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後，洛言視線逐漸清晰，前方狹窄的隧道與大門已經消失，一個殘缺的圓形窟窿取而代之。

  窟窿外不大的空間，似乎將皇宮塞了進去，顯得金碧輝煌。

  在空間的內，身長十米，四肢修長，一身白色長毛如月光披身的神俊巨狼正在戰鬥。

  其對手身穿紅底金邊的長袍，手持金光凝聚成的大劍，居然能與巨狼抗衡稍許。

  洛言沒有對兩人的戰鬥投放太多注意力，找尋目標，也就是信仰結晶。

  因為他看見空間盡頭，還有另一個已經打開的通道，似乎教首準備逃離，但被烏力吉阻攔了下來。

  掃眼之間，他看見，對麵白石雕像下，似乎被踩碎的人類殘骸附近，雕刻玄奧的法陣中，沾染血色的三顆金色結晶擺放其上。

  那應該就是巡查官所說的信仰結晶。

  洛言驅動破爛的身體，小心翼翼地前行。

  走過窟窿，走下連著隧道的樓梯，緩緩靠近，隻求不被烏力吉所看見。

  至於那與烏力吉交手類似於光明教會教首的人，他正忙於招架烏力吉，還因為看見洛言，一時分心，被烏力吉一抓拍到了牆上，咳血三聲。

  “休想！”

  教首不管繼續向他撲來的巨狼，咆哮一聲，將手中的光劍甩出，身體前翻躲過巨狼的撲擊轉向信仰結晶。

  見此，洛言也不管驚不驚動烏力吉了，躲過投擲而來的光劍，也快步跑向結晶。

  此時，烏力吉一撲未中，反尾一掃。

  教首慌亂躲避中腳步踉蹌，被洛言搶先一步，一把抓住了三顆結晶。

  奈何教首完全不放棄，手中重新凝聚光劍對洛言斬擊而來。

  而烏力吉也通過掃身轉過身體，再次進行撲擊，他蒼白得沒有瞳孔的眼睛完全不管身前是不是洛言，連同他與教首一起攻擊。

  一爪一個，深深地按入地麵，頓時直徑三米的凹陷在地上顯現，洛言那似乎無堅不摧的胸甲直接被按平了下去，上麵的劃痕也被擠壓閉合。

  教首的實力看起來比洛言強，但他身體沒有洛言結實，就像沒有蓋子的水瓶一樣，被烏力吉一爪踩得噴出幾大口血。

  盡管這樣，他還不忘攻擊洛言。

  金色長劍橫掃，洛言被烏力吉按住，躲閃不及，手指被斬斷兩根，三個信仰結晶漏出一顆。

  “可惡啊——”

  教首趕忙以左手甩出光之長邊纏住，他不甘心於被洛言奪取兩枚，隻是他知道，再不逃跑，不止信仰結晶，他也要葬身於此，到時候神降計劃就徹底完了。

  赫然，他全身爆發金光，烏力吉也像被燙著一樣，利爪一縮。

  乘此機會，教首將光之長鞭甩向通道口，一拽之下，身體彈射出去。

  臨走之前，他瞟了一眼洛言手中的信仰結晶，戀戀不舍。

  又因為剛才掙脫烏力吉爆發的力量，神色萎靡咳血而出，才徹底放棄，轉入通道內。

  烏力吉察覺到教首的逃離，想按死洛言之後再進行追擊。

  突然，整個地下室傳來了隆隆的震動。

  烏力吉好奇地向上望去，頓時，天花板龜裂，直接掉下來一塊石頭把他砸蒙了。

  這隻是一個開始，列二連三，數以噸級的石頭滾落，加起來千噸的重量壓其身上，即使現在的他也難以動彈，隻留強大的生命力令他可以存活。

  而洛言剛好被他護在身下，濃密的毛發包裹他。

  ……

  【你們怎麽樣？情況如何？】

  待塌陷測徹底穩定，羅曼諾夫的聲音立刻出現在了意誌通訊中。

  【還沒死。】

  紮克的聲音咬牙切齒，不過還挺精神。

  被牧師阻攔的他沒有來得及逃出去。

  【我依然存活，烏力吉被壓住無法動彈。】接著洛言回答，【教首跑了，帶走一顆信仰結晶，我……】

  洛言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好了，活著就好，在這種情況下你能奪取兩顆已經不容易。剩下一顆，即便完成神降，力量也不強，雖然勉強，我們應該可以對付。接下來，還要委屈你一段時間，等烏力吉力量耗盡再救你們出來，能堅持下去嗎？】

  【可以。】

  【好。】

  之後洛言的感知就隻剩下烏力吉粗重的呼吸聲，他身體顫抖著，試圖掙紮。

  可惜，那是徒勞，若他現在能掙脫千噸重物，豈不意味著在阿爾達世界之外，他可以扛起一艘重型航母？

  顯然他的實力達不到這種程度。

  但他似乎不會放棄，身體的肌肉無時不刻不在顫抖。

  【無法控製的強大力量，你的代價又是什麽呢。】

  洛言內心稍稍感歎一句，就全心全意地恢複魔力。

  他的魔力所剩不多了，再不回複，也許就真的被壓死了。

  時間緩緩過去十分鍾，洛言察覺到了來自地麵的震動。

  來自於淩亂的腳步聲，看來戰鬥的動靜又把剛鐸士兵吸引過來了。

  這一次戰鬥動靜比較大，吸引的剛鐸士兵自然也比較多。

  由於戰鬥造成不小的破壞，搪塞的理由就不可能像上次一樣，令趕來的高官信任就行了。

  使徒們要向攝政王交待，無論真假，至少要說服他。

  而理由，使徒們已經想好了。

  光明教會信仰之神乃外神，圖謀阿爾達世界，且將力量偽裝得光明偉岸。

  至於證據，很簡單。

  在阿爾達世界，死亡是伊露維塔賜予人類的禮物，光明教會宣傳其力量可以永生，豈不是違背了眾神，違背了唯一之神伊露維塔的意願?

  之所以說死亡是伊露維塔的禮物，因為——

  創世之初，伊露維塔創造了精靈與人類。

  這個過程，並沒有眾埃努的參與，所以精靈與人類有眾神難以揣測地方，眾神也視精靈與人類為後輩。

  而在伊露維塔創造精靈與人類時，將死亡給予了人類，而精靈、埃努都是永生的。

  精靈生活在中土大陸，即使肉身死亡，靈魂也會回到眾神居所。

  隨著時間的久遠，記憶的增加，哀傷在記憶中累積。有時候，連眾神也羨慕伊露維塔給予人類的禮物，尋求死亡的解脫。

  唯一厭惡它的，也隻有人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