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六藝
作者:小生書魚      更新:2021-07-25 11:51      字數:3116
  若聖在那方寶筒上輕點七下,意為北鬥七曜文君,而這著力與方位則是根據修士個人的習慣而定,至於其中的三星八卦九宮排陣便隻有儒修自己知道,而若聖的排陣便是正三星與反三星相合在多一變卦而組成的。在方寶筒上設密乃是儒家的規矩,不僅是為了緬懷先聖,更是為了防止他人奪寶。

  ??隻見若聖從那方寶筒中取出一隻墨色的竹筆與一卷七寸大小的深綠玉簡,若聖左手持卷右手執筆,一尊巴掌大小的硯台在若聖的四周環繞,陣陣靈氣於硯台之中翻湧,而若聖的周身也有青煙環繞,遠遠一望好一位儒生才子。

  ??“已經修至青氣繞體的境界了,倒是個不錯的對手。”小魚讚許的說道,儒修是最講求天賦智靈的,而這青氣繞體便是儒修第一境界,也隻有練得青氣繞體的修士才能被稱為儒修,在這烈英城中便能修至青氣繞體可見此人的天賦智靈必是遠高他人。但是若是比試天賦,小魚從不畏於別人,小魚這次卻並未執劍攻擊,反倒是將那落水劍束在腰間,盤膝坐下將身後一直背負的桐木鳳凰琴橫在膝上,一股淡淡的青氣開始出現在小魚的周身。

  ??若聖見此更是吃了一驚,眼前的這個女子居然也是一位儒修,但是為何自己居然沒有半點察覺,心中不由得更是小心了幾分,也打算試試薛小魚的儒修手段究竟有幾分本事。於是若聖將那玉簡書冊徐徐展開,那竹筆在那飛硯中一點,就見原本純白的筆尖被黝黑的墨汁覆蓋,若聖抬手便在那玉簡中寫道:“悠悠蒼山,碩碩其體,山民敬之,邦國奠之;悠悠蒼山,碩碩其體,風雨加之,草木盛之……”

  ??若聖口中緩緩的念著,手中的筆墨透過那玉簡映射到練武台的虛空之上,頓時練武台上似乎被巨山籠罩,一股沉重的壓迫感迎麵而來,隨著若聖聲音愈發的響亮,書寫愈發的流暢,這樣的感覺便愈發的深刻。小魚身處練武台上更是早已被這樣壓迫感鎖定,但小魚卻毫不慌張,反而莞爾一笑心中暗道:“是《祭山文》,這是想要讓我不戰而屈嗎?可惜意不透體,文不透卷,還差些火候,便讓我用開山琴譜來破他。”

  ??於是小魚不急不躁的將雙手撫在琴弦之上,隨著一聲“爭”的琴聲響起,若聖的書寫頓時出現遲鈍,那琴聲曆曆入耳,節奏短而急,似乎有無數的山民在喊著吆喝揮舞著鋤頭挖山開路,原本凝重的壓迫感頓時一掃而空,而虛空中的那些音符似乎也變成的一個一個山民奮力的挖掘著眼前的大山。若聖自己仿佛已經化成了山民眼中的大山,那短促的琴聲不斷襲擾著若聖的落筆。

  ??若聖見此已知道自己落於下風,於是趕忙將那竹筆再浸入飛硯之中,筆卷腕起,凝神聚魄,一邊低聲喝唱,一邊急速寫道:“禦於天道,攻於地道,合於人道,行於己道……”那練武台上頓時仿佛有無數兵戈巨盾肆虐,短短數百的文字仿佛道盡了天下攻防之道,那短促的琴聲很快便落入了下風。

  ??“原來是《攻禦論》,當年亞聖曾以這一篇文章斥得百萬鬼族兵退千裏,壓的四方夷人百年不敢出露山林,看來你儒學的傳承也並非來自道野之路,那便讓我驗驗你的本心如何。”小魚先是壞笑了一下,而後琴風一變,原本短而急促的琴聲突然變得悠長深晦,一個個俏影若隱若現,時而起手,時而屈膝,點踩之間皆是曼妙,那衣擺裙圍迎著風打著拍子讓人遐想無限。

  ??“德於聖者,禮隨聖人……”若聖原本急速書寫的右手開始顫抖,好似每一筆都有萬斤重擔,而出語也如鯁在喉,那無數個曼妙的身影還在若聖的眼前心中浮現,若聖心中大感不妙,強行壓製住自己泛起的邪念,努力用聖人行文來沉浸自己的思想。

  ??隨著小魚的琴聲越發的急促,那個俏影也愈發的清晰,若聖居然漸漸鬆開的緊握竹筆的右手,就在若聖要抬手的時候,小魚卻突然琴聲一轉,那俏影徑直變成了一隻惡臭滔天的巨獸。而此時的若聖一口咬向自己的舌尖,鮮血頓時順著嘴角流下,左手將那竹筆一握反向撞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頓時讓若聖神魂一明,若聖緊接著一個閃身便跳出了那琴聲的範圍。

  ??冷汗順著若聖的額頭滑落,若聖凝重的看著薛小魚說道:“可是邪曲《引靈》?”

  ??薛小魚看著眼前一副心有餘悸的若聖,並未答他反而問道:“原來是互搏術,怪不得能夠掙脫《靈引》的困局。”

  ??若聖又道:“多謝姑娘手下留情,我原以為你也是一名儒修,卻不想你居然習得如此邪曲,實在可惜了你的天賦。”

  ??“這個謝我是當不得的,你本是自己掙脫《靈引》,我都有些佩服。”薛小魚一副受之有愧的模樣。

  ??“我勸姑娘還是早日回頭為好,那邪曲本就是聖人惡念所創,甚至最後反噬了聖人本尊,你又如何敢繼續修行此等邪曲。”若聖依舊是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他又哪裏聽到薛小魚所言曲名為《靈引》,而非《引靈》。

  ??薛小魚見眼前的這個家夥,一口一個邪曲稱呼自己老師的譜曲,心中也不由生出怒意回道:“邪正於心於行,你這家夥倒是給我一頂好大的帽子,莫要在無知惱人了。”

  ??若聖見薛小魚根本沒有聽勸,隻得告罪一聲,知道自己勸不動薛小魚,索性便繼續當下的比試。於是起身將那硯台擊上高空之中,若聖右手下指,那硯台頓時翻將過來,無數的墨汁便宣泄了出來,那墨汁奔流而下,如江水斷石一般猛烈,若聖右手運筆倒豎那奔流的墨汁頓時便匯聚在那筆尖之上,一個玉珠大小的墨珠在若聖的筆尖旋轉。

  ??薛小魚此時亦是好奇,若聖現在的招式她從未見過,小魚借著藝高人膽大的心裏,索性便等待若聖的攻擊。若聖見那硯台流出最後一滴墨汁,大袖一揮將那硯台收入方寶筒中,若聖飛起右手一甩將那滴墨珠向著薛小魚的方向丟去,口中也大喝一聲:“墨海無涯”,就見薛小魚此時已被一片墨海圍繞,四周皆是黑色的巨浪翻湧侵襲,唯有小魚的腳下有一方淨土,無數翻湧的黑浪正在不停的衝擊著小魚的淨土,那淨土仿佛隨時都會被衝破一般。

  ??而此時的若聖卻並未停手,反而解下腰間的青尺,口中喃喃道:“青天起,誅邪退。”隻見那青尺向著薛小魚飛去,那青尺越飛越大,大概漲至十丈大小的時候,這才猛然向著薛小魚的頭頂落下,薛小魚突然感到自己的神魂一痛,便察覺似乎有危險靠近,而這種針對神魂的攻擊最是讓人難以防禦。薛小魚也已經摸透了這墨海的躬身,於是她將那桐木鳳凰琴背在身後,右手抽出落水斷愁劍輕輕吐出“去愁何憂”四字,隻見漫天的劍光頓時充斥了整個練武台,如細雨打葉一般的窸窣聲讓所有觀眾心頭一震,那青尺被劍光擊得飛起,頓時變小暗淡了下來,而無盡的墨海也被劍光蒸騰殆盡。

  ??若聖戰袍的胸口被一團鮮血浸染,竹筆與玉簡也不知去了何處,若聖強撐著身子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有小許多的姑娘,第一次向往起秦國神都的模樣,他好像找到了自己第一次拿起竹筆的感覺,對,就是那樣無窮渴望的感覺。若聖咧著滿是鮮血的嘴說道:“薛姑娘好生厲害,陳某人甘拜下風。”

  ??觀眾席上的眾人一時還未從剛才那繁花似的劍光中回過神來,讓劍光充滿整個練武台這並不是一件難事,許多劍客都可以做到,但剛才充斥整個練武台的絕不是簡單的劍光,否則不會將那墨海一掃而空,那些劍影似乎都是真實的劍招,單是這一點便讓練武台上的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在剛才的那一瞬間,眼前的這個小輩居然斬出了上千劍式,這如何是一個小輩能夠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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