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群眾有反映，說你個人那個方麵不太注意影響。所以，當姐姐的虛長你兩歲，奉勸你千萬不要因小失大，因為個人的情感問題而影響前途。頭兩年，勞務工如果表現不好，很難續簽合同的。

  ??因此，段上考慮給你換個環境，便於你樹立權威。車長是個兵頭將尾，管不大，也是個管理者。你這麽短的時間就提職了，在原來的班組裏，許多老人是不買你這個丫頭片子的賬的，將來工作也不好開展。現在把你動一動，也是對你的愛護，希望你能體諒段領導的用心。另外，有很多閑言碎語說是你利用那個，我不說你也明白。你自己注意影響，不要和陸浩走得太近。組織上相信你是清白的，相信果兒你能用實際行動粉碎謠言。

  ??王新蓮頓了一下，告訴秦果兒說，舌頭雖軟，無骨無椎，卻可殺人呀，果兒，你知道其中利害。再說，你在這邊沒有根，需要上上下下有人照罩著你。

  ??秦果兒是多麽剔透的人，很快明白了王新蓮的意思。於是非常周正地說，王段，你指示吧，我聽你的。

  ??很快，秦果兒的人事命令下來了，都沒有來得及跟陸浩打一個招呼。

  ??好久沒有孫剛的消息了。孫剛忙著呢。

  ??孫剛搗鼓了好長一段時間，想靠著叔叔的關係弄個列車長當當。這在他那個權傾一時的孫濤那邊，就如同放個屁一般容易。但是這個屁就是不放給他。

  ??因為孫剛在車上一直不好好幹，陸續有些小反映傳到了他的耳朵裏。在孫濤的印象裏，孫剛的表現一直是59.5分，從來沒有達標過。從不要求他年終能扛回個獎狀出來，隻要不需要殿後收拾殘局就要表揚他。

  ??孫濤不是不想提拔他，隻是指望母狗生出麒麟，白生氣。還是想曆練他一段時間，以觀後效。有了成效，再給他一個列車長當當不遲。

  ??孫濤其實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孫剛這個貨，能把列車員的角色演好了就燒高香了。還整天想這想那的，尾巴翹上天，不知天高地厚。

  ??有些人天生就是做領導的，有人天生就是給人打下手的。正如有些鋼是拿來造飛機的，有些鋼卻是用來做殺豬刀的。要想領導人，好歹把自己的素質再往上拔一個層次。做個列車員就這事那事的，常常叫當叔叔的一天到晚跟著擦屁股，當了車長還了得，不把火車鬧得出軌才怪？

  ??後來發生的一件事，讓孫濤內心很是糾結了一陣子。

  ??其實，孫剛不是一個不動腦子的人，真實的情況是，他很活絡，看人的眼光也很歹毒。

  ??跑了幾年車，有了經驗的孫剛注意到一個反常的現象

  ??就是列車到了蘭州和洛陽這一帶，有很多人攜帶大量香煙。雖然神神秘秘地裝一個大黑袋子裏，但是香煙的味道和重量是瞞不過去。越是藏藏掖掖的，越說明有問題。越是有問題，越要查個明白，孫剛保持著自小好學的勁頭，想徹頭徹尾地搞清楚其中的奧秘。

  ??時間長了，孫剛也認識了幾個熟客，就耍點小手腕套出了他們的真話。因為煙販子常年坐車總是有求於列車員，其中有一人就賣給了他一個人情，隻言片語透露了點信息給他。孫剛略加琢磨，就識透了其中的奧妙，也對這一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後來，結識了在濟州做煙酒生意的小販王某，跟隨他親身體驗了一次，逐漸摸清了其中的一點點門道。車到中途，孫剛找個了理直氣壯的理由跟車長請假下了車，和王某一起趕往蘭州的高橋大市場，王某買進2件“紅河”。據其介紹，因為價格差異，他進的2件煙返回濟州可淨賺1000元。

  ??當日下午，兩人乘坐一輛中巴車，從蘭州將煙轉運到隴西。孫剛很好奇地問他，為何要兜一個圈？從蘭州站上車直接返回不就成了嗎，幹嘛脫了褲子放屁，繞個圈子取道隴西？

  ??王某神秘地一笑說，你們跑車的不知道坐車的有多難，隴西的火車站管理鬆一些，好上車。蘭州是大站，查得緊，一個個特務盤查地下黨似的，進站容易出問題。虧一趟，就要下次好幾趟才能補上虧空。

  ??他又麵授機宜說，我手中這張從隴西至甘穀的的短途票可以一直管到鹹寧，再從鹹寧補一張到洛陽的票就到家了。

  ??孫剛傻乎乎地說，不會遇到查票嗎？

  ??我們長期在這條線上走，有熟人關照。王某說，就咱兩這關係，你好意思查我嗎？

  ??孫剛點點頭，那是，哥們，你是研究心理學的。不會查的，因為我認識你。再說補票款歸根到底進了國家口袋，又不會流到咱家裏，費那個洋勁幹什麽！

  ??對了，孫哥，以後有機會咱們合作。

  ??其實王王某也就一客氣話。但是孫剛眼睛一亮，當真了。

  ??好，一言為定。

  ??兩人達成了初步意向。

  ??以後的幾次值乘，孫剛就有意識地注意到了從各地上下車的形形色色的“包包客”。幾次孫剛也在中途查車，但奇怪的是，一些“包包隊”並沒有被檢查車票。自然，誰是誰的關係，誰都明白。誰都有要照顧的人，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就過去了。

  ??不過也有驚心動魄的時候，一次洛陽鐵路煙草局、濟州煙草局的稽查就神不知鬼不覺地上了車。當晚，煙草執法人員與鐵路警方一道，在隴西站嚴陣以待。晚11時許，執法人員從1450次列車上截獲20件紅河卷煙。通過調查，攜帶卷煙的剛好20人，隻是其中一些人沒有買車票。

  ??但是，煙是發現了，人不能抓，一個也不能抓。

  ??煙也不能沒收，一袋也不能沒收。

  ??因為，他們攜帶的卷煙其實根本就沒有超量。

  ??20年前，國家煙草局規定，異地攜帶香煙限量10條。去年1月，國家煙草專賣局將其限量放寬至50條。

  ??這些人每人不多不少，行話是“一件”，也就50條。可能個別人員也有多帶的，但是袋子在其他旅客手中，早就掏錢把身邊的旅客收買了。人家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收個好處費什麽的。反正又不是贓物、毒品什麽的。不犯法。

  ??也不能說沒有收獲，因為其中有人沒有買票。

  ??那就隻能要求他們補票了事。前來執法的稽查人員很無奈。

  ??其實近年來“包包隊”的大量出現，一直讓煙草部門頭痛不已。去年以來，鐵路“包包隊”迅速膨脹，濟州、洛陽周邊從事販煙的鐵路“包包隊”達800人之多。他們采取多批次、小批量的形式，大肆販運非法“三煙”，對東南省、清江省尤其是濟州地區卷煙市場帶來明顯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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