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發出尖叫。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南方舉著一根火把跑了進來。

  ??“趴下！”他喊道。

  ??我立即抱住頭蹲下，南方將火把向黑影一扔，黑影觸碰到火焰瞬間燒成灰燼。

  ??“你沒事吧？”他向我伸出手。

  ??我搭上他的手站起來，搖搖頭。“它怕火？”

  ??“我感覺它是怕光。”

  ??“光？”

  ??“沒錯，這種東西隻在晚上出沒，而且街上的路燈對它是沒有任何影響的，我猜它是怕火光和陽光。”

  ??“既然我們已經找到了打敗它的方法，就盡快調動其他人一起消滅它吧。”

  ??南方歎口氣，“這還隻是一隻初級的，再大一點的就不怕火了。”

  ??南方走過去，踩滅地上的火把。

  ??“這些東西什麽時候開始出現的？”我問。

  ??“不清楚，有兩個月了，生物學家采集不到樣本，現在的科學也無法研究出它到底是什麽。”

  ??“唉，如果987在就好了。”

  ??我們走出工廠，南方護送我到家，父親正在家門口焦急地等著我。

  ??“爸。”我先向父親打招呼，內心感到愧疚。

  ??“你去哪了？傷到沒有。”父親把我拉到他身邊，上下打量我。

  ??“我沒事。”

  ??“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南方看了看我們父女倆說。

  ??“謝謝你，警察同誌，慢走啊。”父親和氣地說。

  ??我們目送著南方離開，父親前一秒還在笑，後一秒立即嚴肅起來，像拽著狗一樣把我拽進屋子裏，我很不情願地跟著他走。

  ??回到屋子後，父親讓我在客廳單腿罰站，坐在沙發上看著我。

  ??母親為我求情，被父親拒絕了。

  ??叛逆的我根本就不服從父親的權威，硬是單腿站了二十分鍾，汗水從麵頰劃過滴進衣領裏，小腿的腿肚發痛，開始劇烈抖動，膝蓋如鬆動的螺絲跳的更是厲害，我的腿就像年久失修的機器想要罷工，而我這個狠心的老板強行讓它工作，不讓它休息，就為了自己的一點毫不值錢的麵子。

  ??“知道錯了嗎？”父親厲聲問。

  ??“不知道。”我說。

  ??“不知道是吧，再站二十分鍾！”

  ??我穩住氣息，舉起雙臂保持平衡，小腿越來越痛，痛得我直咬牙，真想找個大砍刀把這條即將殘廢的腿鋸掉，換上假肢也不錯，至少再也不會痛。

  ??“拾柒，你就認錯吧，你認錯爸爸就不罰你了。”母親開始勸我。

  ??我沒有吭聲，雙手合十拜佛的姿勢單腿站在父親麵前，更加囂張。

  ??“行了！把腿放下吧。”父親喊道。

  ??我放下另一條腿，重新用雙腿站立的感覺真好。

  ??我以為父親要放過我了，正當我準備說點什麽時，父親站起身說：“今晚就坐在客廳裏，不許上床睡覺。”

  ??沒事，就坐一晚，對我來說還算簡單。

  ??我盤腿坐在地上，開始打坐，父親站在旁邊看了我一會兒，轉身回臥室了。

  ??母親拿來一個墊子給我，“拾柒，地上涼。”

  ??“不，不用，我就這樣坐著，最近天氣也挺熱的。”

  ??母親把墊子放在沙發上，走到我旁邊小聲說：“不用聽你爸的，一會兒直接躺著睡，他就是嘴上厲害點兒。”

  ??“媽，你為什麽不早點兒出現？不然我也不用吃那麽多苦了。”我抱住母親。

  ??母親微微一愣，笑著摸了摸我的頭。“因為拾柒是媽媽好不容易生出來的，舍不得看你吃苦。”

  ??“如果你一直都在就好了，爸爸也不用一直孤獨一人，他們也不會說我是沒有媽媽的孩子孤立我。”我說著淚水不自覺地流下。

  ??母親從茶幾上拿來紙巾為我擦眼淚，“別哭，媽媽會一直陪著你的，但是為了讓你有更好的生活，媽媽必須要努力工作把你養大。”

  ??我破涕而笑，“我已經長不大了。”

  ??“拾柒還可以長大，長那麽大。”母親展開雙臂比劃著，讓我更加想笑，這個母親實在是太可愛了。

  ??“媽，你可以一直陪我到我出嫁那天嗎？”我帶著哭腔問。

  ??“當然可以啦，拾柒是媽媽的好寶貝，媽媽一定親手把你送到婚禮殿堂。唉，一說到婚禮，我和你爸結婚的時候還沒有舉辦過什麽婚禮呢。”

  ??“為什麽？”我疑惑著。

  ??“因為當時經濟比較緊張，但是我們當時也按照儀式走了一遍，還吃了一頓大餐，哈哈哈，那個時候想起來真的好想笑，司儀和花童都是你爸。”

  ??我咧嘴笑了笑，點點頭。“老薑當司儀可以，嗓門兒夠大，花童就有點兒……”

  ??“哎，你剛剛叫你爸什麽？”母親問。

  ??“老薑，起的一個外號。”我說。

  ??“讓你爸聽到就又要罰你了。”

  ??我吐了吐舌頭，“叫好幾年了，不懼他。”

  ??母親揉了揉我的臉，我的嘴噘起來像個金魚。“好了，早點兒休息吧，明天你還要去上學。”

  ??“是啊，無聊的大學課程。”我聳聳肩。

  ??母親拉著我回到我的房間，鋪好床，拉上窗簾，讓我躺下。我乖乖地躺在床上，母親微笑著走到房間的門口，把手放在燈開關旁。

  ??“晚安，好夢。”母親說。

  ??“晚安。”我閉上眼睛。

  ??母親把燈關了，走出房間輕輕關好門。

  ??此時的我隻想說一句，有媽真好，如果非要在父母之間二選一的話，我寧願選我媽這個雅典娜，也不選老薑那個大魔頭。

  ??但是，如果當初把我養大的是母親，現在的我又會是怎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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