被同一個人，或者是同一個組織所害，可是後來我們審訊過張凡之後，發現他跟其他幾件案件並沒有什麽聯係。”傅斯年回道。

  ??“那有沒有可能是他為了逃避責任，才故意把其它幾個案件都推脫掉的呢？”顧雲憬猜測。

  ??“不可能，”傅斯年擺了擺手，“我已經派人調查過了，剛剛才傳來消息，的確已經排除了他的嫌疑。”

  ??“既然不是他做的，那就是還有其他的幕後黑手了？”顧雲憬問。

  ??“不錯。”說到這裏，傅斯年伸手，攏了攏她額前的碎發，“最近你出門小心一些。”

  ??“放心好了，我會的。”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顧雲憬乖乖地保證。

  ??傅斯年抱緊她，他真怕有一天，跟她會像梁白庭和殷琴那樣。越是感覺現在很幸福，他就越是擔心有一天會失去。

  ??……

  ??梁白庭在床上躺得實在很發慌，幾次拿起手機又放下了。

  ??不知道小琴的病怎麽樣了？好一點了嗎？

  ??他想給她打電話，卻又擔心影響到她休息。

  ??算了，還是起床走走吧，一天到晚躺在床上，他都感覺自己快要發黴了。

  ??坐輪椅來到病房外，今天的天氣很好，已經是四月份了，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哎哎哎！我不是讓你坐著別動嗎？你站起來幹嘛啊？”不遠處，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喊了一聲，經過他的身邊，跑到不遠處的一個老婆婆麵前去了。

  ??“你這麽緊張幹嘛啊，我不過就是想站起來活動一下嘛。”滿頭銀發的老婆婆不以為然地嘀咕道。

  ??“你說你，要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怎麽辦？還不得我伺候你？”老頭子雖然是責備的話，但不難聽出他語氣裏的擔心。

  ??“我哪有那麽容易就摔倒啊。”老婆婆回嘴。

  ??老頭子瞪她一眼：“你還好意思說，不知道前段時間是誰摔倒骨折才被送進醫院來的。”

  ??老婆婆臉上劃過一抹赧然，不過嘴上還是不服輸：“那是一次意外！絕對是意外！”

  ??“一遇到這種事情就說是意外，你人生的意外還真多。”老頭子碎碎念道。

  ??“你話可真多，我的糖葫蘆呢！”老婆婆不滿地說了一句，就從他的手裏接過他剛去醫院外買回來的糖葫蘆，心滿意足地吃起來。哇，真的很好吃啊！好甜！

  ??“慢點吃，吃得滿嘴都是。”老頭子一臉嫌棄，卻還是掏出紙巾給她擦起來。

  ??梁白庭在一旁看著，不禁開始羨慕起他們來。都說“少年夫妻老來伴”，他們現在，應該覺得很幸福吧！

  ??老婆婆正吃得開心，眼睛掃過梁白庭，見他正看著自己的方向，於是看了眼手裏的糖葫蘆，然後很慷慨地朝他的方向伸過去：“你想吃糖葫蘆嗎？”

  ??“不用了，謝謝。”梁白庭擺了擺手。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是個小饞貓嗎？”老頭子嘴上雖這麽說，但眼裏卻都是寵溺之色。

  ??“那還不是被你慣的。”老婆婆有恃無恐地說道。

  ??“等下吃完了好好把嘴洗一下，要是女兒一會兒來發現你又偷吃了，我都要連帶著挨罵。”老頭子叮囑她。

  ??“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把作案痕跡都消滅得幹幹淨淨的，保證不會被她發現！”老婆婆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二老的感情真是好啊！”梁白庭在一旁看得羨慕不已。

  ??看到他們倆，他終於理解了書中說的那句“隻羨鴛鴦不羨仙”了。這種相濡以沫的感情，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我家這個老太婆活了這麽大歲數，性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得讓人寵著。”老頭子無奈地說道。

  ??“可是您甘之如飴不是嗎？”梁白庭一語道破。

  ??“嗬嗬，是啊！”老頭子笑嗬嗬地應道，一點都沒有避諱的意思，“其實我年輕的時候並不太懂怎麽珍惜眼前人，讓她跟著我吃了很多苦。好在，最後我終於醒悟了，還不算太晚。”

  ??說話間，老婆婆又吃了兩顆糖葫蘆。他看到了，馬上從她的嘴裏搶出來一顆：“醫生說了這些東西你少吃點，嚐嚐味道就行了，忘了醫生說你血糖偏高了嗎？”

  ??“我再吃一顆！最後一顆！”老婆婆比出一根手指頭，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家老伴。

  ??“不行！萬一你血糖又上來了怎麽辦？女兒知道了，一定會說我的。”老頭子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

  ??老婆婆沒辦法了，最後隻得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這樣還是不行嗎？”

  ??老頭子：“唔～好吧，最後一個！可不許再耍賴了！”

  ??“好嘞！我就知道老頭子你對我最好了！”老婆婆開心得簡直像個小孩子，再親了他另一側的臉後，又咬下一個糖葫蘆放進嘴裏。

  ??梁白庭：“……”

  ??果然沒什麽事情是麽麽噠不能搞定的，如果不可以，那就兩個！

  ??這句至理名言，看來連老年人都適用啊！他今天算是受教了。

  ??以後，他是不是也得多向殷琴用這一招呢？

  ??想到兩人今後的相處，他不自覺地笑了。

  ??以後，他也得學學這位老婆婆黏死人不償命的精神，誓要把殷琴給拿下！

  ??“我吃好了。”老婆婆吃完後，還不忘把手尖上的糖都舔幹淨。

  ??“你怎麽這麽髒啊！”老頭子一邊抱怨，一邊拿出濕紙巾給她擦。

  ??“不能太浪費了嘛。”老婆婆任由他替自己擦著，眼睛一直盯著梁白庭的方向。

  ??“你看人家幹什麽啊？”見她在盯著別人看，老頭子有些不開心地問道。

  ??“小夥子，”老婆婆看著他，兩眼發光，“你有沒有婚配呢？”

  ??“你問人家這個幹嘛啊！”老頭子瞪她一眼，接著又轉頭，歉意地向梁白庭說道，“真是抱歉，她看到帥哥就挪不開眼的毛病改了一輩子都沒改得掉。”

  ??“瞎說什麽呢你？我這不是看他長得俊俏，想給我們家外孫女牽線搭橋嗎！”老婆無語地瞪了她老伴一眼。

  ??“不早說。”老頭子吃了半天幹醋，臉上閃過一抹赧然。

  ??“我就算看得上人家小夥子，也得人家看得上我才行啊！”老婆婆說著，又把目光轉向梁白庭，“小夥子，你今年幾歲了？生辰八字是什麽？在哪工作？家裏……”

  ??“行了行了，你這搞人口調查呢？”老頭子打斷她。

  ??“給我的寶貝外孫女介紹對象，自然得慎重了！”老婆婆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不過那些都是其次，我看小夥子這麵相啊，就是一個有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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