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精神力瞬間擴張，想記住窺竊者的精神波動。

  同一刹那，老貝利感覺自己腦袋“嗡”的一聲好像被什麽突襲了，頭暈眼花，雙手撐在桌子上讓自己不至於暈倒過去。

  但心靈花園本就處在一個相當熱鬧的地方，心靈花園雖然是哈爾伯爵的私人花園，但外園也是對遊客開放的，精神力捕捉到的精神波動太多了，甚至還有幾個想偷偷摘花又不敢的。

  ‘應該是朝著金鈴花來的吧……’

  “達利金，怎麽了？表情這麽嚴肅？”

  李程搖了搖頭：“以前花卉大賽會出現過破壞對方花卉的事情嗎？”

  “沒有吧，貴族之間都很要麵子的，而且風亞城可是哈爾伯爵掌權的，就算想要搞破壞也不會在風亞城。”

  “花卉大賽實際上就是一個陪襯，輸贏可能對那些貴族老爺來說都無所謂，但一旦搞破壞被抓了，那麵子可是丟完了，不會的。”

  李程微微點頭，的確是這麽回事。

  花卉大賽隻是一個貴族論政時候的附加品，最後勝出者隻有一個，沒勝出的也說不上多麽沒麵子，都會笑嗬嗬道下次來過。

  這樣一來就有意思了，精神力高了之後對那種帶有強烈情緒的針對性目光異常敏感。

  兩人分開後李程偷摸著留了個水元素看著金鈴花，總歸不能讓金鈴花被糟蹋了，不然又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來催生培育。

  李程大大方方地走在街上，想著能不能釣出之前那個窺竊之人，但是半個多小時過去，沒有感受到任何針對自己的情感波動。

  ‘不好！’

  在心靈花園的時候李程先入為主認為那個窺竊就是針對自己的，但卻忽略了那個窺竊可能是爭對自己和老貝利兩人的，而說不定重點就在老貝利身上。

  意識過來的李程風風火火往哈爾酒吧趕去，同時精神力極度擴張，這個時間點就算哈爾伯爵和徐達力都沒有老貝利來的重要，當然還有一定的個人感情因素參雜在裏麵。

  李程希望老貝利能安安穩穩入主異能者聯盟，然後幫著自己推動改革，但絕對不希望出現此刻自己內心所猜測之事。

  ‘不是……不是……不是……’

  一個個排查過去，每個人複雜的情緒不斷地影響著李程的自我，這就是這個法術大麵積使用帶來的副作用。

  李程越來越急，本就因為催生金鈴花就有些疲憊的精神力現在顯得更為不支，但若是老貝利真的被盯上了，過了這個時間想找老貝利就難了，狠下心把所有的點都推到了智力上。

  c！

  c+！

  【加點失敗，前提體質d-，力量e+，敏捷e+】

  李程沉浸在精神力暴漲帶來的快感中，那種掌控方圓百餘米內一絲一毫的力量著實讓人沉迷。

  李程沒有指望過哈爾伯爵能幫上自己什麽，若是老貝利真被綁架了，上報決策行動一套流程拖延下來，說不定老貝利人都離開了風亞城。

  這些天來，李程雖然沒有刻意去記住老貝利的情緒波動，但是相處下來總歸也熟悉了。

  ‘在那？’

  李程追到哈爾酒吧的時候才感受到老貝利熟悉的情緒波動，但不是害怕，恰恰是兩種不應該在一起的情緒——憤怒和冷靜。

  等李程趕到的時候老貝利默默的站在剛剛亮起的路燈之下，雙目看向道路的盡頭。

  旁邊有不少人，好像都是些熱心群眾，對著老貝利寒虛問暖，嘴裏都憤憤道“什麽世道，年輕人居然還搶一個老人的東西！”

  ……

  “老貝利！”

  老貝利回過神來，見到李程有些意外：“你小子怎麽來得這麽快？”

  旁人見老貝利有親人來了也就一哄而散。

  李程見老貝利安然無恙，也鬆了口氣打趣道：“這話說的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我可是預料到你又危險特意來找你的。”

  老貝利沒有問原因，拉起李程：“走，去喝一杯。”

  “應該是伯尼派的小輩從喬舒亞或者哪裏得到我有那本小冊子的消息。”老貝利都是大口喝酒，縱使酒杯裏的酒少又金貴，“但就三個毛頭小子還學人家綁架，我隨便吼一嗓子有人過來就都嚇跑了。”

  “感情我白擔心你了？”

  老貝利笑了笑：“不過我把小冊子給他們了。”

  李程愣了愣，雖然自己本意就想將小冊子傳到伯尼派中，但是有著徐達力這個接口就沒想過再去找別人，容易分生事端，不過既然老貝利給都給了，自己也不好說些什麽，又取出一本遞給老貝利：“沒事。”

  “真沒事？”老貝利解釋道，“我年紀大了，不想被人惦記。”

  李程當然可以理解老貝利的想法，也坦誠道：“或許有些麻煩，但都是些小麻煩。”

  “幹杯。”

  李程不喝酒，杯子裏麵的也是果汁，豪爽的一飲而盡。

  回去的路上李程考慮著這意料之外的變故會帶來什麽情況。

  ‘在和徐達力的談判中籌碼下降？’

  李程很快否認了這個想法，在伯尼派所有人眼中，老貝利本人比這本冊子要來得重要的多，隻要老貝利還健在，那麽籌碼是不會變的。

  ‘最壞的情況……’

  這世界無所謂盜版正版一說，隻要一本小冊子流傳出去了，那麽就會有成千上萬本新的小冊子出現，伯尼派能拿到，那麽同樣異能者聯盟也能拿到。

  所以現在最大的變數從伯尼派轉到了異能者聯盟，畢竟異能者聯盟的權利和影響力可要比伯尼派大得多。

  李程對著白板足足站了兩個小時，依靠強大的精神力多線同時推演著事情的進展，右手拿著記號筆懸停在半空中，猶豫良久後還是把這個分支寫了出來。

  這是對自己來說最壞的結果，當然也是最好的結果。

  “叮鈴鈴！”

  門鈴響了起來，李程連忙把白板轉了過去。

  按門鈴的是妮妮，站在石頭達成的圍欄上勉勉強強才按到門鈴。

  “妮妮，今天沒跟著媽媽去廠裏嗎？”

  妮妮搖了搖頭：“那邊不好玩，媽媽讓我來找叔叔，說叔叔會帶我去吃飯的。”

  “那你媽媽呢？”

  妮妮學著格溫的表情和語氣：“我要去和那個男人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