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幕後之人要麽身邊有個很厲害的毒師，要麽它自己就是毒師。”慕傾歌皺眉道。

  太上皇中的慢性毒，蕭安琰中的毒，哥哥腿上的毒以及原主身上的毒。

  這些毒，經過她和青龍的研究，可以確定是出自一人之手。

  那麽這個幕後之人肯定在很早之前，就在計劃著這一切，至於它真正的目的……

  到底是皇位，還是擾亂天下，又或是其他的呢。

  夜亦宸按了按眉心道：“如果蕭晏歡是假死，她就是突破口。”

  “累了嗎？休息吧。”慕傾歌心疼道。

  雖然每個月都有藥可抑製住金蠶蠱毒，可是夜亦宸身上也產生了抗藥性，這些抑製的藥的藥性也會漸漸消失。

  在它消失的那一刻，也就是夜亦宸生命終結的那一刻。

  他現在隻是會容易感到疲累，之後便會吐血，他日藥性低於毒性，毒性發作，頭發變白，身體如同被萬千蟲子啃噬，痛不欲生。

  “好。”夜亦宸沒有逞能，聽慕傾歌的話乖乖去休息。

  慕傾歌坐在床邊守著他，手在他胸口處輕輕拍著，夜亦宸抓住她的另外一隻手，安心的閉上眼睛睡覺。

  ……

  雖說是來遊玩，可是夜亦宸現在這個身體情況，她哪裏有生命心情去玩。

  心裏有事，她看什麽都沒勁，燈很漂亮，煙花很璀璨，可是都走不進她的心裏。

  “給你。”

  慕傾歌發著呆，被夜亦宸的聲音拉回現實。

  她看見夜亦宸的手上拿著兩個麵具，一個是狐狸的，一個是豬的。

  夜亦宸給她的麵具是豬的。

  慕傾歌瞪著他道：“你為什麽不給我狐狸要給我豬？你罵我是豬是不是？”

  夜亦宸：？

  “我就是覺得這個豬很適合你。”夜亦宸實話實說。

  “你才適合豬呢！我不要豬，我要狐狸！”慕傾歌伸手就要去抓狐狸麵具。

  夜亦宸故意把狐狸麵具拿高，借著身高優勢，不讓慕傾歌拿到。

  “想要啊，拿到了就是你的。”夜亦宸眼底含笑挑釁道。

  慕傾歌磨了磨牙，一直蹦一直蹦，可是身高是個硬傷。

  夜亦宸看著她跳腳笑著，手依舊高高舉起狐狸麵具。

  慕傾歌的視線從狐狸麵具上鬼使神差的就移動到了他的臉上。

  她第一次見夜亦宸這麽笑，有點壞壞的，帶著少年的氣息。

  就這麽一瞬間，她能看到他的過去，十六七歲的夜亦宸，策馬狂奔，隨便肆意，一騎絕塵。

  不是現在深沉冷漠的模樣，而是——鮮衣怒馬的少年郎。

  “夜亦宸，這附近有可以讓我們策馬狂奔的地方嗎？”慕傾歌看著他的臉愣愣的問道。

  夜亦宸看著她呆萌的模樣，心都快化了，點頭道：“有。”

  “那我們明天去騎馬吧。”慕傾歌眼睛亮晶晶的道。

  “好啊。”

  慕傾歌拉著他道：“走走走，我們買衣服去。”

  “不是有衣服嗎？這麵具你還要不要了？”夜亦宸失笑道。

  “要啊！不過我要狐狸的。”慕傾歌停下道。

  “行，給你狐狸的。”夜亦宸把狐狸麵具給她戴上，自己戴上豬的。

  慕傾歌噗呲一聲笑出來道：“你和這個麵具的契合度還挺高的。”

  “你這是在拐彎抹角的罵我是豬？”夜亦宸挑眉道。

  “我可沒罵你啊，別冤枉我。”慕傾歌笑道。

  “走走走，買衣服去。”她牽著夜亦宸往賣衣服的店裏走去。

  “衣服不夠穿了嗎？”夜亦宸問道。

  “夠啊，我們是要去買你的衣服，不是我的衣服。”慕傾歌強調道。

  “你看看你的衣服，不是黑不溜秋的就是白不拉嘰的，咱換點別的顏色穿穿。”

  夜亦宸懷疑自己聽錯了，問道：“黑不溜秋 ？白不拉嘰？幺幺，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我記得你說過，我穿黑衣矜傲，穿白衣謫仙吧？”

  “額，這個嘛，你就當那是昨天的我說的，不是今天的我說的。”慕傾歌道。

  夜亦宸失笑搖頭，雖慕傾歌折騰了。

  “誒，那套紫色的不錯，不過你紫色的衣服好像也挺多。”慕傾歌自己否認道。

  她看了一圈，最後被一件緋紅色的衣袍吸引目光。

  “那個，夜亦宸，那個，緋紅色的那個，一定好看！”慕傾歌的眼睛發亮道。

  看到那個顏色，夜亦宸的唇角不自覺的抽抽。

  “這個顏色還是算了吧。”他拒絕道。

  “哎呀，你想人我嘛，你穿這套肯定好看，好不好嘛。”

  慕傾歌一撒嬌，夜亦宸就沒轍了。

  “好好好，就它了。”

  慕傾歌高高興興的去付錢，夜亦宸認命的接過包好的衣服。

  出了店，兩人繼續往前逛著，到了兩個分岔路口，夜亦宸攬著慕傾歌往左邊的路走。

  慕傾歌不解道：“為什麽不走右邊，我看那邊要熱鬧一點誒。”

  “那裏是煙花柳巷之地。”夜亦宸道。

  “這麽清楚，你是不是去過？”慕傾歌不善道。

  “路過過。”

  “那你去過嗎？不是這裏的，燕台的，或者其他地方的。”

  夜亦宸埋頭下去，挑眉道：“你是希望我去過，還是沒去過？”

  慕傾歌笑裏藏刀道：“以前去過也就罷了，要是之後敢去，腿都給你打斷！”

  “沒去過，以前沒去過，以後也不會去，夫人放心，為夫很是潔身自好。”夜亦宸道。

  慕傾歌滿意的哼哼兩聲，她其實也就過過嘴癮，夜亦宸若是去這種地方，那他就不是夜亦宸了。

  “快快快，要開始了！”

  “這可是一年才有那麽一次的事，可別錯過了。”

  “……”

  大家都往一個地方跑，慕傾歌好奇問道：“什麽事啊？”

  夜亦宸搖頭道：“去看看便知道了。”

  他們一路跟過去才知道，是這裏最有名青樓紅鳶軒的花魁見天要乘船跳舞，路上若是有看上的男子，便能成為她的入幕之賓，春宵一度。

  紅鳶軒的花魁一年一選，風情樣貌都是一等一的出挑，即便是達官貴人想見麵，都得投出足夠的真金白銀。

  “男人們激動也就算了，那些女子激動個什麽勁？”慕傾歌問道。

  夜亦宸聳肩，這個問題他也無法回答。

  後來慕傾歌才知道是因為花魁身上的衣著和首飾，會成為未來一年的風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