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回…”蔣淮忍不住出聲，回頭看向慕言。

  慕言靠坐在副駕駛上，微微仰著頭，眼眸是閉著的，從蔣淮這個角度來看，他看到了慕言完美的下頜線，和好看的側顏。

  一時之間，他禁了聲。

  蔣淮的確住在慕言給他租的這間公寓裏。

  “這些年，我一直有個問題還沒問你。”

  等到兩個人一起回到公寓之後，蔣淮沉默了一會兒，朝慕言問道。

  慕言回頭看向蔣淮，抬了抬眉，等著蔣淮的下文。

  蔣淮低著頭，放在口袋裏的手緊了緊，他問，“你為什麽要幫我租公寓？”

  “就問這個？”

  慕言坐在沙發上，望著站在自己身前的蔣淮，聲音清冽慵懶，十分好聽。

  三年過去了，稚嫩的少年也變得成熟了。

  身形修長，穿著一襲白大褂，頭發還有些卷，卷卷的劉海垂在額頭，將本來就顯得奶氣的青年，更加奶生奶氣了。

  他戴著一副金框圓眼鏡，遮擋住了略圓的大眼睛，眼鏡掛在高挺的鼻梁之上，竟然有種在青澀和成熟之間徘徊的混搭美感。

  此時，他正抿著唇，表情十分的嚴肅。

  慕言忍不住輕笑一聲，她朝蔣淮招了招手，“你過來。”

  蔣淮猶疑著朝慕言走過去，正打算走到距離慕言一點遠的距離就停下時，沙發上的人忽然拉住他的衣服。

  慕言手輕輕的一帶，蔣淮身形就控製不住的朝著慕言身上倒。

  慌忙之中，他將雙手撐在沙發旁，勉強留出了一點點空間。

  隻不過這一下，正好與慕言鼻尖相對。

  蔣淮：“……”

  刹那間，蔣淮覺得自己腦子一片空白。

  鏡片中的他瞪大雙眼，望進了那雙深邃眼瞳之中。

  慕言身上那淡淡的清甜味道縈繞在他的鼻息之間，那是他這幾年一直都難忘的信息素的味道。

  慕言頭微微的往後仰了仰，唇角帶笑，恍惚間，蔣淮似是瞥見了她眼底的溫潤。

  他聽到她清冽溫柔的聲音，“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轟！

  刹那間，蔣淮周身所有人熱流通通的湧進大腦，在這一刻像是要炸開來了一樣。

  整個臉都變得通紅。

  他呆愣愣的看著那雙漆黑眼瞳，鼻息尖盡是她的氣息。

  “喜……”

  他輕輕的張開口，下意識的就想回答喜歡。

  可是，這句話還沒給說出口，蔣淮的腦袋頓時一陣刺痛，剛剛因為害羞而有的熱流全都褪去了，陰冷的感覺頓時襲來。

  他剛剛還害羞通紅的臉瞬間變得蒼白，腦海中的疼痛感幾乎讓他喘息不上氣來。

  腦海之中隱隱傳來了一陣歎息，像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

  “醫者人心，仁心皆無情。”

  “你有多喜歡我？”

  霎時間，這式各樣的聲音充斥腦海，幾乎要將他的腦海擠炸。

  慕言看到他這個樣子，眼睫垂下，擋住了眼中的陰雲詭譎。

  良久，她輕輕的歎息了一口氣，身後將蔣淮攬入懷中，極重的重量壓在她的身上。

  她麵無表情，輕輕的安撫著蔣淮。

  隻聽她淡淡的歎息一聲，“說不出來也沒關係，我知道。”

  這聲音似是自極遠的地方傳來，但又像是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