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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船上立著一個人，手中提燈一明一暗，打出燈火信號。

  換成其他人肯定看懵了，但南曉早有準備。早在靠近之前，他就研究過那些哨戒船和其他船之間的互動。其實燈火信號很簡單。看見對方打出三短一長的信號，直接回三長一短，就通過了。

  他拿起船上的提燈、熟練地向小船發出了信號。

  一旁的佐伯杏都看呆了，完全沒看懂他是怎麽識破海盜的燈火認證。

  果然、確認過燈火之後，哨戒小船就把他們當成了自己人，拐彎朝其他方向去了。

  借著夜幕掩護，南曉操控著小帆船靠上碼頭，對佐伯杏說“走，我們先去找阿凜。”

  這裏是海盜們自發形成的集市，到處都有喝得醉醺醺的家夥在遊蕩。南曉帶著佐伯杏小心地避開他們，一路低調，極力不引人注意。

  “怎麽找？”佐伯杏一臉迷惑，“根本不知道阿凜被關在什麽地方呀。”

  南曉拿出那條被撕破的裙子，嗅了嗅，又抬頭深深吸一口氣“我聞到她的味道了，跟我來吧。”

  嗅覺靈敏真的太好用了。雖然過程有點羞恥，但南曉東聞一下，西聞一下，覺得味道變淡了就換個方向，終於漸漸接近了一處大屋。

  那是一幢修建在高台上的大房子。準確來說，應該是一處莊院。它有將近兩米高的圍牆，圈起很大一片地。要進入莊院，首先必須沿著坡道曲折往上走好長一截。如果是來進攻的，這段路上就會吃到院牆上守軍的弓箭和火槍。

  之後，進攻者會遇到一道很厚的大木門。不管是燒還是撞，總之得想辦法把那道一尺厚的木門弄開，才能進入莊院內部。而防禦者將撤到地勢更高的二門附近防禦。二門兩邊角上各有一座角樓，有火槍孔和箭孔，射界很不錯。

  就算二門也被攻陷，還有最後的天守閣主樓。這防禦像洋蔥一樣一層又一層，讓人很難受，簡直就是一座城堡。

  怎麽辦，能打得過嗎？

  佐伯杏瞧著南曉，心裏想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南曉一點都不擔心。神秘海域世界裏，兩三百火螢成員據守黑木山天險，有機槍有衝鋒槍，還不是被他跟喬爾他們輕鬆拿下。跟那次的陣仗比起來，這座莊院連熱身運動都算不上。

  他揉揉佐伯小蘿莉的頭，示意她爬到自己背上來。

  可能是被南曉揉習慣了，佐伯杏不但沒抗議，反而輕微地眯起眼睛，真得就像被擼舒服的貓貓一樣。

  趁著夜幕，南曉無聲地出發。

  他繞到莊院西側，安靜地聽了幾分鍾。足音、呼吸的聲音、甚至那些人的心跳和血流的聲音，在夜色中變得如此清晰。

  大門外麵有兩個人站崗，院牆上也有兩個。大門和二門之間有一隊五個人的遊動哨，剛剛走了一圈之後，回大門附近的屋裏歇著去了。二門的配置和大門一樣。再往裏麵聽不太清楚，似乎有很多人在喝酒聊天，很嘈雜。

  既然都是海盜，那就整整齊齊地上路吧。

  首先是大門院牆上那兩個。其中一個身上背了一張短弓，這個好，立刻就被南曉盯上了。

  區區兩米高的院牆。他輕輕一跳，單手扒住牆頭，無聲無息就上了牆。

  牆上步道大約兩米寬，擺了些雜物，大概每隔五六米插一支火把。南曉在陰影中遊走，巧妙地避開光亮。火光不但照不到他，反而因為燈下黑，成了他的掩護。

  從喬爾大叔那裏學到的潛行本事，拿來對付這些菜鳥，真是殺雞用牛刀。

  從後麵過去，趁另一個人扭頭看向遠處，南曉猛然發力，勒住持弓海盜的脖子，絞殺！

  左肘緊壓頸動脈，並勒緊氣管，防止對方叫出聲，右臂配合控製，同時向後拖。這都是千錘百煉的殺人技巧，充分考慮到人體構造，直接攻擊最脆弱的部位，將對手的反擊力度壓製到最低。

  持弓海盜稍微掙紮兩下就昏迷了。南曉一邊絞緊他脖子，一邊將他拖到院牆的陰影裏。整個過程隻用了十幾秒，一條壯漢就被搞定。

  戰利品到手，是一張明國的角弓。竹木複合，用動物筋搓成弓弦。這張弓不錯，小巧又有力，正是潛行殺人的利器。南曉順便摘下箭壺，裏麵大概有十幾支箭，勉強夠用吧。

  海盜腰上還掛著一柄尺長的短刀，比南曉之前撿的那把鋒利多了，這個當然要換上。

  這時另一個人剛剛扭回頭。發現同伴不見了，他有些詫異，茫然地望向四周。這家夥、撒尿也不說一聲，大概他是這麽想的吧。

  突然、一柄短刀無聲無息地插進了他後腰。緊接著嘴巴也被捂住。這海盜一點聲音都擠不出來，也被拖進了黑暗。

  現在可以對付大門外站崗的兩個家夥了。拿長矛的樣子貨，站了半夜，早就瞌睡連連。兩個人雞啄米一樣腦袋不停地耷拉，要不是長矛撐著，怕不是都睡到地上了。

  正打著瞌睡，左邊那哨兵突然發現右邊一起站崗的人不見了。他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但確實不見了。插在大門上的火炬照得明明白白，右邊就是沒有人。

  嗯？要走開也不說一聲麽……

  這麽想著，突然脖子上一涼，很快這個哨兵也什麽想法都沒有了。

  南曉仔細地把死者拖到大門另一側的黑影裏，摸了摸屍體。窮光蛋，懷裏隻有幾文明國銅錢。

  細雪無聲而落。大門的火炬下，已經沒有活人了。

  這座莊院的設計花了一些心思。二門修建在一處狹窄的石梁盡頭。想要通過的話，就必須從石梁上走過去。隻能容四人並行的石梁，連欄杆都沒有，兩邊都是絕壁。就算是普通人中的勇者，要從這樣毫無遮擋的地方衝過去，還得頂著對麵弓箭亂射，大概也不可能吧。

  南曉倒是有把握衝過去，但背上還背了個小蘿莉，得照顧到她才行。

  觀察了一陣之後，他決定從石梁一側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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