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品？”高白楓歎了口氣。

  白帝取來一個盒子，裏麵是七個眼睛大小的玉盤，高白楓正欲問，白帝解釋道：“這是一種特製的玉盤，由一種精神力很強的元獸的多個部位磨成粉末，和頂級玉石的粉末混合後，喚靈而成。”

  高白楓注意到那有九色光彩，也就意味著這是七件九級喚靈作品，而且是把粉末凝結成一定形狀的玉盤，看來作者是位大師。

  “用途嘛，我給你解釋一下，拿著這玉盤遮住左眼，閉上右眼，就會出現三幕畫麵，最開始是你的過去，一次閃光之後是你的現在，再一次閃光之後是你的未來。”

  白帝遞給他一塊玉盤，高白楓遮上左眼，閉上右眼，畫麵開始浮現。

  高白楓看到了醉城事件的最後高潮，他的夥伴一個個倒下，而他無能為力。他嚐試把玉盤拿開，但是玉盤如同粘在眼眶上一樣，扯不下來，他隻能全身顫抖著看完那令他抗拒的噩夢。

  縱使白帝全知全能，他也不知道高白楓此刻看到的景象，那塊玉盤發出的精神幹擾足以抵擋所有精神波動。

  “不要……不要……不要！”高白楓的眼眶開始濕潤，他的右眼也睜不開，那些記憶如同潮水，反複打擊他。

  終於，結束了。

  第一次閃光。

  接下來呈現的是他和夏楓檸快樂的逛街時的場麵，但是那場麵時而閃現神龍醉門口，時而閃現夏家大院，時而閃現一片森林。他看到了晴空的眼睛，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睛。他看到了葉樂然堅毅的雙眼，又看到甘心和戴安瑤迷茫的雙眼。

  之後看到了夏楓檸，她一個人坐在夏家門口，沒有動作，像是在思考什麽問題，很糾結的問題。但是高白楓此刻如同神明，聽得到她的心聲。

  “我到底要不要繼續待著白楓身邊？”

  “最開始是偶遇，之後是使命，再後來是同學，但現在其實有機會把他丟下的。身為執行者，不需要那麽多同伴。最開始我和他就是陌路的，我不應該把他牽扯到夏家的任何事情的。”

  高白楓感到絕望。為什麽楓檸想要遠離他？

  “可是，他對我很好啊。很仔細地為我著想，雖然傻傻的，但是真的感受得到，他不會對我有任何保留。這樣的人，不忍心傷害啊。”

  高白楓的情緒跟隨夏楓檸的思緒波動，他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白帝在一旁嘖嘖稱奇，這小子得有多麽悲催的事情，才能看這麽久，而且看得這麽激動。

  “到底該怎麽辦……”夏楓檸轉身離去。漸行漸遠。

  高白楓感覺自己能聽到的心聲越來越小，他就算閉上左眼，那些畫麵和聲音也會浮現在他腦子裏。不過現在痛苦減輕了。

  第二次閃光。

  高白楓不知道即將要麵對什麽痛苦，但閉著的左眼隱約感受到了光亮。他睜開雙眼，隻看見麵帶驚訝的白帝。

  “為什麽，我的玉盤，會碎掉啊！”白帝叫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你快點告訴我啊！這可是很貴的！你賠得起嗎！”

  “剛剛就是看完現在，然後第二次閃光，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高白楓小聲說道，“你不是說這是贈品嗎？”

  白帝快炸毛了：“贈品是給你的體驗權，不是把這個東西送給你！真奇怪，為什麽看不到你的未來？居然會碎掉。”

  高白楓低下頭。

  也許他沒有未來。

  但白帝猜到的是他的未來是超出了玉盤能占卜的範圍的。不再言語。

  “我走了。”高白楓此刻沒有半分醉意，隻是落魄地出了白市。

  白帝還在琢磨。高白楓已經回到家裏睡覺，不是太子府，不是夏家，而是莫卡的房子，一直都留給她一個房間，他倒頭就睡，希望忘記今天的所見所聞。

  第二天清晨，她直接去了執行部，執行部也有喚靈的單子，領取了一大堆之後，他又跑到喚靈師協會領取了一些任務。花了幾個小時，他把自己沉浸在天地靈氣中，交了那些任務之後，簡單洗個澡，他就回到家中，進入地獄感受風元素和第八元素。

  如此到了傍晚，他便去找嚴峰嚐試理解風元素。

  嚴峰看著他，說道：“我放出一道風刃，在三乘三乘三總共二十七立方米的範圍內，如果三分鍾之內你不用元力碰到，我就告訴你下一步。”

  三分鍾過去了……

  “嚴老師……你到底……怎麽做到的？”高白楓氣喘籲籲。

  嚴峰看著他：“再來。”抬手，又是一道風刃。三分鍾再三分鍾，無數次嚐試中，高白楓失敗了無數次。

  “有感受到什麽嗎？”嚴峰問他。

  “風不定。”高白楓勉強擠出微笑。

  嚴峰滿意地點點頭，到了最後那幾次，雖然高白楓體能接近透支，但他的確找到了感覺。看來的確是有所感悟。

  ……

  “居然是你這個老東西。”天允看著校長，嘖嘖稱奇，“活到現在，不容易吧？把我叫來做什麽？”

  頤宙學院的校長，一個強者，頤宙城內最強者，白霜和甘泉都是他的學生，他指導過天允如何把天地靈氣引導入體來鍛煉自身，所以天允也給了他三封信。

  “最近校董會越來越不太平了。”校長叼著一根煙。

  “副校長大人又為所欲為了？”天允頭也沒抬，他正蹲著看地上的螞蟻，“你們的校董會不就是幾個大家的家主嗎？每一年的教育經費都是他們共同支付，你們負責教他們家的孩子嘛。”

  校長吸了一口煙：“他們要彈劾我。”

  “別上演那種十年前的戲碼。”

  “我來找你，是為了得到你的支持。”

  “我有什麽可幫你的？難道我幫你殺人？怎麽可能！”天允一臉不屑。

  不過校長並不慌張，因為他知道，在天允這裏，信就是最大的麵子，就算他現在叫天允脫褲子，相信他會……把自己宰了。

  “蕭家也是大家，現在蕭家沒了。戴家也是大家，現在戴家沒了。白家也是大家，白霜跑了，白雪是我交涉得來的嗎？夏家也不知道幹了什麽，這幾年老是換家主，現在換成一個毛頭小子！”校長很無語。

  “戴家和蕭家？座位一左一右，都是第三位，他們沒了，然後呢？白家雖然常年沒人，但是你有留座位吧？”天允皺著眉，懟了一下螞蟻窩。

  “出了事之後，這三家的座位都被撤掉了，教育經費一下就少了。吳家和林家都虎視眈眈呐。”校長長歎。

  天允覺得麻煩，怒懟螞蟻窩，又問：“沒有新的股東了嗎？副校長家裏怎麽樣？他們家不是富可敵國嗎？他們家不是戰無不勝嗎？”

  校長：“咳咳，王家能不動就不動。”

  “拐彎抹角，直說吧，需要我做什麽？”天允沒耐心了，隨手花了一個法陣，那個螞蟻窩都被燒得一幹二淨。

  “夏家和葉家競爭激烈，原本隻是搶一搶白家的座位，現在葉家準備把我搞下去。我需要你幫我應付葉家，我要你公開表態站在我這邊。”

  “我很重要嗎？”天允聳肩。

  “很重要，你的名號相當好用，有你在，他們會更加謹慎。”

  “沒了你，他們怎麽對付敵人？”

  “他們忽略敵人，這是最大的錯誤。”

  校長抽完了那根煙。

  一旁的螞蟻窩隻剩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