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尋自King出現就一直在沉思著什麽，這會兒才抬頭看向了King，問：“…King，血鳳凰，和十字架也有仇怨？”

  King的出現，是不是代表，血鳳凰也參與在其中？

  “這個嘛…以前是個人仇怨，現在，是血鳳凰的整個仇怨了。”King這才開口，臉上表情看著溫和，語氣卻帶著毫不掩飾的冷狠。

  碰了他的女兒，血鳳凰的公主，還碰了他們血鳳凰的女王曼珠沙華…還能是個人仇怨？

  韓尋沒再說什麽。

  那看來他覓的身份，和琴嵐曼珠沙華的身份，瞞不了多久了。

  葉凡那邊幾個人看著琴嵐韓尋和King熟悉的樣子，都發現到了事情不對勁。

  除了已經知道琴嵐就是曼珠沙華的葉凡。

  葉凡靠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著扶手，看著前麵的林溯，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著，不經意間流露出幾分冷意。

  麵對著會議室裏雲集的大佬對自己的猜疑，林溯卻隻是笑：“我的出現可能打亂了你們，但我手上擁有的情報，可以讓你們有一個更加完美的計劃。”

  “你說。”葉凡此刻看著慵懶恣意的，周身冰冷強大的氣場卻絲毫沒有收斂，仿佛在宣告這裏是誰的地盤。

  “別急，Zero有我在，是不會被十字架先找到…”林溯看了眼King，又看了眼琴歸，最後再看向琴嵐和韓尋那邊。

  頓了幾秒，才開口：“再過幾天，等人齊了再說。”

  “……”

  琴歸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看著林溯更加的警惕了。

  琴嵐這時才想起什麽，總覺得有什麽聯係，看向了莫梵祁，“剛才梵祁姐說的，醫學劫難，是什麽意思？”

  莫梵祁頓了頓，看了眼King。

  King卻沒給出什麽回應，放在桌上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麵，似乎在思考什麽。

  “對於這件事…我建議你們，先去見見沈家那位。”林溯似笑非笑道，像是提醒。

  琴嵐和韓尋自然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看來這件事得趕緊提上日程了……

  -

  過了幾天，琴嵐以黑蝶的身份，找來了幾個SEO內部的元老級成員。

  包括作為內應的蘇佑。

  他們都是黑蝶派去調查十字架的人，這會兒將他們幾個有經驗的人找來，也方便許多。

  琴嵐他們將東凰總部設為了他們Zero的基地，SEO聯合整個東凰黑客組將東凰總部的防火牆等設施更進一步改善，作為了最安全的地方。

  東凰總部內，新設為情報局的室內。

  “都已經查得差不多了，沈家二小姐在假魑魅身份被揭穿後，一直都留在沈家沒怎麽出門。”賀軒自電腦前轉過來，看向站在後麵的兩人。

  琴嵐和韓尋正看著電腦上的資料，聞言同時看了過去。

  “從她回國開始調查，也完全查不到她的行蹤有異常，更查不到她之前和誰有什麽交集…她連朋友都不交，完全連一個可疑的都找不到。”蘇佑也說，語氣聽著還挺無奈的。

  不是他們能力不足，而是沈玥真的一片空白。

  “沒出過門麽…”韓尋若有所思地，找來了陳瀟。

  “安排進沈家的內線，怎麽樣了？”韓尋問。

  陳瀟幾乎是沒有經過思考地下意識就開口：“還是一樣，沈二小姐基本沒怎麽出過房門。”

  韓尋在收到琴嵐的警告後，就已經讓陳瀟安排內線進去沈家了，一直緊盯住她的動向，卻繞是沒盯出什麽來。

  沈玥太擅於揣測人心，韓尋和琴嵐也都相信她早已經發現這個內線。

  所以陳瀟不定時會將內線換掉，盡量避免對方也被沈玥催眠，獲得一個假結果和隱患。

  但這麽長期觀察下來，沈玥好像完全沒有在意過。

  而且她之前提醒了琴嵐，卻始終沒有對韓尋下手過。

  “沈家那邊的情況呢，有沒有通過沈晗得知什麽？”韓尋問道。

  陳瀟：“沈家近來越來越隕落，都沒太多心思去照顧沈二小姐，所以如今她什麽情況，估計沈家人也都沒怎麽顧得上。三小姐最近在準備高考，住校了，很少回沈家，套不出來。”

  自東凰宴會那次後，沈慶的妻子劉念被沈家放棄了，沈慶雖果斷離了婚，卻還是避免不了後期遇上的各種絆子。

  原本還有隕落的陸家在墊底，可現在陸斯年回來了，背後還有東凰的扶持，可是日漸至上，直接將沈家壓在了最後。

  沈家要再撐不住，就要被其他家族擠出華國八大家族的排行內了。

  在這種節骨眼上，他們沒時間去時刻注意著沈玥也很正常。

  琴嵐沉吟了一下，點點頭。

  “我試試把沈玥約出來。”琴嵐說著，看向賀軒和蘇佑，“你們繼續盯緊她的動向。”

  之前可能會有遺漏掉什麽，但現在開始觀察，在SEO和東凰黑客部的眼線下，要想躲過，即便是沈玥，也很難。

  -

  琴嵐本來抱著可能性不大的心態給沈玥發了消息想和她約談，沈玥卻直接答應了，坦率得琴嵐和韓尋都覺得不對勁。

  可沈玥卻把地點放在了沈家。

  在沈家，沈玥不可能做出什麽事來。

  可麻煩的是沈家人，他們恐怕恨不得殺掉韓尋和琴嵐，怎麽可能讓他們進去見沈玥。

  下一秒，沈玥卻發來了消息：【這天家裏沒人。】

  琴嵐和韓尋麵麵相覷一眼，都抱著疑惑的心態，還是應了下來。

  近來春節將至，整個城市大街小巷都充滿了春節氣氛。

  此時才將近六點，天色就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正下著雪。

  韓尋和琴嵐剛到沈家門口按下門鈴，大門就自己打開了。

  兩人皆頓了頓，也都確認了沈家人都不在，才走了進去。

  隨即，就看見一個管家機器人站在門口，伸手擺向樓梯，隨即徑自走了上樓。

  兩人抱著幾分警惕跟了上去，直到停在了二樓的一處房門前。

  “這裏是…沈玥的房間。”韓尋沉著聲音說。

  “沒有氣息…小心點。”琴嵐說著，正準備敲房門。

  手還沒碰上，房門忽然就開了。

  隨即就看見，整潔幹淨的臥室內，一個白色的身影坐在窗前麵的椅子，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棉衣，更顯身形消瘦，及肩的銀發隨意披散著，整個人顯得衰敗又頹喪。

  臥室內明明沒有開燈，卻顯得格外明亮，窗外的蒼茫白雪和她融合起來，淨得有些眨眼。

  女子緩緩轉過頭來，臉上毫無血色，蒼白得嚇人。

  沈玥麵無表情地，緩緩扯開不知道多久沒說過話的沙啞嗓子：“隨便坐。”

  韓尋和琴嵐皆皺了皺眉。

  韓尋讓琴嵐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自己站在她身後。

  “現在突然要找我，是想殺了我嗎。”沈玥的語氣很平淡，眸底毫無光澤，完全像個沒有生命的玩偶。

  “……”

  兩人一時都不知道要說什麽。

  想過很多見麵的場景，就是沒想到會是這樣。

  此時此刻，琴嵐和韓尋才真正意識到所謂“已經死了”是什麽意思。

  此刻的沈玥完全就像個沒有生命的玩偶，仿佛脆弱得一碰就碎。

  琴嵐深深蹙著眉，餘光突然掃過什麽，頓了一下，目光移到了沈玥手上拿著的東西。

  這會兒，她愣了。

  那是好久以前，清禾高中的校慶日，安梓離隨手送給沈玥的晴天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