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還是走了
作者:白禾雀      更新:2020-03-01 19:20      字數: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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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知道蕭靖為何忽然提起這件事,陸珊珊還是道:“自然記得。”

  在紅燭搖曳的旖旎夜晚說起這個有點掃興,但一想到和他一起經曆的那些往事,陸珊珊的心中便湧起了陣陣的甜蜜。

  “那夥人被你放箭射死幾個後跑掉了一個,你還記得吧?”蕭靖凝眸沉吟道:“後來我們看到駕車跑掉的那個人也死在了路上,是麵門中箭的……這可是你的手筆?”

  陸珊珊聞言先是啞然失笑,繼而沒好氣地道:“當時林子裏那片空地少說也有十丈寬吧?妾身不會隱形,沒法從你們眼皮子底下跑過去截殺他,那就要從長草裏繞路過去;可那是多遠的路啊?人家也不是兔子,怎麽可能在短短時間裏繞到他的前麵截住他?再說……”

  她挺起胸膛,傲然道:“那些宵小之徒殺散也就是了,何必對沒有戰意的人窮追猛打?妾身還嫌髒了自己的手呢!”

  蕭靖搔了搔頭,道:“那,是不是你同伴下的手?”

  陸珊珊搖頭道:“那次是去做一件機密事,妾身全程都是獨來獨往的,並未帶下屬。”

  百思不得其解的蕭靖有些頭疼。這就奇怪了,莫非正好有什麽大俠路見不平地見義勇為了一下,替天行道地收了這些惡人?

  低頭思索了一會,他拿起筆開始在紙上塗抹。陸珊珊饒有興味地湊過來看,卻發現他寫寫畫畫的都是些奇怪的文字和符號,完全看不出個頭緒。

  她當然看不懂,因為蕭靖正在用思維導圖整理思緒,試圖從紛繁複雜的信息中挖掘什麽。

  不過,蕭靖畢竟剛剛傷愈,此前情濃時又是一番恩愛,所以精力遠比不上平日;結果,看似有些精神的他沒熬多久就打起了哈欠,最後幹脆丟下筆一頭趴在桌上沉沉睡去,都沒理會試圖叫他回床上去睡的陸珊珊。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

  睜開眼,蕭靖發現自己是躺著的。他還依稀記得睡前的事——我不是趴著睡著的嗎,為什麽……

  莫非本座是被人家姑娘一個“公主抱”給“端”上來的?

  滿臉黑線的他長籲短歎了好一會兒才下了床。

  “珊兒?”

  他輕喚了幾聲不見人,又來到院子裏轉了轉,陸珊珊還是不在。

  蕭靖的心頭升起了不祥的預感。回到房間後,他果然在桌上發現了一封書信。

  “……此番不告而別,郎君萬勿怪罪。妾身每每念及全族正有覆亡之虞,便食不知味、夜不安寢,故而雖萬分不舍,雖甘願與君長相廝守,此時也隻能揮淚北上。

  此去短則數月,長則經年。待一切料理妥當,妾身定赴京城相會,到時再與君偕老,永不分離……”

  蕭靖放下書信,長長地歎了口氣。

  這妮子還是走了啊。

  陸珊珊就是這麽執拗的一個人,哪怕她真情流露的在信上寫了很多綿綿情話、盡顯女兒家對情郎的依戀,也不會改變她終究選擇了離開的這個事實。

  側目望去,桌上還放著個香囊;輕輕把它打開,裏麵不出意料地裝著一縷青絲。

  這既是陸珊珊給蕭靖留下的念想,也是她留下的深深的情意。

  下次再見是何時,或許隻有天知道吧!

  蕭靖收好香囊,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間。

  北方戰事已了,是時候回家了!

  數日後。

  曾經殘破不堪的興陽縣城如今已經恢複了幾分人氣。蕭靖故地重遊時,才知道約好在這裏碰麵的曹馳已在二十多天前動身回邊鎮報到去了。

  走得匆忙的他也曾留書一封提及之前的事。看過信,蕭靖大笑著帶領夏家的隨從繼續南行,未在興陽縣多做停留。

  虧得老子那麽擔心他,原來曹馳帶著他的人在敵營玩了半天刺客信條,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了二十多個北胡人!要不是我和珊兒驚動了胡人,這小子能樂不思蜀地玩上一晚上吧?

  嗬,總是一驚一乍地讓人擔心,下次見麵再跟你算賬!

  陸珊珊暫時不會有什麽危險,曹馳也平安無恙……確認值得掛念的人都無大礙後,歸心似箭的蕭靖加快了南下的速度,他真想早些見到分別已久的家人。

  快馬加鞭下,一行人在半個月後回到了瑞都。

  可惜,你的心情越是急迫,就越有人不想讓你如願。

  比如,在城門附近攔住了蕭靖的家夥。

  那人遞上了一封信件,說是故人送來的。蕭靖越看眉頭皺得越緊,他沒想到有人一直關注著自己的行蹤,還用這種明擺著告訴別人“我在監視你”的方式請他去赴宴。

  “蕭社長是否願到府上一敘?”送信的人倨傲地道:“我家主人已恭候多時了!”

  身邊的夏家護衛正要出言嗬斥,蕭靖忽然一擺手,道:“也罷,我便隨你走上一遭。當先引路吧。”

  送信人好像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似的,帶著得意的笑容走在了前麵。

  宴飲的地方並不遠,隻用了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才走到門前,蕭靖就看到裏麵有位敞著衣衫、舉止浪蕩的公子哥正舉著酒杯自斟自飲;即便兩人非常熟悉,他也費了很大力氣才認出這位便是請他來赴宴的人——潘飛宇。

  “哎呀,這是誰來了?”

  看到蕭靖,潘飛宇大笑著放下酒杯,迎上前道:“蕭兄一向重情分,這次出門很久,對家中的嬌妻幼子應該想念得很吧?嘿,能讓你暫且放下闔家團圓、盡享天倫的機會來吃酒,看來我潘某人的麵子大得很呢。”

  蕭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笑道:“潘兄此言差矣。咱們好歹曾共事過幾年,難道你還不知道我的脾性?蕭某做事,從來都是把不願做的放在前麵,免得享受的時候也要想著後麵的難事,沒的壞了心情。

  吃飯也是,難道你沒發現我先吃的永遠是別人布到我碗裏、我其實並不愛吃的菜色?至於潘兄這裏……”

  他挑了挑嘴角,玩味地笑道:“回府後蕭某確實要陪伴家人,若今日不來,恐怕一兩個月內就難以赴約了。潘兄一定有要事相召,在下沒說錯吧?”

  潘飛宇似是沒聽出蕭靖話中的諷刺之意,笑嗬嗬地道:“被蕭兄言中了,潘某的確有事要說。在下的新報……關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