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洛言看著威廉的表情道，“算是有驚無險，這並不是你的錯，畢竟戰鬥中的信息獲取並不是那麽容易。”

  “那就好。”威廉點點頭，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然後笑道，“說起來，這次戰鬥，就你獲得了戰果，否則我們擺了那麽大架勢，要是一無所獲的話豈不是太丟臉？沒準他們逃了之後會嘲笑我們無能，然後不打算跑了，長期駐紮世界內進行洗劫，哈哈哈。”

  “呃，不知道我這個玩笑你能不能感受到笑點。”看著洛言無法表達出表情的臉龐，威廉停止了笑聲，“我們已經經過一段磨合期了，到現在也算有過命交情了，看我們兩隊都差人手，這次任務結束後，考慮組建一個大隊伍如何？”

  “這，等解決這次任務之後再說吧。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有一些事，我需要回去準備，我先走了。”

  “請便。”

  威廉嘴角帶著微笑，望著洛言逐漸飛遠的背影，直到消失。

  ……

  在遠離戰場的地方，彼得與瑪麗簡看著逐漸平息的火焰，心中的激動也逐漸平複下來，相互開起了玩笑。

  “我們是遇到外星人大戰未來戰士了？”

  “也許是外星人內訌了。”

  彼得笑著將懷中抱著的瑪麗簡放下。

  突然，他想到了什麽：“oh！我的車！”

  對於工作隻是拍一拍照片，沒被報社正式錄用，房租也交不起的彼得來說，一輛電瓶車價值不菲。

  更何況這個世界處於二十一世紀初，一輛電瓶車的價值比洛言原生世界高得多。

  “這裏比較安全，在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說著，彼得射出一條蛛絲。

  “彼得，等等。”

  正當他要走時，瑪麗簡叫住了他。

  “嗯？”

  “你不會去跟那些怪物戰鬥，不是嗎？”

  “我也想，隻是，有時候，我無法阻止自己，就像我不可抑製地愛上了你。這次是郊區，如果他們在市區，我不得不去。”

  聽完瑪麗簡上前一步，抱住彼得，擁吻片刻。

  “我等你。”

  唇分，彼得果斷轉身，留下望著彼得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的瑪麗簡獨自擔心。

  【啊——我受不了了！】

  【不要叫那麽大聲啊！】

  ……

  “將軍。”

  一處高樓上，俯視著燈火繁華的世界的身影聽見下屬的聲音神情微動。

  “刃呢？”

  “刃重傷，已經無法行動，正在休養。”

  “敵人很強？”

  “是的，我們三人加上一位流民也無法戰勝，還有，那位流民已經確認死亡。”

  “我知道了，下去吧。”

  盡管命令如此，瞬與影依然跪在原地。

  秦戈見他們不為所動，問道：“怎麽？”

  “我們丟失了殺戮之刃，屬下，自知難逃一死。”

  聽見這話，秦戈眼睛稍稍睜大，看了兩人一會，道:“此刻正是仙朝用人之時，功過事成之後再論，若能將功補過，我可饒你們一死。”

  “謝將軍。”

  一聲話落，影和瞬就消失在空氣之中。

  “快了。”

  感受著節點傳來的逐漸積蓄的力量，秦戈知道時間快要到了，眼中繁華的燈火，終將化為仙朝的養料，將仙朝托上那九重天。

  ……

  “戈登死了。”

  摘下鋼鐵麵具，卡靈漢坐在高樓邊緣，夜風吹拂過他的臉龐，他沒有感覺到任何清爽，反而早就痊愈的臉部縫合傷口因為這風隱隱作痛。

  在他旁邊，還是火焰形態的曼庫瑪像雲煙一般，忽明忽暗，還冒著黑煙，與威廉的交手，他受了不輕的傷。

  他隻能說句：“是呀。”

  “在聚集地，看他這人，陰暗又斤斤計較還愛耍小手段，沒人喜歡他，現在他死了，居然有點悲傷，這是為什麽呢？”

  聽著卡靈漢的敘述，曼庫瑪沒有說話，好不容易才重新凝聚成人形，恢複類似於人類的身體。

  於是卡靈漢自問自答道：“也許是不想他的結局也是我們的下場吧。”

  說著卡靈漢站了起來，將鋼鐵戰衣的麵甲扣在胸口，像禮帽一般：“回到自己的世界，無視這無盡宇宙的紛紛擾擾，以我的本事足以活得滋潤。可是，誰又會甘心！在知道這世界之大，在了解宇宙之廣，至少我不甘心去成為一隻井底之蛙！這無盡的宇宙，對於某些存在，一個世界，像泡沫一般脆弱，我不想，我是這破碎泡沫之中的一滴水沫。”

  “我們都會死。”

  曼庫瑪悶悶地說了一句話。

  “對，我們都會死，也許死得像戈登一樣，甚至還有不如，但至少死在我堅信的道路上。僅以此致戈登，以及我們的未來。”

  ……

  “主人，戰況如何？”

  洛言一回到公寓，迷亂就在陰影中浮現。

  “跑了。”

  “看來那些家夥，已經知道主人的厲害了。”

  “好了，你知道，你說這些話對我沒用。”

  “但，迷亂，並不像這些話看起來那麽浮誇。”

  迷亂微微躬身，退回了陰影之內。

  他跟著洛言的時間也有快二十年了，從最初被帶到組織的彷徨與恐懼，到之後的隨遇而安，最後到現在，看見這樣一個主人。盡管這些年他們的交流並不多，迷亂始終跟隨了他二十年。即使這個主人始終在內心以一層比他外層鋼鐵更為堅固的外殼包裹，迷亂也認知到了他這個主人是一個怎樣的人。並且，這二十年中，比起在那個世界，比起是一個霸體虎要好得多。好到二十年的歲月，迷亂就差點忘了身為一個霸天虎滄海桑田的漫長歲月。二十年，他不用擔驚受怕，擔心下一刻就有十米高的巨大機器人一把將他捏死，他不用左右彷徨，彷徨自己的言行會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這二十年，他活得很輕鬆。即使有任務，他的主人也僅僅令他從事後勤工作，稍微有一點的危險的潛入任務，主人都會在他身邊，甚至將他偉大的知識分享給他。

  當那從天而降的光芒將主人淹沒，迷亂，身為一個霸天虎，第一次有了因為他人而悲傷的經曆。

  “嗯，去做你該做的吧。”

  房間陷入了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