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險境
作者:白禾雀      更新:2020-03-01 19:17      字數:3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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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子芊的雙手反綁著。她和另外幾個人坐在一起,兩個虎視眈眈的大漢提著刀在周圍看管,生怕有人逃掉。

  就在剛才,一位頗具姿色的婦人被盜匪們拉到了山坳裏。任何的哭叫、反抗都無濟於事,最終,她還是逃不過慘遭蹂躪的命運。

  有個一臉心滿意足的男人提著褲子走了過來。站得離秦子芊很近的那個看守馬上諂笑道:“徐三哥,您回來啦?要不,您受累換我一換,讓我也嚐嚐鮮?”

  徐三哥笑罵道:“瞧你那一臉猴急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還是個雛兒,這輩子都沒碰過女人呢。咱大哥什麽時候虧待你了?前兩天還讓你嚐過葷腥,這就把滋味兒忘了麽?”

  看守訕笑道:“哪兒能呢!那女人可真是……嘿嘿,妙不可言啊!要不是嚐到了甜頭,我也不能這麽急色啊!哎,這山裏實在沒什麽樂子,我也隻能盼盼這個了……”

  話還沒說完,徐三哥就不耐煩地揮著手打斷了他:“行了,你小子就別惦記了。剛剛‘嘭’的一聲聽見沒?那婦人性子還挺烈,兄弟幾個還沒玩夠呢,她就抽冷子一頭撞在了大石上……不說了,真他媽的掃興。”

  人群中陡然響起了一聲慘呼。馬上,眾人就看到一個男子像瘋了似的從地上跳了起來。

  適才婦人被拉走後,麵色蒼白的他連嘴唇都在不住地哆嗦。待不遠處傳來號哭聲,他馬上魂飛魄散的傻掉了。

  他那雙根本就沒有焦點的眼睛茫然四顧,誰也分不清他眼裏充斥著的到底是憤怒還是恐懼。不僅如此,他的嘴裏還喃喃地念著什麽,再配上慘白的臉色,實在讓人望而生畏。

  婦人的慘死衝破了心理的臨界點。如果說剛才的他是個沒勇氣站出來的懦夫,那麽現在的他滿腦子就隻有一個想法:要麽死,要麽就拚了!

  他怒吼著衝向了徐三哥。就算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一行人在此處隻是歇腳。稍後還要趕路,這裏又有人看管,所以盜匪沒綁住他們的腳。

  看到男子衝來,徐三哥隻是冷笑。他的身邊就有把刀,可他根本就沒準備拔刀。笑話,對付一個弱雞還要用刀?

  說時遲那時快。那人剛衝到身前,他便飛起一腳重重地踢在了對方的胸膛上。

  這一腳力道十足,旁邊的人似乎都聽到了輕輕的骨裂聲。複仇心切的男子慘叫著倒飛了出去,落地時,他的頭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一塊大石上。

  鮮血染紅了石頭,他也沒了聲息。

  徐三哥冷笑道:“和自己的女人一個死法,算是死得其所了。趕緊追她去吧,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不屑地瞥了下屍體,他拍了拍那個看守的肩,眯著眼睛道:“之前咱們聊啥來著?哦,對了,是婦人。嘿嘿,我倒想起了個有趣的事。”

  說著,他走到秦子芊的麵前,緩緩蹲下了身子,又用手托起了秦姑娘的下巴。

  “大美人,來,笑一個給本大爺看看……”

  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的秦子芊用力扭過了頭。即便身陷險境,她的眼神依然很堅毅,她的表情、舉止也一如往常。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別人都會覺得她是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扮得還真是像啊,一點破綻都沒有。”徐三哥嘖嘖讚歎道:“老大的眼睛那麽毒,都差點被騙過去,你這個娘們確實不簡單。”

  他起身拍了拍手,道:“不過,老大也是肉眼凡胎,弄不好也有走眼的時候。你說,哥哥我是不是應該為你驗明正身呢?”

  徐三哥這話是自言自語著說出來的,可聽那語氣,又像是說給別人聽的。

  旁邊的看守聞言一喜,眼中淫光大熾。他摩拳擦掌地道:“三哥說得極是。我也琢磨半天了,這人到底是男是女啊?其實也簡單,把衣服扒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哈,這種小事自然不勞三哥動手,我來就行了!”

  秦子芊的身體幾乎微不可察地抖了抖。如此可怕的境況下誰都會害怕,她也不例外。

  誰知,那看守才邁出步子,屁股上就挨了一腳。徐三哥一把將他扥了回來,怒道:“滾你的蛋!我就是說笑呢,你還當真了?老大的話你也敢不信?”

  看守的臉色馬上就變了。他雙手亂擺著分辯道:“三哥莫要這麽說,我知道錯了。老大說她是女的,她就就是女的,我……哈哈,我也是說笑呢!”

  徐三哥哼道:“你小子就是口服心不服。老大說了,要好生伺候著她!哪個不長眼的敢破了她的身子,老大一定親手剁了那混球的命根子,明白麽?”

  “為什麽啊?”不甘心的看守不解地道:“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就算不能快活一番,動動手腳總是不妨吧?”

  徐三哥白了他一眼,道:“你要是有膽量,就試試?”

  看守不吭聲了。

  徐三哥歎了口氣道:“你說你怎麽就不長進呢?算了,看在你平時沒少孝敬的份上,我便教你個乖。睜大招子仔細看看,這女人要是換身女裝,一定迷死個人!你以為我不想給她***嗬,說句實話,老子走南闖北這麽多年,還真沒見過這個味道的。隻要老大鬆口,兄弟們早就帶她去那極樂雲端了,還輪得到你自作主張?

  可是,這般極品的人貨能頂上好幾票生意,你信不信?若是賣到代州去,那進項肯定夠咱們兄弟花天酒地一年。誰願意大冬天又冷又餓地跟這山裏窩著?比起眼下的爽快,還是多賺點錢要緊。等有了錢,什麽女人搞不到手?有道是,洞房夜夜換新人……就算別的貨色要差些,可勝在新鮮不重樣,還不比折騰她強?

  破了身子就賣不出價了,這你也知道。眼下的有錢人啊,收個貨都要先找穩婆來驗身,真是麻煩得緊。就算不破身子,你也不能動手動腳啊?好多女人的性子烈,你碰兩下她就尋死覓活的,一個看不住,她沒準就劃了臉、跳了崖,實在不劃算。

  眼前這女人就更碰不得了。看這模樣,就知道她不是小門小戶的人。至於脾氣嘛,多半是匹馴不服的小野馬。你要是敢動她……嗬嗬,銀子可就打水漂了!隻有到了把她賣出去、錢貨兩清的那天,咱才能算踏實。後麵的事,你我就管不著了。隻可惜,無論她有多大的本事,有多了不起的背景,進了人家的院子也逃不出院門去。到時候她就隻能聽天由命,踏踏實實地給人家當個小妾了此一生嘍……”

  徐三哥一番苦口婆心的勸導讓看守連連點頭。他正想說兩句恭維的話,就有位壯漢押著個人走到近前,行禮道:“三哥,又抓住一個!”

  秦子芊像其他幾個人一樣,把不經意的目光投向了來人的方向。才一看,她的身子便是一震;很快,她的眼裏就閃出了淚花,若不是竭力克製著,熱淚一定會奪眶而出。

  來的人是蕭靖!

  在看到秦子芊的一瞬間,蕭靖也笑了。他笑得特別開心,嘴也越咧越大,到後來竟然像是在傻笑;笑著笑著,他還會痛苦地皺下眉頭,想來被抓住的時候吃了些苦頭。

  此時此刻,兩人都旁若無人地盯著彼此,用目光交換了千言萬語。秦子芊的眼裏有怪責和惋惜,但更多的是感動;蕭靖的眼中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整個人都不似之前那般頹喪,看起來又有了些精氣神。

  被人捉住生死未卜時還能笑得這麽開心的人恐怕沒幾個。一時間,連盜匪們都麵麵相覷的不知該說點什麽好了。

  “這人該不會是瘋的吧?”徐三哥狐疑地道:“一個失心瘋的人,你捉回來幹什麽?解決掉就是了!”

  押蕭靖回來的那人汗顏道:“三哥,這人循著咱們的蹤跡一路追來,怎能是瘋的呢。我放風的時候看見他在樹後鬼鬼祟祟地張望,還想往這邊摸過來,才把他給捉住的。您看……”

  秦子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群盜匪全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隻要那徐三哥一句話,蕭靖的人頭馬上就保不住了。

  於是,她又有了些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笑?

  出人意料的是,徐三哥也笑了。他緩步走到蕭靖跟前,哂笑道:“這位小哥,你笑什麽呢?被綁著押過來,你很開心麽?”

  話音剛落,蕭靖的肚子就挨了一拳。

  說“開山裂石之力”,那絕對是誇張。但,這一拳的力量真的很大,蕭靖的笑容馬上就消失了。

  他的臉漲成了青紫色,身子也彎成了蝦米的形狀。過了片刻,他還“嘔”的一聲吐出了一些東西。

  “住手!”

  怒火中燒的秦子芊起身衝向蕭靖,卻被看守用刀攔住了。

  徐三哥根本就沒理會秦子芊。他挑釁似的望著蕭靖,大聲道:“你放心,我不殺你。你長得這麽玉樹臨風,我也不舍得殺你。你這朋友,八成是要賣給人做妾的。至於你嘛……嗯,倒是身強力壯的,不過生得一身好皮囊,送去做苦工有些可惜……嘿,老子就把你賣去當‘兔子’!怎樣,是個好去處吧!”

  在場的盜匪們猖狂地哈哈大笑,聽著讓人心悸。

  笑聲還未停歇,蕭靖把頭偏向了秦子芊的方向,又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