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葉齊安隔著門玻璃監視著病房裏的一舉一動，“老師聯係的怎麽樣了？”

  ??“佐恩老師……前幾天出了車禍，現在還在住院，挺嚴重的，估計……要提前退休了。”溫慧也明白葉齊安現在的感受，拿人手軟的時候她就想過有一天需要還回去，誰知會是以這樣的方式，“我的想法是，血塊雖然分散，但是總體來看還在安全範圍之內，而且位置都並不是很好，你也明白牽一發而動全身，加上凝血功能障礙……”

  ??“所以你的建議是保守治療。”

  ??溫慧點點頭。

  ??“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你也是醫學生，對於這種情況保守治療是最安全的方法。”溫慧頓了頓，忽然想到了之前聽到科室主任醫師的話，“中醫療法或許可以試一試。”

  ??“針灸？”

  ??“之前我們科室主任的侄子之前出車禍顱內血塊壓住了神經，就是通過中醫的針灸和中藥解決的，而且恢複的特別好，相比之下，動手術的風險實在太高，而且就宋諾的情況來說，一旦動了手術，多多少少都會對神經造成損傷。”

  ??兩個人在走廊上討論了一會兒，科室的電話把溫慧叫走，想到她的提議，葉齊安覺得可以試試。

  ??肖南衾看到葉齊安進來，挪了個位置，“什麽事談了這麽久？”

  ??“溫慧給了一些建議，我覺得可以試一下。”

  ??“什麽建議？”宋媽媽聽到葉齊安的話，覺得女兒有救了，“多少錢都行！隻要能讓小諾重新看見，我們花多少錢都行。”

  ??葉齊安看了眼床上正專心聽著比賽直播的宋諾，“我可能這一次又要麻煩恩秀了。”

  ??肖南衾有些疑惑，崔恩秀有錢不假，尹南優的資產裏還有一家醫院倒也是真的，難不成……

  ??“你還記得寧奶奶年輕的時候是做什麽的嗎？”

  ??崔恩秀的爺爺奶奶曾經在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上海灘也算得上是赫赫有名，一個是租界巡捕房為數不多的中國人探長，一個是將中西醫結合在一起用於協助查案的女性驗屍官，他們以自己的方式在那個紛亂的年代盡可能的守護著正義。

  ??“你是說，中醫療法。”

  ??宋媽媽：“中醫？”

  ??宋爸爸：“那能行嘛！”

  ??顯然，兩位長輩並不相信女兒的病僅僅靠著中醫就能治好。

  ??“剛剛我的朋友跟我詳細地說明了一下小諾的情況，她也說了小諾不適合做手術，最好是進行保守治療，也就是通過藥物讓小諾顱內的血塊慢慢消散，通常情況下活血藥物就可以，但是鑒於小諾有凝血功能障礙，所以針灸是最好的選擇，叔叔阿姨如果信任我的話，我可以聯係軍區醫院那邊的中醫科，我們家的長輩有好多學生都在軍區醫院工作，他們會幫忙的。”

  ??“孩子，那就麻煩你了。”

  ??“沒事的阿姨，有什麽事情您就直說，其他的地方可能還得想想辦法，但是在S市，我們倆還是能說得上話的。”

  ??回去的路上，肖南衾仔細地想了想宋諾的話，“齊安。”

  ??“嗯？”

  ??“你有想過重新回到舞台上嗎？”

  ??葉齊安知道，他是在擔心臨走前宋諾對她說的那些話，“你現在問我，我也沒有辦法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隻是……”

  ??“隻是什麽？”

  ??“我是說假如，假如我想，你會同意嗎？”

  ??肖南衾斬釘截鐵地回了兩個字：不會。

  ??“為什麽？”

  ??他瞥了眼副駕駛上的葉齊安，沒有說話。

  ??沉默，即態度。

  ??“你說話啊……”

  ??車停在了一個大型超市的停車位上，肖南衾在戴上口罩前回了一句：“我不想天天都在擔驚受怕裏度過。”

  ??他不想再像幾年前那樣，每天都擔心她在異國會因為眾多的不確定因素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那種感覺，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去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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