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時空使徒，莖道修一郎則一臉興奮地望著擴散到整個東京的慘狀，回過頭，看向洛言。

  “接下來，我該怎麽做。”

  “做你想做的。”

  洛言沒有看莖道修一郎，轉身走入高塔內。

  在他背後，啟示錄病毒開始以東京為中心，席卷世界。

  洛言再次來到了存放櫻滿真名培養艙的地方。

  銀白色金屬包裹的空間，沒有任何裝飾，但六邊形的勾勒將極簡變成了繁華。

  空間內唯一的存在便是中間的高台，四周，一根根六邊形石柱形成向上攀升的階梯。

  高台之上，如同被血色荊棘包裹著的櫻滿真名，似乎感受到洛言的注視，緊閉的雙眼睜開，閃過一絲粉紅色的光芒，一股莫名的意誌加之在洛言的四周。

  哢~

  洛言的手指頓時長出一節晶體。

  若是常人，也許會瞬間被病毒感染，全身結晶化，破碎消失。

  洛言以精神力將結晶敲碎，並將病毒意誌阻隔在外，不禁感歎——

  【病毒意誌並未蘇醒的情況下居然有這樣的力量。】

  病毒意誌的蘇醒按照原世界線，還需要最後一步，那就是借助楪祈的身體與病毒意誌進行溝通。

  當前，病毒意誌還散步在整個東京，並未匯聚到櫻滿真名的體內。

  即使如此，對方的力量也不可小覷。

  要知道，這可是能夠滅絕全人類的病毒。

  這時候，就不得不考慮變動源頭的問題了。

  他們的目的是啟示錄病毒，以對方的力量特性不難猜想，是要奴役。

  然而這樣席卷全球的病毒所凝聚出來的意誌是能夠輕易降服的嗎？

  即使病毒不懂靈魂方麵的知識，但靈魂的量上，已經大到無法估計的程度了。

  這其中的差別，洛言深有體會。

  人類與賽伯坦機械生命體，同樣的靈魂攻擊人類會死，那些機械生命體隻是受傷。

  除去機械靈魂惰性的因素，靈魂的質上，他們差別不大，量上，不是一個級別的。

  所以，這裏產生了一個疑點。

  在量上，洛言以自己與病毒意誌進行估量，這樣的差距如燭光與皓月一般。

  莉莉斯即使強於洛言，也無法彌補之間的差距。

  她有何底氣奴役病毒？

  洛言認為，這底氣源自她的底牌。

  憑借此，洛言就可以大致猜測對方的底牌為何了。

  那麽，距今為止隻剩餘一個問題了，她一直以來的行為異常的原因，她所要掩飾的到底是什麽？

  【青大哥，櫻滿集開始行動了。】

  就在洛言仰望櫻滿真名思考的時候，中川誠一郎發來了消息。

  這表示，櫻滿集已經如原世界一般突襲GHQ總部，打算拯救葬儀社的成員。

  收到這消息後，洛言再次看著櫻滿真名，思考、等待了半小時。

  在這段時間中，櫻滿集靠著朋友的虛空一路殺來，可由於沒有供奉院亞裏莎獨具防禦性的虛空，這樣的路途多了一些意外。

  隻是在洛言的安排下一切有驚無險。

  而結果，自然也是注定的。

  神識守墓人如同原世界線一樣，從櫻滿集那裏搶走了楪祈，抱著她出現在了這片空間之中，與洛言對視了一眼，一步步登上高台。

  在那裏，莖道修一郎翹首以待，以楪祈為媒介，對病毒意誌的求婚儀式正式開始。

  病毒意誌複蘇。

  與此同時，洛言消失在了空氣中，來到外麵，山本聖道四人早已準備就緒。

  敵人，來了。

  ……

  夜色下，仰望星空，星辰稀疏點點。

  令人不禁想，上帝在創造的時候，似乎在恐懼著什麽，不敢在漆黑的宇宙點綴美麗的星辰，但又忍不住這種誘惑，於是以距離來隔絕。

  這就像人與人之間，總是隔了兩層軀殼，這是比，距離，來得更令人絕望的。

  莉莉斯踏在水麵上，波紋在她腳尖擴散，灰色的裙擺在水中像灰天鵝一般，搖曳著，留下點點星光。

  她在這倒映的宇宙中點綴了自己的星辰。

  【速度太慢，是自信？】

  看著如同閑庭邁步的三人，洛言也不管他們是弄什麽玄虛。

  在GHQ總部控製係統中早已經準備好的武器已經將三人鎖定。

  因為白血球沒有及時修複完畢，隻是準備了常規武器，但是砸下去的當量隻會多不會少。

  無數的炮口、導彈蓄勢待發，隻等洛言一聲下令，一同激發。

  “發射。”

  總控室接收到了命令，事先調試好的武器無需校驗，倒數省略，總指揮指尖按下了發射按鈕。

  然後，城市的沿岸在夜色中亮起了金黃色的花邊。

  最終，一排排蘑菇雲自原地升起。

  武器，自己摧毀了自己！

  【果然沒有那麽簡單。】

  將一切情況收入眼中的洛言偏開頭，一道劍光擦肩而過。

  劍光來自山本聖道。

  洛言之所以能避開，是因為他早有預料。

  總控室完全沒有對外的直接觀測途徑，而以間接觀測途徑來看，不可能如此快被控製，那隻有一個可能。

  最初的控製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除，隻是暗自潛伏，令人認為控製已經消除。

  那麽山本聖道他們再次被控製也不是什麽難以推測的問題。

  更何況，洛言早在這次行動之前就將這個可能性考慮在內，他之前沒有百分百的把握，現在倒是確定了。

  “你所有的計劃，我都知道。”

  遠處傳來近在耳邊的呢喃，那是莉莉斯的聲音，她正看著這裏。

  洛言被這聲牽動心神，還要應付隊友的一連串的攻擊，又不能傷害他們，沒辦法隻能升空。

  即使如此，塔上的山本聖道三人明知道無法攻擊到也毫不吝嗇地榨幹自己身體內的每一絲能量，發出劍光與魔法的攻擊。

  在三人身後，伊藤正之一臉慌張，生怕被洶湧的攻擊波及，

  可三人完全不理他，依然死命地攻擊洛言。

  洛言也知道這樣每拖延一秒，事情就越麻煩。

  所以，隻好暫時委屈他們了。

  嘭嘭嘭，一連串的爆炸在山本聖道四人身上產生。

  這並不是來自於洛言的攻擊，而是事先設置好的術式。他將事先考慮到的可能性都做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