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晚奇從真隱手中接過一個納物袋。

  當他將神念探入袋中，看到一摞又一摞的符紙時，呼吸不由一滯。

  “何意？”風晚奇收好納物袋，繼而問道。

  閔柔抿嘴一笑，道：“自然是給師兄畫符用的！”

  “然後呢？”風晚奇繼續追問：“你龍閔柔能有這麽大的善心！”

  “然後我在跟師兄買嘍！”閔柔俏皮笑道。

  風晚奇從來沒想到閔柔會對自己這麽講話，一時間無法適應，不由懷疑道：“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知無不言！”

  “我從未對你提起我心眼已開這件事，你是怎麽知道的？”風晚奇麵色微沉。

  “蔡雙全告訴我的！”閔柔毫不遲疑道。

  “不可能！”風晚奇霍然起身，魂劍已入手，“雙全這孩子絕對不會主動告訴你，關於我的事情！”

  “我是宗主！我問，他自然要達！”閔柔毫不介意風晚奇有此舉動，而且她也知道早晚有一天會被問到這個問題。

  呼！

  一股劍風卷起，昆吾魂劍的劍尖已經抵在了閔柔的眉心間，二者距離僅有一紙之隔。

  “你到底是誰！”風晚奇厲聲喝道。

  “主人！”閔柔身後的真隱擔心主人的安危，向前跨了一步。

  “師兄又不會害我，你緊張什麽！”閔柔示意真隱不要緊張。

  “哦！？你怎麽知道我不會殺你？”風晚奇黑著臉，冷笑一聲，續道：“閔柔師妹的性子不是這樣！她不苟言笑，冷若冰霜，從不會與人如此講話！”

  “還不是因為師兄當初總是處處針對我，看我不順眼，總要給我小鞋穿！”閔柔嗔怪道，“我若不裝出一副高冷的樣子，如何能在弟子麵前建立威信！現在不同了，所有事都有我姐姐打理，我落得清閑！和師兄之間又化幹戈為玉帛，就沒有必要再裝成那副模樣了！”

  這……

  風晚奇回想從前，好像自己確實是處處針對閔柔。

  “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就算你是真的閔柔師妹，那你是怎麽知道我的心眼已開？”風晚奇放下巨劍，認真道：“我要聽實話！否則，這收徒之事就此作罷！”

  閔柔沉默了，因為她確實無法回答，因為她不能把李風給搬出來。

  “還是說，你在把我弄瞎之前就已經知道，隻要我瞎了，我就能開心眼！”風晚奇見閔柔久久不語，開口說出了唯一一種可能。

  ……

  “此事說來話長，等以後有時間了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風師兄！”閔柔想起了李風曾經的一句話：我若是死了，你提及我倒無所謂。而我若是沒死，你把我說出來，隻會在我身上增添無形的因果，屆時若是有一天我真能再活過來，定然會被這些因果糾纏，難以脫身。

  閔柔渴望李風還活著，所以她不能講出來，此時這麽說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寄希望於時間能夠磨滅一切。

  “好了！言歸正傳！”閔柔笑道，“這些符紙，我是找我那皇帝哥哥想辦法弄來的！你也知道，我們真隱宗是協助皇都辦事！遇到困難自然要向皇都求助！不過我那皇帝哥哥有個條件！”

  風晚奇見閔柔無論如何都不肯透露，便也不再過於糾纏，於是把心收了回來，問道：“什麽條件？”

  “給你的這些符紙都是低級符紙，一共三遝，每一遝是五百張，一共一千五百顆普通靈石，折算成中品靈石是一百五十顆，折算成極品靈石是一顆極品靈石外加五十個普通靈石。我那皇帝哥哥還算貼心，最終隻收了一顆極品靈石。但是他的條件是，師兄每成功畫出十張符，無論哪種類型，都必須無條件上交與皇族一張！每個月的月底皇帝都會派專人來取！”說到這，閔柔微微一笑問道：“不知現在風師兄的成功率是多少？”

  呃……

  風晚奇回想了一下，尷尬道：“我自己跑去京都城買了一百張，畫了六十張，成功了三張，剛才就用了兩張，現在就剩一張驅鬼符了！”

  “二十張成功一張……一千五百張起碼能成功七十五張……再不濟就算七十張，每十張上繳一張，也就是要上繳七張。還剩六十三張！師兄剛剛收徒，肯定也不會出遠門，所以留著這些符紙也沒用，師妹我就用每張三顆普通靈石的價格跟你買！怎麽樣？”閔柔算的明白，想得明白。

  “不行！”風晚奇立刻堅決回絕道：“我打聽過了！市麵上賣的術法符籙按品階低，中，高來算分別是五顆、十五顆和三十顆普通靈石！趨吉避凶的鬼畫符紙按品階低、中、高分別是三顆、四顆和五顆！我現在雖然成功率不算高，但是畫得再爛，也起碼能畫出最低級的。你莫要誆我！還真當我傻啊！”

  “……”閔柔和真隱相視一眼後，閔柔不由伸出大拇指道：“師兄果然是師兄！薑還是老的辣！這樣，咱們來個友情價，以後師兄的低階符紙都由師妹提供，概不收費，至於畫成功的符籙和符紙品級無論低、中、高，一概都按十顆普通靈石算！到時候你的那些徒弟若是習得這一身畫符本事，產量直接成倍翻番啊！師兄絕對穩賺不虧！如何？”

  “當真？！”風晚奇一聽自己不用出資就能賺取這麽多靈石，心中一個激靈！

  “當然當真了！師妹一言，八馬難追！”閔柔笑嗬嗬的從真隱的手中拿過兩張紙，放在風晚奇身旁的桌子上，道：“這是契約，師兄看看沒問題就簽個名！正所謂親兄弟明算賬，更何況親師兄妹呢，是吧？”

  風晚奇從頭到尾溜了一遍，和剛才閔柔所說的內容並無二致。

  於是從真隱手中接過筆來，大筆一揮，風晚奇三個字就寫了上去。

  “師兄收徒的日子，師妹已經選好了！就在五日後！到時候定來道賀！”閔柔飛速的拿過桌子上的一張契約，放在懷裏貼身保管，“那師兄您先坐著，師妹現行告退！”

  說罷，也不等風晚奇招呼，領著真隱就往外走去。

  就在風晚奇美滋滋的拿著契約，想想以後大把大把的靈石進入自己兜裏時，隻聽尚未走出門的閔柔對真隱道：“現在附靈筆不算熱銷，找到市麵上附靈筆出處的仙門，無論用什麽手段，把他們並入我們真隱宗，已經投放出去的全部收回，他們的損失我們來補償！壟斷之後，以後師兄隻能跟……”

  說到這，閔柔不由衝真隱吐了吐舌頭，二人飛速離去。

  風晚奇一愣，半晌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附靈筆在使用了六十次後，筆杆已經產生裂縫，筆頭的毛都快掉光了……

  這筆竟然是損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