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現在伯尼派搖旗高呼想要進入異能者聯盟發動一些變革，你願意跟著他們嗎？”

  老貝利拍了拍胸脯，認真道：“現在不行，我還要替老爺養花，我要是跟著伯尼派哈爾老爺會被說閑話的。”

  “但花卉大賽之後我就退休了，隻要他們願意再來一次，我一定堅定支持他們。”

  李程微微一笑，看得老貝利有些心慌：“我感覺現在伯尼派雖然有想證明自己的趨勢，但是這麽多年下來肯定人手不夠，而且你現在怎麽聯係他們。”

  “聯係他們？”老貝利端著煙杆子細想，“這倒是個問題，但是隻要他們在別地和異能者聯盟扳上手腕，我就會在這個鎮上呼應他們！他們肯定會來找我！肯定還有人記得我！”

  老貝利回想起那些年的事情，言辭鑿鑿，非常自信。

  李程對老貝利的思想覺悟頗為滿意，那是應該都順理成章了，也是時候攤牌了。

  “那老貝利，我得告訴你一個事實，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老貝利輕笑，拍了拍李程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我都這個年紀了，什麽事情還值得我做好心理準備？”

  李程平淡道：“那本小冊子不是伯尼派的，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你、你說什麽！”老貝利煙杆子掉落到了大腿上，下意識的伸手去撿又摸到了煙餅，“啊啊，燙。”

  晚風拂麵，四目相對。

  老貝利昨天見到幼苗生長希望那是假的，因為他不想得到了希望又讓希望破滅，現在也是如此。

  “是假的！對不對？”

  “你在騙我？！對不對！”

  李程沒有說話，老貝利大笑起來：“我就知道你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

  李程用逆向的情緒激發讓老貝利冷靜下來：“你聽我說完。”

  “這本冊子雖然是我的，但是這本冊子到了你的手上，那就是伯尼派的！”

  “聽懂了嗎？”

  老貝利瞪大了眼，剛剛撿起來的煙杆又一次跌落在地麵上。

  “達利金，你到底想做什麽？！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麽？！”

  李程微微搖頭：“老貝利，我是什麽樣的人你不清楚嗎？”

  老貝利不停搖著頭：“就是因為我太了解你了，我才想知道你究竟想幹什麽。”

  “這麽說吧，我其實很支持伯尼派的主張，但是我不認同他們的一些觀點。”李程又拿出一本小冊子，“這就是我這麽多年來的心血。”

  “我希望異能者聯盟能夠接受我的理念，但是我一個人心有餘而力不足，我需要伯尼派的幫助。”

  這話真假參半，李程當然不會單純的認為自己把這本小冊子給到伯尼派就能推動改革了，鳩占鵲巢的事情在現代都多了去了，何況在這個世界中，還不知道多少貴族是怎麽起家的。

  伯尼派曆經數十年的發展，他們絕對不會承認白幹了這幾十年，最後靠著一個二十多出頭的毛頭小子才為伯尼派的假說正名，大概率隨便給自己一個管理位置，然後伯尼派那些元老帶著這本小冊子去推動改革。

  這樣雖然省事，但是李程不喜歡，任務是有評價的，可不想辛辛苦苦九十天最後落得個最低評價。

  但帶上老貝利就不同了，自己也更有希望跟著老貝利參與到所有的改革中。

  這是李程白板上早就寫好的，隻是那個位置誰來坐還沒定下來，而這條支線的另一條分支是武力鎮壓，但那是迫不得已下的選擇。

  老貝利眯起眼，回想起和達利金一起工作的點點滴滴，沒有任何異常。

  再回想一遍，依舊沒有任何異常。

  老貝利給達利金貼上的標簽是老好人，沒有太多心計，對工作盡心盡責……

  “你小子什麽時候口才變這麽好了，我不信，這小冊子是你能弄出來的？”

  李程輕鬆一笑：“這小冊子用的紙和上麵的字隻有我能弄得出來，你去找，在這世上絕對找不出第二個。”

  老貝利昨天就懷疑這紙了，現在最大的紙張生產貴族切拉伯爵都製造不出這種品質的紙張，細細一想也就信了大半。

  “所以你是想讓我拿著這個回到伯尼派，然後幫你……”老貝利有些詞窮，“完成夢想？”

  李程打了個響指：“沒錯，我怕伯尼派很難接受我的理念，但如果這是你的理念那肯定沒問題。”

  “不過你有一點說的不對，人各有夢，你覺得伯尼派如果有這種成果還會像現在這麽低調嗎？”

  “這是在幫我，同樣也是在幫你自己。”

  “這……”

  李程知道老貝利是肯定會同意的，靜靜等著，沒有再用言語誘導。

  他孤身一人，每天隻有花和煙杆為伴。

  達利金曾經問過，要不讓老貝利搬過去和他一起住，還省了房租錢，但是被老貝利拒絕了，他覺得自己是個糟老頭子，自己一個人過生活最好。

  達利金也向來不喜歡揭人痛處，從來不問老貝利的往事。

  老貝利緊握煙杆：“上麵的一些東西我都不懂……”

  “沒關係，你隻要說我是你的徒弟就可以了，到時候凡事我來出麵。”

  李程知道老貝利要等花卉大賽之後，主動道：“趁著花卉大賽這段時間，我把你有問題的都講給你聽，具體等花卉大賽之後。”

  “好！”老貝利看了眼天色，終於決定道。

  “那就說好了，去吃個晚飯，我們晚上見。”

  老貝利看著李程遠去的背影，從兜裏麵掏出一個褪色的銅製懷表，打開後有一張小小的照片。

  ……

  內蒂早早就等在了家中，李程不會和她住在同個屋簷下，那塊白板不能讓任何人看見。

  “回來了？”

  “嗯，我拿點東西，晚上還要去。”

  李程直接關上了門，讓內蒂好一陣吃癟。

  內蒂對自己的容貌有自信，不然也不會被哈爾伯爵在數年前就選上，搖了搖頭不懂達利金在想什麽，貴族圈子不是說的那些東西好像在達利金身上並沒有應驗。

  白板上把老貝利的分支往下，這樣看來格溫的分支就沒必要存在了，除非老貝利也聯係不上伯尼派，這樣想了想還是留著。

  又多了一件事，那就是哈爾伯爵和內蒂。

  哈爾伯爵是風亞城最高等的貴族，哈爾車業在汽車行業處於壟斷地位，從這個性質上來說哈爾伯爵比一些公爵在國王心中還要重要。

  “哈爾伯爵……”

  李程喃喃自語，哈爾伯爵和伯尼派一定有著一些關係，這是能夠確定的事情。

  小冊子已經交出去了，哈爾伯爵如果有疑惑，或者真的和伯尼派係的人有聯係，那肯定還會再找上自己，這樣一想李程也不糾結了，靜候佳音，再不濟婚禮前他一定會來找自己，隻是這樣自己還要花時間經營和內蒂的關係。

  把白板背對過去後再次出門，目標依舊是圖書館。

  這個世界也有法律一說，隻是體製頗為迷幻，誰創業誰有錢誰就能變成貴族有話語權，達利金腦中隻有一個寬泛的概念。

  同時，這個世界沒有律師這個職業一說，政策什麽的都是那些貴族和國王說的算，小偷小摸犯罪就嚴格按照法律來，法律解釋不了就聽當地貴族怎麽說。

  所以李程覺得自己很有必要研究一下這個世界的法律，當然前提是它真的有足夠的公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