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老地方，肖陌森已經等在那裏。

  “阿珩今天怎麽樣？”

  “還是老樣子，今天多吃了半碗飯。”

  肖陌森麵色緩和一些，輕舒一口氣：“能吃就好，我已經托人買來進口營養藥，到時候你交給醫生給他用上。”

  江沐望著他，大眼睛什麽都沒事又好似把該說的都說了。

  肖陌森被她看的心虛，別開頭，聲音暗啞的道：“又失敗了。”

  她眼睛暗了暗，帶來希望又破滅比從沒希望更殘忍，肖家的近親幾乎都試過了，對肖俊珩好不公平。

  江沐：“我知道了。”

  “肖總費心了。”江沐客氣的寒暄後，轉身腳步沉重的向病房走去，出門時雀躍的心情早就消失不見。

  肖陌森望著她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咽下，他現在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了。

  他暗恨自己怎麽就這麽沒用，愧疚幾乎將他淹沒。

  頹廢的肖陌森回到公寓，打開燈就對上等候多時的陳小鳳，他深邃的眼睛微閃：“媽，你怎麽過來了。”

  陳小鳳：“你不回家，隻能我來找你了。”

  這幾日肖陌森頻頻帶著人去醫院做檢查，肖家人內部各種風聲不斷，說什麽的都有，大部分人都猜測肖陌森是不是得病了。

  陳小鳳不說整日對著大兒子，三五不時的也會吃個飯，肖陌森的身體好不好她這個當媽的一清二楚。

  可是小兒子她就不清楚了，江沐出現在醫院的消息她也看到了，打電話她也不接，更是沒有丁點肖俊珩的消息。

  今日她去了至臻，前台說肖俊珩不在，工作期間老板不在公司，他能去哪裏？

  陳小鳳放在腿上的手都是抖的，不錯眼的望著肖陌森，生怕錯過他任何表情。

  “你跟我說實話，去醫院到底在做什麽！”

  肖陌森默了片刻：“你別多想，隻是做家族基因篩查，沒什麽事。”

  陳小鳳瞪著眼睛不說話，明顯對他的話表示不信任。

  “我還沒老眼昏花糊塗到什麽都不知道，你跟我說實話，你弟是不是生病了，嚴重嗎？”

  她語氣慌亂，平日裏保養得益的臉蒼老了十歲不止，她現在就是個普通的母親，擔心兒子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出什麽意外。

  肖陌森避開她的眼睛，腳步沉重的坐在沙發上，雙手捧著臉沉默。

  陳小鳳急性子見不得他這樣，快步走到他身邊推搡他：“你倒是說話啊，他到底怎麽了，在江沐出現過的醫院對不對，你不說我自己去找。”

  她起身就要走，肖陌森沉聲道：“別去，他不想看到我們，”

  陳小鳳腳步一滯，痛苦的閉了閉眼，是啊，她這個母親連出現的資格都沒有。

  她竭力忍住哽咽和恐慌，聲音發抖的問：“肖俊珩到底得了什麽病，是不是需要配型？”

  肖陌森：“腎炎。”

  陳小鳳抹去眼角的水花，毫不猶豫：“我去吧。”

  肖陌森倏地抬起頭：“不行，你年紀這麽大了身體受不住。”

  她轉過身看他：“你肯定試過了，你不行，他們也都不行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