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濺當場。

  蕭劉氏一張臉早就血跡斑斑，舌頭被帶著毛刺的長鞭勾斷的一刹那，她就疼的暈死了過去。

  上官若輕哼一聲收了手。

  她站在血泊裏，手裏還提著蕭劉氏半截舌頭，滴滴答答的落血。

  “還有誰不服，要上前？”她語氣涼薄，嚇得那些蠢蠢欲動的府兵硬生生向後倒退了好些，愣是給上官若讓出了一條可以離開國公府的道路。

  上官若丟開手裏的半截舌頭，低頭去看軟成一灘爛泥的蕭劉氏，她抬腳踩住了蕭劉氏的胳膊，揮舞長鞭死死的將人捆住。

  隨後指了指蕭劉氏的婢女，“你，過來。”

  那婢女是個見過世麵的，這麽血腥的場麵卻是頭一次見。

  上官若這個女人，恐怖如斯。

  婢女名叫淺若，已經嚇得渾身癱軟，雙肩發抖的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給上官若磕頭。

  “上官姑娘，奴婢不該去拿長鞭，奴婢有眼不識泰山……”淺若頭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上官若蹙眉，“抬起頭來。”

  淺若戰戰兢兢的抬頭和上官若對視。

  “你叫什麽名字？”上官若問。

  “奴婢淺若。”淺若說完才後知後覺，她的名字和上官若有重疊，她立即搖頭，“奴婢淺菲。”

  上官若冷笑，“不必為了迎合我改名，念在你與我都名為若的份上，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

  “請上官姑娘明示。”淺若眨眼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一言一行惹怒了上官若，因此喪命。

  “我會帶走蕭劉氏，你現在就入宮，去告訴蕭劉氏和齊國公的兒子蕭長澤，想要讓她母親活命，就別派人跟蹤殷離，否則我走哪一條路，蕭劉氏就會被我剁成指頭那麽大的肉塊，灑上一路。”上官若笑的陰狠，字字句句跟刀子一樣紮著淺若。

  “奴婢一定將上官姑娘的話原封不動的帶給我們家少爺。”淺若又垂下頭，不敢去看上官若。

  她能聽見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上官若距離她遠了……

  上官若走到穆夫人身旁，穆夫人也因為中了一刀奄奄一息。

  她雙手捂著傷口的位置，可憐巴巴的看靠近她的上官若，“上官……”

  “閉嘴。”

  上官若毫不留情的打斷穆夫人接下來的話。

  無非就是求著讓上官若把她帶離國公府。

  “想讓我救你也不是不可以，回到殷府，主動告訴武安侯和婉寧，你都幹了些什麽，他們選擇原諒你那是他們的事，與我無關，從此再敢做對不起婉寧的事，我知道一次，砍斷你一隻手。”上官若言語冷冰冰的，威懾力十足。

  穆夫人嘴巴微張，想發出聲音來，可她聲音暗啞的不成樣子。

  想說的話也湮滅在了喉嚨裏。

  上官若眉毛上挑，補充道：“你也看到了，我說一不二，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穆夫人掂量好。”

  她這話言外之意就是，方才蕭劉氏也囂張的想要弄死她，結果，成了廢物，殘缺不全的卻是蕭劉氏。

  有蕭劉氏在前，諒穆夫人也不敢再生出其他的幺蛾子。

  “恩。”穆夫人輕輕應了一聲。

  上官若身子下蹲，毫不憐香惜玉的拔出了插在穆夫人上腹位置的刀，原本出血很慢的傷口霎時間汩汩流出，穆夫人的臉也白成了一張紙。

  “別折磨我。”穆夫人輕咳著祈求上官若。

  上官若點了穆夫人兩個穴道，從自己衣服上撕扯下來長布條，簡單的替穆夫人包紮了一下傷口。

  她像提寵物一樣把穆夫人提了起來，運功替穆夫人暫時止血。

  “還有力氣走嗎？”上官若掃視穆夫人一眼。

  “沒。”穆夫人誠實的搖搖頭。

  上官若伸出一隻手，停在了穆夫人的眼前，“拉著我。”

  穆夫人想借力站起來，但嚐試失敗了。

  她腹部的傷口疼的她根本沒有一丁點多餘的力氣。

  “廢物。”上官若嘲笑一聲後，帶著穆夫人和昏迷的蕭劉氏飛出了國公府。

  夜裏風涼爽，穆夫人因為失血過多，在回殷府的路上，就已經暈厥了過去。

  上官若提著人進殷府後，看見明風守在門口，兩人眼神交匯，上官若道：“去把武安侯和婉寧叫醒，連夜出發吧。”

  明風看見穆夫人和齊國公夫人身上的傷以及上官若裙擺上的血汙，大概已經猜到今夜在國公府發生了什麽事，他頷首，快速的去照辦了。

  寧然院。

  穆婉寧壓根就沒睡。

  她睡不著。

  殷離昏迷未醒，娘親在深夜鬼鬼祟祟的出府，上官若孤身一人去追蹤嫌疑人，她擔心。

  這樣的擔心在敲門聲響起時終結。

  穆婉寧鞋子都沒穿就下床，開門看見上官若和穆夫人，她心“咯噔”一下。

  “我娘……怎麽了？”穆婉寧不確定的發問。

  “被人刺了一刀，沒什麽大礙，你找盛老來給她處理傷口，另外我把蕭劉氏的舌頭拔了，人帶回了殷府，和我們一同出發去忻州。”上官若說著就進了穆婉寧的閨房。

  不知道穆婉寧閨房內燃著什麽香，淡淡的木質香味，能讓人安下心來。

  上官若渴了，自顧自的坐下倒了一杯茶，連喝了三杯才起身。

  穆婉寧關上了閨房的門，她心思有些凝重，“那個和齊國公府上聯合的人，真的……”

  “是你娘。”

  簡簡單單三個字幾乎把穆婉寧打進了萬丈深淵。

  她唇瓣翕動，“為什麽？”

  “等你娘醒了問你娘。”

  上官若也不想，那麽多事，穆婉寧卻是從她口中得知的。

  “你帶蕭劉氏回來，有什麽特別的作用？”穆婉寧隔著一扇門，都能聞見血腥味。

  “她兒子在朝為官，有齊國公鋪路，想來也牽一發動全身，蕭長澤也不是什麽善茬，但不可能放棄母親不管，留著蕭劉氏在手裏，我們可以避免蕭長澤的追殺，或許能快些到忻州安身立命。”上官若淺淺的解釋。

  “太後還有人，殷離是塊肥肉，擋著了太多人的路，他們落井下石，手段殘忍，無所不用其極，牽製住蕭長澤，還會有其他勢力。”穆婉寧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