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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戰士化之後的炮灰是很可怕的。接下來的路機關重重，但那些雇傭兵根本就不怕，幾乎是用人命在硬填。有人跌入地洞被下麵的釘刺紮死；有人踩中了捕熊夾，又被天花板上拍下來的石頭砸死；死得最慘的一個是中了兩側突然冒出來的鐵刺，被架在空中，全身上下都被紮穿。

  死掉一個，下一個緊接著就填上。雇傭兵們眼睛都紅了，高度狂熱，精神處於亢奮狀態，非常不正常。他們甚至會為了下一個誰先上而發生爭執，都想獲得提前上天堂的殊榮。

  就這樣，死了十幾個人，一路拿命填過去，戰勝了幾百年前留下的各種殺人機關，他們終於進入最終的先知神廟。

  沒有親眼看見之前，誰也不敢相信，在這荒蕪的紅石沙漠裏，居然隱藏著這樣一片秀麗嫵媚的綠洲。它隱藏在一道非常險峻的山穀裏，兩側都是無路可通的絕壁。石縫中湧出泉水，形成瀑布。流水淙淙，在空中散作煙霧，映射著陽光，化為七彩霓虹。

  供奉著先知靈柩的神廟在水霧中若隱若現。陽光從天頂一道裂縫投下來，正好照在它金色的圓頂上。很多人耳邊不由自主地就響起了聖歌，被那種神聖的宗教氣氛感動得熱淚盈眶。

  “真是驚人……”勞拉喃喃地說。

  如果理查德伯爵的研究成果夠準確的話，神聖之源應該就藏在這裏。從位置上判斷，神廟那金色穹頂之下絕對是個供奉重要物事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哪兒。

  有個雇傭兵發現了一卷羊皮文書，獻寶一樣送過來，得到了打賞。

  那是一封聖三一騎士攻入此地之前寫下的信。很顯然，還沒來得及寄出，寫信的人就戰死了。信中寫道：“給我最愛的梅麗莎：我正率領一小隊整裝待發的士兵追擊敵人。我走運了，跟蹤一個逃跑的狂徒來到他們的秘密神殿。不論偽先知是逃過了一劫，還是另有其人假扮，他都死定了。他們隻剩下最後一群人了，全都死守在墓室裏頭。我們在入口紮營，準備破門而入。日出之前他們就會全部被幹掉，聖三一將在此終結那個男人的異端邪說。我將立下戰功，帶著勝利的榮耀，回來向你求婚。”

  和外麵一樣，這裏到處都是激戰過後留下的痕跡，幾乎找不到一具完整屍骨。當時的戰鬥一定異常慘烈，雙方都抱定了決死之心。

  南曉吩咐雇傭兵：“你們都等在這裏，不要走動。我和勞拉女士去去就來。”

  在他視線所及的地方，可以直接瞬移。

  如今也不需要掩人耳目了，越炫耀越好。在眾雇傭兵崇拜的目光中，他抱起勞拉，一個瞬移到了神殿最高處。

  金色穹頂下安放著一具石棺。棺蓋雕刻成先知安眠的模樣。這也是中世紀流行的款式。很多名人的棺材都這麽搞。

  “找到了！”勞拉非常激動，“先知之墓！”

  神聖之源就在裏麵？

  然而，推開石棺一看，裏麵卻空空如也……

  “空的……是空的？”勞拉非常失望，一臉沮喪，“不……不對！我漏了什麽？”

  這時頭頂傳來喊叫聲：“發現古墓了，就在下麵！”

  勞拉抬頭一看，天頂上人影晃動，還在往下丟滑降繩。“不好，”她緊張道，“有別的人也進來了！他們是誰？”

  “交給我就好，”南曉輕輕將她推到身後，“就這點人，沒有什麽好害怕的。”

  勞拉本來是很想躲起來，但南曉既然這麽說，她勇敢地決定信任自己的騎士。“畢竟是聖杯戰爭裏的英靈，”她小聲給自己打氣，“應該很厲害才對。”

  唰唰唰，上麵很快降下來六七十個人，都拿著突擊步槍。為首的人體格強壯，金發剃得極短，正是安娜的弟弟康斯坦丁。南曉大致還記得一些遊戲設定。安娜在他手掌上弄了個釘子穿過去的疤，他就以為自己是耶穌轉世，對追尋神聖之源非常狂熱。

  看見南曉和勞拉，康斯坦丁楞了楞：“好厲害的女人，竟然這麽快。”

  “你們到底是誰？”勞拉質問。

  “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我猜你自己早就知道了。”

  勞拉的目光落到康斯坦丁左臂的三位一體徽章上：“你們就是我父親提到過的……聖三一？”

  康斯坦丁獰笑了一下，逼問道：“神聖之源在哪？”

  “沒有神聖之源，”南曉說，“我們到的時候，發現石棺裏是空的。沒有先知的遺體，也沒有任何古代文物。或許，它已經被你們的先輩給搶走了。畢竟幾百年前，聖三一的騎士就曾經攻陷這裏。”

  “這笑話一點兒都不好笑，”康斯坦丁示意手下們瞄準，“再不肯說老實話，這棺材就給你們兩個合葬。”

  “這笑話一點兒都不好笑。”南曉踏前一步，背後忽然現出三對光翼。

  一眨眼，六翼大天使形象的南曉出現在半空中。

  客觀地說，他此時的形象和教堂壁畫上的天使差很遠。翅膀不再是溫和的潔白羽翼，而是璀璨奪目的光。它不斷地流動著，仿佛由光線編織而成。一件金閃閃的鎧甲出現在他設施內涵，是徹頭徹尾的全身甲，將他整個人全部包裹。

  這種裝扮……

  絕對是為了作戰而設計出來的吧！

  滋……滋……

  人人都聽到了空氣電離時的滋滋聲，聞到了淡淡草腥的臭氧味，看到了光之翼掠過空中帶起的電弧光。盡管神廟上下有將近百人，但此時此刻，卻是一片寂靜。

  “……等、等等！你是教廷的人？”康斯坦丁大喊，“不要誤會，我們聖三一教派，也是為教廷做事！”

  對、我要聽的就是這個！南曉心想：繼續說啊。

  康斯坦丁繼續嚷嚷：“勞拉和她父親理查德伯爵都是異端！他們企圖獲得神聖之源，讓自己變成不老不死的存在，這是在竊奪神的權柄。我們聖三一，是來阻止她的！”

  “誰指示你來的？”南曉問。

  “誰指示我……？”康斯坦丁似乎忽然明白了什麽，指著南曉，“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是教廷來的，否則不可能這麽問！你是偽裝成天使模樣的邪靈，在世間蠱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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