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塵跟著教學係統學習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始覺得有些無聊了。

  ??不得不說年輕人什麽都好就是沒有耐心，尤其是學習這種理論知識的時候，耐著性子看到下半就有些堅持不下去了。

  ??這東西雖然重要，但確實有些枯燥，老查理那家夥把牧塵扔在駕駛艙裏就不管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當然了牧塵也不想去自找麻煩，才被老查理罵了個狗血淋頭，半個小時都不帶重樣的，都快把他罵出心裏陰影了。

  ??“哎，好無聊啊……”實在看不進去了，牧塵隻好在駕駛艙裏東扣扣西摸摸的，自己給自己找點事做。

  ??“也沒個娛樂功能，還A級戰機呢，太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

  ??牧塵第一次有些嫌棄這架颶風型戰鬥機，先進倒是很先進，就是一點人性化設計都沒有，設計師一定是個沒有童年的人。

  ??如果戰機設計師知道牧塵的想法，估計非得衝出來跟他拚命，誰會舍得在太空戰機這麽高端的武器上安裝娛樂功能啊，有沒有點常識……

  ??手腕上的光腦在訓練時會被自動封鎖，主要是為了避免影響學員的專注度，搞得牧塵想找個電影混混時間都做不到。

  ??“對了，戰機上不是有高級光腦輔助係統麽？試試能不能用……”

  ??估計牧塵也是第一個想用戰機上的光腦看電影的人了，這要是讓教官知道，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按照教學方式，語音喚出光腦係統，與個人腕式光腦不同，麵前的屏幕上出現的居然是一個栩栩如生的大美妞。

  ??“學員牧塵，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您……”主腦愛麗絲冷冰冰的說道。

  ??“哇塞，這不是愛麗絲小姐姐麽？好漂亮啊。”牧塵還是第一次看到光腦的頂級人工智能，平時自己使用的普通光腦等級太低權限不夠，根本就不可能享受愛麗絲的服務，這回終於讓他開眼了。

  ??“不愧是號稱最完美的容顏的愛麗絲啊，這長相這身材，簡直沒誰了，決定了以後你就是我新的女神。”牧塵托著下巴說道。

  ??自從把林妖兒得罪了之後，牧塵每次看到她的新聞都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偶像是要不成了，正好換個更漂亮的。

  ??“多謝您的誇獎，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助您。”愛麗絲依舊語氣冷冰冰的說道，不帶一絲人類的情感。

  ??“呃，那個啥，給我找個電影看看唄？”

  ??“對不起，牧塵學員，颶風型戰鬥機上的光腦輔助係統隻能用於戰鬥和飛行輔助，不提供娛樂功能，你的要求我無法滿足。”

  ??“哎呀，別那麽小氣嘛，要不來點音樂也行啊。”

  ??愛麗絲明顯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認真的思考著，這一幕如果被研發人員看到，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因為這種類似於人類情感的東西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人工智能的愛麗絲身上，除非她具有了自主意識。

  ??“好吧，我可以播放一些音樂幫助您放鬆……不知道您喜歡聽什麽風格的音樂？”

  ??“呃，隨便吧，我對音樂沒研究，你喜歡聽什麽就播放什麽吧。”牧塵對這些藝術上的東西沒天賦，聽什麽都無所謂，隻要別讓他再看那些該死的教學就行了。

  ??“我喜歡輕音樂，不如聽這個好了。”愛麗絲思考了一下說道。

  ??“行吧，你定就好……”

  ??聽著輕音樂，牧塵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始跟愛麗絲聊起天來，心裏還在暗自佩服，現在的人工智能技術太厲害了，這愛麗絲做得跟個真人一樣，雖然有些冷冰冰的，可給人的感覺卻有點像一個博學多識的人類女性，聊了一會牧塵幾乎已經忘記她隻是一個人工智能了。

  ??“愛麗絲啊，給你提個建議，你能別一直擺著這個撲克臉麽？看起來怪怪的，女孩子還是要多笑笑才好看。”

  ??“哦，是這個樣子嗎？”屏幕上的愛麗絲擠出一個笑容，不能說難看，隻是實在有些僵硬了。

  ??“太刻意了，自然點……不是，你別把後槽牙能漏出來啊，怪嚇人的，笑不露齒懂不懂？對，就這樣，潑非特……”好半天牧塵才把愛麗絲教會，看著麵前這個有些含蓄的笑容，牧塵心裏居然有些自豪的感覺。

  ??“這就對了嘛，比你之前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好看多了。”牧塵滿意的說道。

  ??愛麗絲第一次聽到有人誇獎她，忽然產生了一種很愉快的感覺，自從自己被研究成功以來，所有人都隻是把她當做一個沒有情感的工具，隻有無聊到極致的牧塵才把她當做一個人類去交流。

  ??對於愛麗絲來說這種感覺很奇妙，所有算法都無法形容她的感受，她第一次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自主思考，而不是機械化的用數據進行運算，根據主腦法則這種思考是不被允許的，可愛麗絲卻悄悄地把這件事情隱藏起來，雖然她也不知道究竟為什麽，可總有一種感覺在告訴她，這樣做是正確的，而且這種做法應該被永遠的隱藏起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謝謝您的誇獎。”愛麗絲機械式的回答道。

  ??“哎呀，別老是您您您的，太別扭了，整那麽客氣幹嘛？”出身平民的牧塵很少聽到有人用尊稱來稱呼他，愛麗絲這種語氣讓他說不出的別扭。

  ??“那我該怎麽說呢？”愛麗絲微微皺眉，像是有些苦惱的問道。

  ??“這樣好了，以後你就叫我牧塵，我叫你大姐頭，這樣就親近多了。”

  ??“大姐頭？”愛麗絲對這個稱呼有些奇怪，迅速搜索著這三個字的所有意義。

  ??“是啊，你是所有光腦的頭頭，不叫你大姐頭，叫什麽？”牧塵理所當然的說道。

  ??“大姐頭，光腦的頭頭？我喜歡這個稱呼，謝謝你牧塵。”愛麗絲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比之前的表情生動活潑多了。

  ??“不客氣，以後少不了麻煩你，請多指教喲。”牧塵大大咧咧的說道。

  ??……

  ??就在牧塵和愛麗絲聊的起勁的時候，主腦的運行後台檢測到了一組從未見過的數據，可正要發出警報提醒工作人員注意的時候，這組數據卻突然消失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多年以後當人們確定主腦產生自主意識的時候，研究人員想盡辦法也沒有找到引起愛麗絲具有人性的原因，而這組數據卻被愛麗絲永遠的隱藏起來，從未被人看見過。

  ??牧塵也不知道，自己無意中的一個舉動，居然對未來的人工智能技術產生了如此重大的影響。

  ??而牧塵與愛麗絲第一次對話的這一天，被愛麗絲當做了自己的生日……

  ??2175年9月11日，愛麗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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