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繼續說道：“不過，我認為，物質的武器必不可少，精神的武器同樣重要，甚至比物質的武器更重要。”

  “可笑，精神的武器，你能過通過祈禱殺死索倫，殺死魔苟斯？”

  “不，我是說，魔苟斯再如何強大，他始終是失敗了。”

  聞言，薩魯曼嘴角一抽，魔苟斯再如何強大，他始終在第一紀元末期的憤怒之戰中，被多族盟軍擊敗。

  “魔苟斯隻是被驅逐，他的失敗絕不是因為力量不夠強大，隻要換一個方法，他……”

  薩魯曼的語氣開始焦急起來，聲音越來越大，直到——

  “注意你的言辭，薩魯曼。”

  凱蘭崔爾空靈的聲音在大腦內震蕩，薩魯曼的話語戛然而止，他反應過來，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身為被眾神之王曼威派來幫助人類與精靈戰勝黑暗的自己居然希望黑暗歸來。

  “請原諒我，夫人。”

  薩魯曼頭稍微低了低，表現出誠懇的認錯態度。

  不過，凱蘭崔爾的眼神變了。

  凱蘭崔爾等之所以聚在這裏，是洛言先說服甘道夫，再通過甘道夫說服了埃爾隆德與凱蘭崔爾，瑞達加斯特則自己跟來。

  之所以如此繁瑣，而非直接說服他們是因為——

  薩魯曼畢竟身為聖白議會的議長，白道中首領一般的人物，數千年裏站在對抗黑暗的第一線，曾經多次深入被黑暗統治的中土大陸東方，尋求打敗黑暗的辦法。

  洛言雖然幫了埃爾隆德等人幾個忙，他們也願意幫助洛言，可若洛言的目的是聯合他們逼迫薩魯曼，而不是對付邪惡什麽的，他們即使不馬上拒絕，也會思量三分，猶豫不決。

  故此，洛言以懷疑薩魯曼的甘道夫作為突破口。

  盡管如此，凱蘭崔爾與埃爾隆德的態度還不是非常堅決。

  但現在，親眼見識到薩魯曼的癲狂，他們心中留有的，對於薩魯曼的那一絲餘地，徹底消除了。

  一定要逼迫薩魯曼交出那令人忌憚的力量。

  至於交出那股力量後怎麽辦？洛言親口向凱蘭崔爾保證過，他們會讓這股外神的力量永遠消失在阿爾達世界，令它無法傷害到這個世界。

  一旁，洛言繼續火上澆油：“憤怒之戰，麵對巨龍、炎魔以及百萬奧克，聯軍為何會勝利？因為寬恕、仁慈、勇氣、犧牲……眾神寬恕了出逃的諾多族精靈，答應幫助他們對抗魔苟斯。各族放下成見，團結在一起，對抗比自己強大的敵人。最後數十萬盟軍匯聚，付出巨大的犧牲，才獲得最終的勝利，解放中土大陸。魔苟斯被打敗，驅逐去虛無之地，以至於到今日，他都無法再度危害阿爾達世界。”

  說完，洛言站得筆直，一身重甲，像人類最偉大的騎士，他的故事注定廣為流傳，成為家喻戶曉的標杆。

  然而，他說的話，他自己都難以堅信。

  洛言不否認這些的作用，卻也不深信這些的作用。

  “可是，夫人，我依然要說，魔苟斯並未被打敗，大敵將歸來，我們需要力量。久遠的未來我們可以不考慮，近再眼前的敵人，難道還能忽略嗎？再次如同三千年前組建聯盟大軍，還能擊敗索倫嗎！”

  薩魯曼再度貫徹他的態度。

  “這不是你尋求危險力量了理由。”

  因為不想薩魯曼深陷其中，凱蘭崔爾表達了他的堅決。

  洛言給他感受過那股力量的強大，若薩魯曼因為這樣的力量墮落，那麽他們將會多出一個大敵。

  “我支持白銀騎士的觀點。”

  一直觀看的埃爾隆德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洛言見差不多了，便說道：“薩魯曼大人，看來我們之間誰也不能說服誰。”

  這一點，洛言很清楚，光靠語言，是無法說服薩魯曼交出信仰結晶的，即便聖白議會的大部分成員在場，觀點也一致，仍然不可能，否則他就不是薩魯曼了。

  “哼。”

  薩魯曼輕哼一聲，仿佛在說，你也知道，那還浪費時間？

  “既然薩魯曼大人崇尚力量，那麽，我們就以力量決定結晶的歸屬。”

  洛言從一開始就沒有指望通過語言逼迫薩魯曼交出信仰結晶。

  聖白議會成員的到來隻是給予薩魯曼無法拒絕洛言提出的這個要求的條件以及壓力。

  可，用武力來解決，如何過凱蘭崔爾他們這一關呢。

  他們自己都不會使用武力來逼迫薩魯曼的，又如何會同意洛言這些外人使用武力？

  在洛言說話的一瞬間，凱蘭崔爾等人都看向了洛言，驚訝溢於言表。

  洛言在事先並沒有說會動用武力，他們也不讚同動用武力。

  那樣隻會導致內部的分裂，削弱白道的力量。

  “哈！”薩魯曼笑了一聲，“原來你們口中的滿口大義，隻是鋼鐵與血液的遮羞布嗎？到頭來還是要用力量解決問題。”

  到這裏，他覺得洛言等人已經黔驢技窮的了，就像他事前對洛言說的，一切的企圖，一切的陰謀都將在他麵前破碎。

  所以他的笑中，既有對洛言的嘲笑，又有勝利的得意。

  然而，下一刻，洛言再道。

  “不，薩魯曼大人，你誤會了，力量與力量是有區別的。你為了力量而追求力量，所以你力量的本質隻是力量，我們，是為了追求正義而使用力量，力量隻是達成目的一種手段。我們的區別是，我們可以為了達成正義這個目的而放棄力量，可你不行，你沉迷於自己的強大，甚至以此踐踏凡人的尊嚴。若邪惡的存在，在死亡的前一刻，麵對我劍，深深懺悔，我會饒過他，並監視他。你會嗎？薩魯曼大人。”

  洛言說完這句話，凱蘭崔爾等人原本憂慮的眼神頓時變得柔和起來，點點頭，轉而看向薩魯曼，或者說逼迫他接受這個決定。

  薩魯曼環視一周，沒想到事情會轉變得那麽快，他好似站在世界的對立麵，不過，他看著這孤身一人的場景，沒有任何失落。

  孤獨，不正是強者的證明嗎。

  “好，就讓你看看我們之間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