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頭看自己的裙子，擺弄了兩下上麵的蝴蝶結。

  ??“我想問，你為什麽要背叛築夢師一族？”

  ??“原來你就想問這個啊。”他把臉扭向一邊，很不情願。

  ??“不可以嗎？不可以算了。”我有些失落。

  ??“害，其實這件事也沒什麽，有些人一出生，命運就注定要與其他人不同，而我就是這樣的人。”毀滅說著，解開自己衣服上的扣子。

  ??“你要幹嘛？”我驚慌道。

  ??他站起身，把西裝外套脫下，放在石桌上，又解開白襯衫的衣領扣子和其他的扣子，上半身暴露在我麵前。

  ??我扭過頭看向一邊，漲紅了臉。

  ??他背對著我，將襯衫拉到一半。

  ??“後背上的圖騰看到了嗎？”他問。

  ??我紅著臉看向他，首先看到的是雪白的後背，然後是脊椎附近的一個黑刺青——那是築夢師的圖騰。

  ??“看到了，H。”我說。

  ??“其實是11，但是被我劃壞了。”

  ??他扣好扣子，剩下衣領處的扣子沒扣，挽起袖子，把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坐到我旁邊。

  ??“你的代號是……”

  ??“1011。”他看向我，與我對視。

  ??我慌亂地避開他的眼神，“我是1017，那我們還挺像的，就差一筆。”

  ??“像什麽像，差三筆吧。”

  ??“我真沒騙你，真的隻差一筆。”

  ??我把後麵的頭發全攬到右側，側著身子。

  ??“你看。”

  ??“17，和你的名字一樣呢，原來你也不是完整的。”他用手輕輕摸著我脖子後麵的圖騰，可能是因為距離太近，他的鼻息吹在我的脖子上癢癢的。

  ??“喂，你小子別得寸進尺啊。”我轉過身，用頭發重新蓋住脖子。

  ??他輕呼口氣，“看來我們是同類，沒有完整圖騰的築夢師就像是個殘次品，要麽被當成貢品供祭，要麽一直留在低級班。”

  ??“你說的什麽？什麽供祭又低級班的？”我聽得一頭霧水。

  ??“每年族裏都會舉行一場盛大的儀式來供祭自然之神保佑族裏風調雨順，而圖騰殘缺的築夢師就是貢品，這種築夢師說多也不多，說少也不少，有的剛出生的嬰兒就被當成貢品供祭了。

  ??低級班的意思是，學籍隻能停留在低級班，因為圖騰隻有一半，夢能量也隻有一半，所以升級很難，但也有築夢師修煉到了高級，可是上麵就是不批準提班。”

  ??“難怪每次我使用夢能量跟走鬼門關一樣，但你也是很厲害的，修煉到了高級。”我說。

  ??毀滅冷笑一聲，“如果不是投靠了噩夢，我都活不到現在。”

  ??“噩夢……那不是築夢師的死敵嗎？他為什麽要幫你？”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在我看來，噩夢可比築夢師要友善多了。我們不論優劣，所有人都是一家人。”

  ??“嗯。”我點點頭。

  ??看來築夢師一族沒有我想的那麽簡單，難怪當初父親把我帶走987沒攔著，築夢師一定還有更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也想加入你們，可以嗎？”我抬起頭看他，故意睜大眼睛，裝作無辜的樣子。

  ??他與我對視了幾秒，他的眼神第一次不那麽複雜，很單純，如水晶般一眼就能看透。

  ??“1011，可以嗎？”我又問了一遍。

  ??“可，可以。”他磕磕巴巴地說，眼眶發紅。

  ??臉紅還能紅到眼睛上嗎？我疑惑著。

  ??“好，那就這麽定了，以後你是大哥，什麽都聽你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咧嘴笑著，撓了撓頭。“好。”

  ??——南方——

  ??南方等人在一處山坡下燃起篝火，圍坐在一起。

  ??南方說：“預計明天早上十點之前就能到達拜占瑞姆，等到了那裏，所有人都必須聽從我的指揮，明白嗎？”

  ??“明白。”眾人齊聲道。

  ??“很好，大家都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們七點出發。”

  ??眾人漸漸散去，南方仍然坐在篝火旁，克裏斯也留下來。

  ??克裏斯用小木棍扒著炭火，說：“你先去休息吧，我守夜。”

  ??“睡不著。”南方抱起胳膊說。

  ??“擔心夏憶？”克裏斯看了一眼南方，又看向地上熊熊燃燒的火焰。“其實大家都一樣擔心她的安危，但是我們現在什麽都做不了。”

  ??“不，我們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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