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大理寺變故
作者:鳳清天      更新:2022-06-01 18:53      字數:2134
  盛老救了這個救那個,忙的不亦樂乎。

  他快累癱的時候,毫無形象的靠在馬車的櫞上,長歎一口氣:“你們這何止是命途多舛。”

  怕殷離多想,盛老喝了一口水,默默地在心裏補充一句:分明就是和老天在抗爭。

  穆婉寧吸入了不少濃煙,昏迷的有點久。

  等她醒來時,已經是三日後。

  他們距離京都已經有幾百裏,聽巧瑩說,這三日也沒人追殺他們,行至小鎮子了明風還會去買一些補給,有人問起就統一口徑,家鄉遭遇了水難,一路向北遷徙去忻州。

  “小姐,喝水。”巧瑩遞給穆婉寧水囊。

  看見水囊,穆婉寧就想起那日出去打水洗漱看見的蟒蛇,她整個人都僵著向馬車內壁瑟縮了一截。

  “小姐,這些水囊都是明風換的新的,那條蟒蛇被那場火燒的半死,盛老覺得它活不了多久,就順便把蟒蛇扔進酒壇子泡藥酒了。”巧瑩解釋。

  “哦。”

  穆婉寧這才接過水囊,喝了一點水。

  她渾渾噩噩的,身體也沒多少力氣。

  殷離從馬車外跳進來時,懷裏抱著一堆果子,是新鮮的李子,還有荔枝。

  “你醒了啊。”殷離看了穆婉寧一眼。

  三日前,他把穆婉寧從火裏救出來,盛老救治她時,拿下了她頭上的假發。

  殷離一顆心震撼的五體投地。

  穆婉寧的頭發不過一個指甲蓋那麽長,還有部分地方能看見光溜溜的頭皮。

  盛老問殷離:“嚇著了?”

  當時殷離發愣,良久,才緩過來心神,“什麽病?”

  “貓蘚。”

  “有的治嗎?”殷離覺得那麽美一個姑娘,要是長年累月的長不出頭發,她真的得有很強的一顆心。

  “有,就是比較緩慢。”盛老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殷離替穆婉寧放寬了心。

  “恩。”穆婉寧注視著殷離,那張臉恬靜又淡然,仿佛沒有任何事兒可以影響到她。

  清淺的一聲拉回了殷離停留在三日前的思緒,他慷慨的把自己懷裏的李子、荔枝、梨子一股腦給穆婉寧。

  “挺甜的,你嚐嚐,還想吃什麽,我讓明風給你去買。”殷離眉眼溫和,意氣風發。

  穆婉寧頷首:“謝謝。”

  她低頭,感覺自己頭上輕了一截。

  伸手一摸,後知後覺,她沒戴假發。

  她頭皮發麻的同時,又無奈。

  在她麵前的四號殷離,自稱是賢安王的兒子,性格單純,隻是拿她當了一個病人,所以才把那些水果讓給她。

  “盛老說,你頭發恢複的很好,過段時間就長了,不必過於憂心。”殷離態度很好,他也不想穆婉寧鑽牛角尖。

  “好。”穆婉寧微微一笑。

  接下來的日子裏,穆婉寧沒戴過假發。

  趕到忻州時,已經是一個月後。

  ……

  鳳雲國,京都。

  大理寺,牢房。

  林晚雖然沒被處死,可她整日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度日如年。

  她是皇上的生母啊!

  每天獄卒都會在送飯時告訴她一些新消息,這一個月裏,她斷斷續續的知道,齊國公死了,蕭劉氏殘了,被蕭長澤接到了京都靜養,蕭長澤派出去追殺殷離和穆婉寧的人,一無所獲。

  鐵鏈聲響起,牢房門又被打開。

  一碗狗看著都嫌棄的飯放在了林晚的眼前,可林晚看著那碗飯隻想幹嘔。

  被關在這裏,每天隻能吃一頓飯,她壓根沒什麽能嘔出來,隻有酸水。

  獄卒一天換一個,今天換來的林晚比較麵生。

  對方見她幹嘔,嫌惡的叫囂道:“少矯情,不吃就等著餓死!”

  林晚狼狽的爬到了牢房的門口,手死死的抓著那牢房的木質門,“我是太後啊,我月事一個多月沒來了,能不能幫我請個太醫?”

  那獄卒像是聽到了笑話,盯著林晚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是太後,皇上為什麽不來看你一次?你是庶人,沒死已經是皇上對你最大的仁慈,你還想讓我給你請個太醫?”

  “是,我可能……”林晚牙齒咬著嘴唇,一個多月前發生的慘絕人寰的那一幕,她實在難以啟齒。

  拜殷離所賜,她可能有身孕了。

  但孩子是誰的,她都不知道。

  “可能什麽!”獄卒拔高了音量,怒吼道。

  “可能有身孕了!按當朝律法,有身孕的婦女,在牢內不得用刑,還得悉心照料!更不能在孕期處死!”林晚也不要臉了。

  那獄卒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林晚沒給誠帝陪葬就算了,犯了大錯被關在大理寺已經月餘,有身孕了,那也隻能是大理寺的這群人幹的……

  事情倒是有意思得很。

  獄卒道:“這件事我會上報,你且等著吧!”

  此事秘密的傳入了世子府上。

  蕭長澤正在給蕭劉氏喂藥,自己的貼身護衛林瀚匯報時,他拿著藥勺的手都僵住了。

  “你說什麽?”

  “林晚可能有身孕了,要不要找個大夫去瞧瞧?還是直接上報皇上?”

  “找大夫瞧瞧去,也上報皇上。”蕭長澤聲音寒涼。

  “是!”林瀚領命,快速的消失。

  “嗚嗚嗚……”蕭劉氏聽見蕭長澤和林瀚的對話,激動的抓著蕭長澤的袖口直晃。

  “娘,你要說什麽,寫在紙上。”蕭長澤看著蕭劉氏滿眼心疼。

  他大手恨不得捏碎那藥勺,殷離、穆婉寧、他要將這兩人碎屍萬段!把他們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放在自己爹的墳前當貢品!

  “林晚和殷離不共戴天,或許能利用林晚有孕這事兒,引殷離的人出現,盤根錯節,就容易滲透殷離的勢力,將他斬草除根!”蕭劉氏在宣紙上寫了這麽一句話,斬草除根的“根”字,她用的筆墨最多,濃墨重彩的,將她對殷離的恨全部融了進去。

  “娘,林晚要是真的有身孕了,我會那麽做的,她對殷離的恨咱們得好好的利用起來,林晚可是皇上的生母,我就不信,皇上沒對林晚動一絲惻隱之心?母子連心,虎毒不食子,何況子弑母?”蕭長澤哂笑一聲,滿臉的算計和勢在必得。

  也不知道殷離這段時間躲在哪裏,他派去忻州守株待兔的人,說殷離遲遲沒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