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力量較弱的，針對史矛革的雙眼，直接刺瞎了它們。

  這樣，史矛革就不知道紮克會從何處攻擊而來。

  如此，便萬無一失了。

  但是，真是這樣嗎！

  “愚蠢的凡物！你們真以為吾依靠眼睛感知事物嗎！這具徒具其型的龍軀，隻不過是吾力量的容器！”

  史矛革咧開森白的牙齒。

  可他全身被綁住，噴出龍炎的嘴巴也被使徒們壓製，他又用什麽攻擊近在眼前，卻好似咫尺天涯的紮克呢？

  嗖！

  破空聲傳來，嚇得一眾使徒轉頭望去。

  史矛革那九十米長的尾巴尖端泛著寒光突刺而出，即使去掉他軀幹、脖子和頭的長度，尾巴也能刺出三四十米的距離。

  而正在這個距離範圍內的紮克，在聽到破空聲時已經晚了，尖銳的尾巴直指他的胸膛。

  最終，紮克隻來得及偏轉身體。

  哧——

  鮮血噴濺，紮克整個左臂連帶肩膀都飛到了空中，衝擊的力量更是把他撞出數十米之遠。

  【又是未知的情況！】

  洛言內心忍不住呢喃，或者說抱怨。

  突如其來的敵人，就是一個巨大的謎團，若實力相仿，還能慢慢將一個個信息給試探出來。

  可實力差距如此之大，每一個未知信息的暴露，都代表著洛言等人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在這樣的代價麵前，不止洛言無法控製住自己的心緒，其他使徒的也難以抑製負麵情緒在心中蔓延擴散。

  從陌生人到摯友的距離可能很遠。

  但對於使徒們來說，卻隻是一場戰鬥的事情。

  一場戰鬥很短，卻也很長。

  它有可能意味著擁有，更意味著剛剛擁有的，在下一刹那失去。

  甘道夫、瑟蘭督伊、萊戈拉斯也扼腕歎息。

  【撤退！】

  洛言在意誌通訊中指揮道。

  紮克的攻擊失敗，洛言等人再繼續攻擊下去也沒有意義，無論造成怎樣的傷害，史矛革都能修複。

  聞言，使徒們跳了開來。

  “哈哈哈！螻蟻們，感受絕望吧！”

  史矛革則漸漸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拴在他身上的鎖鏈被一根根震斷，清脆的聲音挑動所有人的神經。

  鎖鏈末端連接的立柱也一根根倒塌，隆隆聲敲擊著每一個人的心房。

  在史矛革逐漸掙脫束縛的過程中，洛言也來到了紮克的身邊。

  他整個左肩，好像被一口咬掉一般，都消失了。

  但沒有血液流出，他發動他的能力，暫時保住了性命。

  【你還是太天真了。】

  洛言還未開口，紮克就在意誌通訊中說道。

  【麵對如此強大的敵人，你還在以不付出犧牲為前提製定計劃。我很佩服的一點是，這些計劃真的有用，如果敵人再弱一點點，哪怕一點點，就真的成功了，可惜這一點點，比天塹還要恐怖。】

  紮克顫巍巍地支撐起身體，看向遠處的史矛革。

  雙方的距離，已經超出了他的感知範圍，即使再跑回去，史矛革還沒有掙脫束縛，紮克也不打算再試一次了。

  因為注定失敗。

  現在的使徒們可無法再出其不意地製止史矛革的攻擊。

  【你還有計劃嗎？】

  紮克問道。

  【沒有了。】

  洛言道。

  【那不防聽聽我的計劃。】

  【好。】

  【放手一搏。】

  洛言沒有說話，繼續聽著。

  【就在下次，放手一搏，我們沒有更多的機會了，就在下一次，不計代價地放手一搏，去彌漫那一點點，我們才有可能戰勝史矛革。】

  紮克抬唯一的右手，將法杖交給了洛言。

  在這一瞬間，他的動作靈活了很多，仿佛沒有受傷一般。

  洛言知道，這是他強行提起的最後一口氣，堅持不了多久。

  【隻要知道位置，你在移動的情況下也能擊中他的嘍。】

  聞言，洛言點點頭。

  【就在剛才，我發現，我的能力可以稍微影響史矛革的核心。我會將他停在脖子與軀幹交界處。隻有一刹那。】

  說到這，紮克突然笑了笑，不適時地開了句玩笑。

  【以我這笨腦子，可無法全神貫注地做兩件事，攻擊，就交給你了。信號嘛，我的手掌觸碰到史矛革身體吧。這時，不用懷疑，史矛革的核心就在那。】

  說完，紮克走過洛言，用獨臂拍了拍他的肩膀。

  洛言轉過身，隻看見一個背影。

  與此同時，接收到紮克意誌訊息的使徒們無論現在的情緒如何，靠著告訴自己，下一輪進攻，不是生，就是死，強行振作起來。

  【放手一搏嗎？隻能這樣了。】

  【我同意。】

  【是呀，不用命去搏的話，結局也隻有獻出性命。】

  抬頭、站直、武器緊握，使徒們再次展開了衝鋒。

  【幫我破壞他的四肢，為我爭取接近他的機會。】

  紮克以重傷之軀衝在最前麵，由於沒有其他血液來源供給他身體消耗，他便消耗自己的鮮血短時間內拔升身體素質。

  就像他說的，放手一搏，若這次失敗，不用史矛革殺他，他自己對身體的透支就會殺死自己。

  “就讓我來嚐嚐龍血的味道吧。”

  紮克手握大劍，麵露瘋狂之色，跳向史矛革的腦袋，就像要跳入他口中自殺一樣。

  而史矛革也震斷了所有的鎖鏈，重新恢複視力的他，一金一紅兩隻眼睛俯視使徒們的衝鋒，他伸展雙翼，高高揚起自己的頭顱，使本來就龐大的身軀看起來更加龐大。

  “死亡前的最後瘋狂！？就讓我（吾）史（光）……”

  突然，史矛革高昂的姿態一頓，雙瞳中閃過一絲茫然。

  “我是……”

  當他重新恢複，紮克已經跳到了他的眼前，大劍裹挾著呼呼的風聲，砸到了史矛革的鼻子上。

  紮克的力量比之貢塔自然差得遠，所以，史矛革的頭僅僅是偏了一下，但斬破的龍皮處，依然有成股的血液被從史矛革體內抽了出來。

  可這樣並不能讓紮克得到這份龍血，在紮克抽取過程中，有一股力量同他爭奪，有將血液拉扯回去的趨勢。

  一部分血液被拉回了史矛革的傷口，破碎的龍皮也在漸漸愈合，這是之前不曾有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