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雖然我不是君子，但是不能不勞而獲。”

  ??方歌走過去關上辦公室的門，然後就用雙手撐著桌子，低著頭道：“總比去賤賣自己的好吧？”

  ??“什麽？”葉晴晴立即驚異，“你知道我昨晚的事兒？”

  ??“偶然的偶然，知道了。”

  ??“這麽偶然？”

  ??“對啊！就是這麽偶然！”

  ??二人麵麵相覷了一會後，葉晴晴用哀求的口吻說道：“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可以嗎？”

  ??“當然了，你以後還要嫁人。”方歌自忖自己很理解人。

  ??卻聽葉晴晴說道：“不是！我是希望你也把那件事淡忘了。”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

  ??葉晴晴說完便要離開了。

  ??方歌忽然叫道：“等一下。”

  ??葉晴晴便停了下來。

  ??“我老婆也姓葉。”

  ??沒有轉過身的葉晴晴暗暗一笑，然後便拉開門走出去了。在走廊上，她露出了難有的笑容，腦海中一直縈繞著方歌最後說的那句話。

  ??方歌的本意是：看在這麽有緣分上，我才幫你這麽多，希望你別想多。

  ??而她自認為的是：現在自己這種情況，方老師給了這種暗示，是想表達喜歡自己麽？

  ??這個誤會一直延伸到他們畢業，方歌也順利辭職。

  ??關於袁雪他們的事情，時間已經幫方歌衝淡了不少，但每每想起時還是會覺得有些心痛。不過方歌決定了：回去麵對現實，繼續經營自己的茶樓。

  ??更主要是：回去遊說葉輕塵再接受自己。

  ??畢竟有這麽長一段時間，他都很少用係統了，自認為以後也可以不用。

  ??當得知方歌要回代城時，葉晴晴竟然找到了方歌父母這裏。

  ??這一天方歌還在出外散心，葉晴晴就來到了他的家裏，和他父母打成一片。一番交談之後，父母都知道這個女孩子對方歌有意思。

  ??見她長得清秀，又懂事明理，又年輕，還是一個本地的姑娘，方歌的父母自然是非常合意的。交談時，方歌的母親開心的合不攏嘴，心裏都快把她當做媳婦了。

  ??等方歌回來後，就懵了：“你怎麽會來我家裏的？”

  ??“方老師。”葉晴晴經過這兩學期的“修煉”，已經變得溫柔大方，不像從前那般任性了，“我聽說你要走了，可以帶上我嗎？欠你的恩，我還沒報呢。”

  ??方歌看向了父母，見他們那笑容有些古怪，頓時覺得這又是一攤渾水。就在他要直接拒絕時，聽父親說道：“這事就這麽說定了。”

  ??“什麽事？”

  ??在方歌疑惑時，母親走過來把他拉到廚房，道：“還能什麽事？就是你和這姑娘交往的事呀！”說話時，母親笑顏逐開，十分歡喜。

  ??“媽，你聽我說。”

  ??方歌的話還沒有說完，母親就說：“你別說，你聽媽說。都快要奔三的年紀了，到現在還孤身一人，像個啥樣子啊？你自己不操心我們可替你操心。”

  ??“不是，我想著輕……”

  ??方歌的話又還沒有說完，母親就歎息一聲，伴隨說道：

  ??“輕塵是吧？你忘了吧！都一年過去了，她沒準已經改嫁了呢！就算沒有，你們之間的感情，我看也是沒戲。這姑娘挺好的，又年輕，又懂事，長得也不錯，還是個本地姑娘。多少人盼都盼不來呢！相信媽，要了她以後絕不用後悔。”

  ??隱隱約約的，方歌感覺有些內傷，真想嘔出一口老血來。他和葉晴晴的歲數，相差接近十歲，這是玩哪一出？

  ??“這姑娘不要？那就那個周姑娘吧！”母親的臉色沉下去了。

  ??一想到周瑤玲那模樣，方歌隻好委屈求全道：“行，我要了葉晴晴，可以了吧？”

  ??正走過來的葉晴晴聽到這句，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方歌本想的是敷衍老媽的，沒成想讓她給聽見。這次要離開回代城，看來是不帶上她都不行了。

  ??於是方歌便帶著她回到了代城。

  ??路上，方歌嚐試和她解釋：“你知道嗎？我有老婆的。”

  ??“我不信。”葉晴晴笑著搖了搖頭。

  ??方歌就將自己的事大概的和她說了一下。

  ??但她不在意了似的，還說：“你們離婚都一年多了。理論上講，她不再是你老婆了。如果你想要孩子，我也可以給你生一個。”

  ??“你！你個小黃毛丫頭，你懂什麽？”

  ??“我不小了哦，20了。”

  ??方歌直接看向窗外，懶得再和她解釋了。

  ??而心中清楚應該怎麽做：那就是和她盡量保持距離，漸漸的劃清界限。

  ??但她還說：“一直以來，你都幫著我，照顧我，心疼我。是你給了我一次新的生命，讓我懂得如何做人。我無以為報的，你是知道。唯有以身相許了。”

  ??方歌不予置評，不置可否。

  ??回到代城後，方歌就猛地吸了一口空氣。感覺這裏的氣息還是一如過往，那般帶著一股樸實的感覺。下車的一刻，仿佛回到當年剛來代城的時候。

  ??經過一年的羽化，人們已經漸漸方歌這個人了。在路上，當一些少女看見方歌時，也沒有再像從前那般蜂擁過來，隻是說那個男生好眼熟。

  ??葉晴晴便問：“你在這裏很多人認識你哦？”

  ??這會兒有個節目正好在懷舊，路邊的液晶電視便播報了關於的方歌事跡，主持人說是在講述一個“人間蒸發”的大人物。

  ??方歌清淺一笑後，便拉著行李往前走。

  ??走了一會兒後，見葉晴晴還停留在原地看著舊聞，便說：“走了！這種娛樂節目，你以前沒看過啊？”

  ??“是沒有看過。那個人是你？”葉晴晴有些難以置信，“你也太牛了吧？”

  ??方歌不得不走過來，一手拉著行李，一手拉著她，“走了，你不熱啊？要看回去再上網給你看，這悶死了。”

  ??之所以如此迫不及待，是因為方歌也想念他的老友“黑店”了。

  ??跋山涉水回到茶樓麵前後，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懷堵在他心頭。這店看上去也老了一些，不過依舊是以前的裝潢，沒損壞。

  ??方歌打開門鎖走進來後，一股撲鼻的煙塵便滾滾而來。在半空之中，還隱約可見那一條條蜘蛛絲。確實是好久沒人幫它清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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