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獸人已經不再稱希爾瓦納斯為部落大酋長了，徹底決裂啊。

  “怎麽進入奧格瑞瑪？”阿萊克絲塔薩一臉疑問，“我猜我們除了正麵攻進去之外，不會有任何辦法。奧格瑞瑪沒那麽容易被潛入。一個普通農民或許能混進去，但我們……力量太強大了，太容易被偵測了。我曾經好奇靠近過那座城市。一秒鍾之內就受到教訓。城牆上的大型魔法炮，雖然裝填緩慢，但一發可以貫穿龍鱗，絕對不能小看。”

  南曉想了想，提出另外一個方案：“我們或許可以把她引誘到城外來。”

  “出城？”薩魯法爾直搖頭，“不可能。大戰當前，希爾瓦納斯不敢離開她的部隊。她知道奧格瑞瑪並非鐵板一塊。一旦她不在，那些亡靈們群龍無首，部落的小夥子們肯定要起來造反。”

  “不、”南曉說，“我認為有可能。”

  “為什麽？”

  南曉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兜了個圈子：“這一路我聽你講了很多關於希爾瓦納斯的事情。有一點我始終迷惑不解，那就是她這麽做的動機。攻下泰達希爾可以扼住聯盟運送艾澤利特晶石的路線節點，這可以理解。但一把火燒掉它，讓它變成廢墟，這根本毫無益處。”

  薩魯法爾一拳砸在桌子上，差點把木桌砸成兩半：“我也不理解！我覺得她已經瘋了！”

  “不、”南曉搖頭，“一切皆有動機。我認為，她目前為止的行動非常冷靜，一定有非常深的用意。”

  “能有什麽用意？她是個亡靈，渴望看到更多的死亡，那讓她感到甜蜜！”

  如果希爾瓦納斯是這樣的人，那麽她絕不會造巫妖王的反。被遺忘者是有自由意誌的亡靈，她一直在強調這一點。無論在諾森德，還是抵抗燃燒軍團入侵，希女王一直是這樣的。

  薩魯法爾完全知道這些，其實這些信息都是他告訴南曉的，然而他卻一根筋地認為希爾瓦納斯就是變成了一個跟巫妖王一樣的瘋子，非要把艾澤拉斯大陸上所有生命都變成亡靈。

  老獸人太固執了，一根筋，認死理，很難說服。

  南曉就不一樣。他從薩魯法爾那裏聽到了很多關於希爾瓦納斯的消息，得到的結論卻和薩魯法爾完全不同。或許因為他是個穿越者吧，更能置身事外，獨立地看待事情的發展過程。

  在他看來，這場戰鬥完全不可理喻。

  擊敗燃燒軍團之後，希女王以“如果決戰遲早要來，那麽晚爆發不如早爆發”這種理由掀起戰爭，簡直就是胡扯。

  希爾瓦納斯說：“當雙方都積蓄了超級強大的力量之後，戰爭將夷平所有國家。”

  ——這算哪門子的理由。超級強大的力量隻會讓雙方都有所顧忌，不敢全力開戰。

  一個最好的例子：當核武器被發明出來，人類享受了七十年和平。這幾乎是人類五千年曆史上最長的和平了。之前的日子裏，人類無日不戰，幾乎每一天都在流血。

  希爾瓦納斯又說：“還不如提前引爆這個火藥桶，在可以控製的範圍內決一勝負。”

  ——這更加是傻逼言論。人們總以為自己能控製戰爭的烈度。結果打到最後無一不是殺紅了眼，有什麽用什麽，什麽厲害用什麽。神風特攻、跳蚤細菌、無限製潛艇戰、全都是殺紅了眼的後果。擊沉完全沒有武裝的商船，屠殺平民，拿活人作實驗，全部都是戰爭中發生的暴行。為了勝利，大家都不擇手段。

  也就是她口才了得，而薩魯法爾腦容量又少，非常容易被忽悠。換成老奸巨猾的瑪法利恩試試，絕對不可能被她忽悠。

  那麽、是希女王發瘋了嗎，迫切地想要掀起一場大戰，吞噬無數的生命？

  不、從薩魯法爾後來的敘述看，她一直都很冷靜。

  就算是下令燒掉泰達希爾的時候，她也非常冷靜。燒樹這件事，與其說是心血來潮，不如說是一種加碼的行為。在希女王看來，僅僅攻下泰達希爾還不夠，沒有達到她期待的那個“度”。

  那麽、她期待的“度”到底在哪裏呢？徹底激怒聯盟對她到底有何好處？接下來逮捕牛頭人酋長的一係列組合拳更是讓人看不懂。部落中重視榮譽的團體因此更加團結了，隱隱有不服從命令的趨勢。這難道是她期待的結果嗎？或者說，她預見不到這樣的結果嗎？

  不、作為一個活了上萬年的生命，希爾瓦納斯絕不可能如此幼稚。

  南曉敢以自己八萬八的智力打賭，這背後有更加深層的原因。

  有意思……

  他想，或許以此為契機，可以達成一個更好的交易。

  “喂？喂？”防火女的手在南曉麵前晃啊晃的，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把你的手拿開，”南曉說，“我在思考問題，而不是發呆。”

  “那你都想到什麽了？”

  這個自然不能公開，南曉暗想，如果我直說，我在想如何跟希女王達成一筆交易，屋裏那幾個聯盟大佬還不得跟我打起來？不、最先撲過來的肯定是薩魯法爾那個老獸人。他正好在喝酒，一手一瓶藏寶海灣啤酒，瓶底有一寸多厚，掄起來是很結實的凶器。

  這時候就需要口胡一波。南曉開始FreeStyle：“我在想，如何才能將希爾瓦納斯引到城外。必須有一樣讓她非常重視的東西才行。”

  薩魯法爾氣憤憤地說：“那個亡靈眼裏隻有死亡，她什麽都不重視。”

  “不、”南曉一邊想一邊說，“她曾經是一個高等精靈……”

  有時候，真的存在靈感爆發這麽一說。話趕話地說著說著，突然台詞就來了。他陡然轉過話頭，說：“我們的方向錯了，有必要先去一趟幽魂之地。”

  “哈？”

  南曉瞭望東北方：“船已經不能掉頭，隻好飛過去了。”

  小國王一臉懵逼：“等等、為什麽要去幽魂之地。”

  南曉：“你聽說過風行者之塔嗎？”

  紅龍女王見多識廣，立刻反應過來：“風行者之塔？你是說，風行者一族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