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妮娜的本體龍軀即將第一次和洛言見麵，滿心歡喜的她卻被潑了冷水。

  “抱歉。”

  “至少告訴我理由吧。”

  “路上說。”

  “好吧。”

  與此同時，副塔之內，巨大的龍軀趴在幽暗的空間之中。

  不穩定的喘息似乎訴說著痛苦。

  腐敗、混沌的氣息充斥在空間之中，比之液體更加濃鬱，就像一團腐爛的肉糜, 將人整個淹沒進去。

  掙紮、呼喊全然無用，隻能一點一點地被腐肉吞噬，並同化成一個分部。

  突然，空間之中量起兩點光芒，巨龍睜開了雙眼。

  夢醒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 洛言已經展開了傳送。

  當眼前的畫麵再次切換, 已經是漆黑的源海之中。

  在他身旁也多了一個體型並不輸於他的存在。

  巨龍, 卻有著囧乎於幾乎所有巨龍的外貌。

  紅色的脈絡像毛發一樣糾纏，無數秋黃色與秋褐色的蝴蝶匯聚在一起以紅色的脈絡為骨架，凝聚成巨龍的身軀。

  時不時有蝴蝶在她身上飛落消散，又時不時在她身上產生。

  於軀體挪動間，留下妖異而美麗的軌跡。

  妮娜的分身坐在巨龍背上，陷於蝴蝶之中，像陷於月桂的達芙妮，但層曾被太陽神許諾青春永駐的達芙妮，腐敗了。

  當見到妮娜的本體，洛言才知道，那酒紅不是酒紅，而應該是血紅，分身也許不僅僅是分身而已。

  “怎麽樣？”

  龍背上，側身而坐的妮娜紅發散落，她撥開擋在眼前的蝴蝶，露出比任何時候都更加猩紅的雙眸，看著洛言鋼鐵鑄就，仿佛億萬年永不腐朽的龍軀道。

  “繼續我們之前的話題吧。”

  每個人的經曆不同對得失的看法也不同。

  盡管一個人的堅持, 也許在別人看來無足輕重、不可理喻、無法理解, 洛言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說話中，洛言雙翼攪動著力場，推動他已有二十萬噸重的身軀向聯盟境內飛去。

  在組織係統洗刷他身體所蘊含的信息的同時，一道道用於隱藏自身的術式也疊加在洛言身上。

  很快，即使近在妮娜眼前，妮娜也很難感知道洛言的存在。

  妮娜緊跟而上。

  時間在敘述中緩緩流逝。

  “我有無數捷徑可以走，我卻選擇了最遙遠的一條，因為最遙遠的道路，卻是最可靠的。”

  “你還真笨嘞。”妮娜將長發紮了起來，“所以，你喜歡她嗎？”

  “……”

  洛言沒說話。

  “沒關係。也許我的路錯了，但也來不及改了。而且，我現在，有一點，不想改了。”

  兩隻巨龍，劃破源海。

  一頭一百三十五米長八萬噸，一頭二十萬噸的龐然大物，在源海這比宇宙還廣闊的尺度上不斷加速。

  他們的速度越來越快, 越來越快。

  所具有的動能也指數上漲, 即使他們所具有的動能擁有能在陸地上帶起九級地震，能使地殼偏移，掀起全球性海嘯，也無法在這樣的尺度上達到快的地步，跨越一個恒星係的距離也需要以月來計算。

  三個月後，基本跨越邊境線的兩人拿出了羅曼諾夫交給他們的空間穿梭設備，開始傳送。

  裝置啟動，兩巨龍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源海之中。

  相比於組織境內的傳送，這有明顯的延遲。

  與其說是傳送，不如說是超光速航行。

  洛言與妮娜的視線內一切都化為流光，時間開始變得模糊。

  當畫麵再次清晰，依舊是漆黑的源海，卻已經穿梭了十數光年的距離。

  附近有一個三級世界，是周圍二級世界與一級世界的中心。

  洛言和妮娜的目標在其中一個二級世界外側。

  那裏有一個破碎的一級世界，當初在組織沒有推進到這裏之前，被一群想要趁聯盟與組織戰爭撈好處的人建成了一個聚集點。

  後來，組織推進到這裏。

  這便漸漸成為了一個重要的資源中轉點，一個建立在源海之中的城市。

  然後，矛盾就爆發了，聯盟軍隊希望肅清這裏雜亂的人員，將中轉點徹底掌握在手中。

  最初一批居民肯定不願意。

  他們打不過聯盟軍隊，但斯塔克又沒有徹底加入聯盟，依然與聯盟是合作關係。

  駐守邊界的軍隊一部分屬於斯塔克，一部分屬於聯盟。

  而原住民又屬於斯塔克世界群落的一員，這給了原住民反擊的底氣。

  後來僵持不下，聯盟決定給原住民好處。

  免費發放進入世界的庇護裝置，修煉的資源、知識，為其建立傳送裝置等等，總算在這裏取得了一定的話語權，得到了一些便利。

  現在由洛言和妮娜的目標人物之一埃裏克·馬丁內斯負責總管源海都市內物資運送的相關事物。

  “我們本體繼續向聯盟深處前進，由分身去打探情況。”

  說著，洛言身前，法師分身和機械分身相繼出現。

  “你是有什麽計劃嗎？”

  妮娜從蝴蝶之中起身，驚得周圍的蝴蝶紛紛飛逃，向洛言問道。

  洛言法師分身搖搖頭，道：“具體情況還不清楚，尚不能說計劃，迷亂也跟著來吧。”

  “是的主人。”

  說著迷亂從洛言本體身上自動脫落，變形成一個二十米高的機器人。

  迷亂話說完，洛言飆升的速度就將魔力傳導的聲音給撞散，向聚集點飛掠而去。

  兩頭巨龍也挑了一個方向前進。

  隨著四人的逐漸加速。

  漆黑的源海中逐漸出現一個白點。

  白點隨著洛言三人的前進逐漸放大，幾日之後，白光漸漸變得五顏六色起來。

  那裏，五顏六色的塵埃雲環繞，中間，幾公裏到幾十公裏的形態材質不足而一的小行星被鋼鐵包裹，有些甚至被連接起來，組成萬公裏範圍的源海都市。

  “您正在進入貝拉德倫，請進行相關身份驗證。”

  洛言和妮娜在靠近源海都市之時，立刻就收到了源海都市發來的信息。

  聯盟盡管管理鬆散，但這點驗證還是有的。

  不過也很好破解。

  洛言和妮娜將兩個手環戴在手上，繼續前進，經過兩艘戰艦形成的大門。

  立刻就有歡迎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